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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家娘子喊我吃飯

人群面面相覷。

對啊,兇手為何要多此一舉,又砸又動刀呢?

“等等,這位兄臺怎么看出來兇手是先砸再刀呢?”紅衣少女察覺到了言冬所說的先后順序,出言問道。

言冬看到無論是紅衣少女還是圍觀群眾的眼里多少都露出了好奇地神色,不禁有些好笑。

下意識地用出了自己寫推理小說時的習慣,把問題先拋給讀者引發思考,提起他們繼續往下看的興趣。

“諸位請看地上血跡。死者脖頸上出血不少,但大都流到地面,衣襟、前胸沾血不多。因此在下認為,兇手是先用鎮紙突然砸倒了死者,再動手補刀。”

眾人點頭。這年輕人說的有道理,只有死者先倒下后才會出現這樣的血跡。

言冬說著,蹲下身來將尸體扶正,手指尸體脖頸處的傷口:

“傷口兩端呈魚尾紋狀,十分雜亂。說明兇手不只割了一刀,而是來回切割了許多刀。”

紅衣少女摸著下巴皺著眉頭,試圖跟上言冬的思路,片刻之后美目一閃,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兄臺的意思是,此案為熟人所作?”

“正是。兇手顯然本無意殺害死者,因故突然作案后,害怕死者沒有死透醒來指證自己,就慌亂間操起小刀在死者咽上補了許多刀。”

言冬打了個響指,語氣幽幽。眾人聽來,仿佛那兇手行兇畫面真的浮現眼前......

跪在地上的周德也是眼皮一跳,有了些明悟之感,不禁轉頭看向李三。

此時李三顯然在故作鎮定,額上冒出的冷汗和微微顫抖的雙腿彰顯出他內心的波瀾。

“死者衣物上有幾處補丁,想來家境一般。衣服的幾處口袋皆有翻找的痕跡。其中一個口袋有著不少的瓜子。”

言冬撿起一枚瓜子:“這瓜子是酒樓免費贈送,這人卻偷偷往衣服里塞了一堆,顯然是貪小便宜的守財之人。”

言冬放下瓜子,站起身來,掃視一番人群后道:“可我卻看到此人在二樓飲酒之時,點了不少價值不菲的名酒。”

說到這里,不少人的腦海中都已勾勒出了完整的作案劇情:

一個貧寒書生突發橫財,在與友人飲酒聊天時因好面子出手闊綽,被友人看出了蹊蹺。后來到了廂房中,友人求財,被吝嗇的書生拒絕,不慎抄起鎮紙怒下毒手,慌亂之中又倉皇補刀,從死者身上翻走財物后,最終嫁禍給酒樓小二......

“我剛剛留意過了。從王姓男子上樓開始,二樓及以上客人沒有離開酒樓的。捕快來的十分及時,往后更是沒有人能出去。”

比之常人更強的記憶能力和推理能力,是前世言冬成為暢銷推理小說家的基礎。

言冬走到李三面前,面帶微笑著看著李三。

“李三,如果我沒猜錯,你身上應該有著不少,你解釋不了來路的銀子或者銀票吧?”

青年面容清秀,可在李三看來,這笑容卻比勾魂的無常還令人膽戰心驚!

李三面如死灰,雙腿不住地打著擺子。最終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王四前幾天在賭坊贏了一大筆錢。我家中困難,想找他借一筆錢周轉。沒想到他不僅不借還對我萬般羞辱……我們明明十余年的交情……他連這點錢都不借給我!”

李三邊越說越激動,神色近乎癲狂。

周德眼神示意,立馬有幾個捕快上前。李三還想反抗,可手無縛雞之力的他一拳就被打翻在地。捕快們從李三的袖中搜出了幾張帶血的銀票后,李三最終灰溜溜地被捕快拖走了。

言冬看著李三,沒有一絲悲憫。

此人根本沒有悔過之心。

李三被拖走后,圍觀群眾不禁都開始交頭接耳,好奇地議論這陌生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此時周德神色變換,最終還是面帶諂笑地走到言冬面前道:“這位公子,下官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

這年輕人破案能力出眾,又似與應龍衛中人相識,說不定是從京里下來的什么大人物……

得好好和他打交道!說不定自己的升遷之路就在這兒了……周德的心有些火熱了起來。

言冬不置可否。這周德人品不行,他懶得和這種人說什么。

周德見狀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臉上諂笑更盛。

尋常百姓見到自己,那都是誠惶誠恐試圖巴結的,哪能像眼前這位年輕人一樣對自己愛答不理!

韋大魚也三兩步沖到言冬跟前,咚的一聲跪下,流著眼淚大拜道:“多謝言冬恩公出言相救。俺家住在城外韋家村,恩公以后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盡管來找俺!”

言冬扶起了韋大魚。他出言的本心可不是圖韋大魚的回報。

※※※※※

“這二人皆是道貌岸然之輩,枉讀圣賢書。”紅衣女子憤憤道,眼里閃著不屑。

命案現場由周德等人收拾,言冬和紅衣女子一同走出了酒樓。

“不過兄臺真是厲害,寥寥數眼就能將此案看的通透明白。我看六扇門里的那些名捕可能都不如兄臺吧。”紅衣女子話鋒一轉,毫不掩飾對言冬的贊賞。

“大人謬贊了。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在下只是眼力不錯罷了。”言冬笑了笑。

其實此案并不復雜,所有的線索都清晰明了,正常人也都能注意到。自己不過是有意識地將線索聯系起來罷了。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是前世法證之父埃德蒙羅卡的名言。

這李三不過一介書生,一時沖動殺人,命案現場自然破綻百出。

前世聽老法醫講述過的那些案件,里面的兇手心思之縝密,作案手法之高明,那才有挑戰性。

不知在這個世界是否會遇到。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兄臺總是妙語連連。”紅衣女子細品著這句話,露出了笑容。

“你我說話投緣,年齡相近,兄臺就不要叫我大人了。”紅衣女子偏過頭看著言冬,“我叫岳瀟瀟。”

居然姓岳。

言冬心中一動。聯想到二人第一次交談時,岳瀟瀟對岳首輔和那些文人的態度,想來這岳瀟瀟應該和岳首輔有些親屬關系。

這岳瀟瀟能在應龍衛中有著一官半職,言冬覺得除了岳首輔的緣故外,她本人也絕非頭腦簡單之輩。

“自己是黑戶,還加入了一個疑似魔教的組織。若是和她走的太近,怕是會被她看出什么端倪來……”言冬心想。

“不知兄臺如何稱呼?”岳瀟瀟見言冬若有心事,問道。

“呵呵,在下名為夏洛克。”言冬好像在人群中看見了小嬋丫頭的身影,當下做出決斷胡扯道,“呀,都酉時了,我家娘子應該在等我回家吃飯了。岳小姐,你我有緣再見。”

言冬故作姿態地驚呼一聲,沒等岳瀟瀟反應,自顧自地快步轉身離去,消失在了人群中。

“夏洛克?奇怪的名字…”岳瀟瀟有些錯愕地看著言冬離去的背影。隨即淡淡一笑。

有意思的人。

不過他剛剛說“都酉時了”時,為什么擼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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