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管是道家的噬魂道，武道邪宗拜血教，還是佛家的修羅宗，無不是以掠奪吞噬他人的力量來充實自己。這樣急功近利的方式就決定了他們必將走向邪惡的道路?！?

“以咱們的武道一途最負盛名的邪教拜血教來說，就是以人或妖為血食，強大自己。他們不像傳統武者，血氣并修，他們只修煉血液，終于變成一個個可怕的瘋子?！?

能從蕭哲這樣的人口中說出可怕二字，可見這個拜血教的確不簡單。

梅燁暗忖這不是那傳說之中的吸血鬼嗎？

“如此豈不是滿大街都是他們獵物？”

蕭哲笑道：“拜血教不至于如此無腦，從一個普通的人類身體里，他們可以抽取普通的精血能量比吃上一頓牛肉好不到哪里去，就算真的要以人為血食，也是以百人以上為規模，再配上種種邪惡的秘法，才能真的對他們的修煉有用?！?

梅燁點了點頭，怪不得此教會不斷的制造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想到這里，忽然聯想到禿鷹山的匪徒，暗忖這是真的暗合了拜血教的種種行徑。

蕭哲接著道：“像你這樣的武道天才更是要小心，因為天才和普通人的器量完全不同，所能容納的血氣也完全不同，未來你極有可能成為他們的獵殺目標，已經有過許多這樣的例子了?！?

“這幫敗類?！泵窡盍R道。

“其實除了人族以外，妖族才是他們最喜歡的獵物。要知道妖族與我人族不同，他們的力量和神通都是從血脈里與生俱來的，他們的血液遠遠比人類的要值錢的多?！?

梅燁問道：“那他們直接獵殺妖族不就好了？”

蕭哲狠狠道：“你說的有理，但他們根本不敢直接以妖族為獵物，于是只有將屠刀伸向自己的同類?！?

梅燁沉默下去，這跟傳說中的老鄉騙老鄉，兩眼淚汪汪何其相似。

“好好活著吧，別成了這幫敗類的刀下鬼，那就可悲的緊了。”蕭哲再度提醒。

梅燁點了點頭，沒在多說。

“話說，你距離練血不遠了吧？”蕭哲再度探問。

梅燁以問代答道：“練血的功法可以同時多練嗎？”

蕭哲瞪大兩眼，道：“為什么你會有這等想法？”

梅燁哪好意思告訴對方自己其實想知道便宜老爹怎么死的，當下順嘴胡說道：“兼修多法，豈不是更加容易變強？”

蕭哲冷笑道：“這是蠢人的想法，要知道常人的器量都是一定，當若強行修行開啟地關血泉，導致精血倒灌的禍事，一定難逃七竅流血而死的可悲下場。此外，多重修煉法修煉出來的精血往往有所差異而駁雜，為后面的凝真造成巨大難度?！?

梅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

今天跟這家伙的確沒白白出來一趟，至少，他大致知道便宜老爹當年的死，極有可能就是精血自地關血池倒灌而死。

說到底，器量這樣的東西還是太過虛無縹緲了，虛擬的東西，便宜老爹很難把握的住。

還是讓我來把握吧。

梅燁暗忖，自己系統在身，多修煉幾重氣血之法而已，應該沒逝吧？

天色擦黑，梅燁和蕭哲各自離去，兩人分別時什么都沒多說，梅燁直接走向自己的住所。

梅桑很快給梅燁提來熱水，梅燁每天晚上都會洗澡的習慣梅桑是算的很準了。

“不是叫你不要提熱水了嗎？咱們現在是客戶，客戶就是老天爺?！泵窡钣柍獾馈?

梅桑憨厚一笑道：“我可不會因為成了老天爺就忘本?！?

“……”

梅燁無語把門關上，這樣的仆人實在也是一種煩惱。

夜晚就是那么遠去了。

次日，梅燁與梅桑騎著馬兒一路狂奔，僅僅用了兩天就回到了秋陽城，重新打開闊別已久的道場。

雖然沒有將所有的藥材收集完全，但梅燁仍舊開始了準備工作，他將所有收集到的藥材處理完畢，將所有的器材一一備好，所有煉藥的細節全部在紙上和腦袋里理順。

最終，他確認自己的腦袋已經學會了制作‘練髓丹’，只待親手實踐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唯有玉膏，是他現在的痛處。

依稀記得，那柜臺曾說過，深山之中也許會有玉膏的存在。

梅燁像是抓著救命稻草，關鍵信息，腦袋轉個不停。

“最好問問當地的藥商?！泵窡钭哉Z，隨后他來到城內最大的藥行，跟里面的藥師攀談起來。

“梅少爺為何對這玉膏興趣這么大？”藥師問道。

梅燁隨口編了個理由，將藥師糊弄過去，老藥師頷首，旋即認真的回答道：“玉膏，有人稱為石髓或者玉髓，實際上是為了起個更好的名字使其能賣個更好的價錢。”

原來如此，梅燁腹誹。這玉本為石，石頭的髓液轉換個名稱，成為玉膏，聽起來的確值錢不少。

“這天生萬物，物有物性。這玉膏石髓本是天然世界里的元能精華，與農民春種秋收的節氣相反，此物是春天時才出現，且難以保存。若要妥善儲存，往往要以神木制造的盒子才能做到，但神木本身就遠比玉膏貴重，若以神木承載玉膏，難免出現買櫝還珠的荒謬事情?！?

梅燁苦笑道：“如此說來我只能等待明年春天了？”

一想到要繼續水磨工夫，梅燁就感到捉急，試過坐火箭變強的速度，現在讓他習慣坐馬車的速度，實在難以忍受。

老藥師手捋了捋長須，道：“事有例外，梅少爺要是真的急用，也許可以去灌丘山找找，深山里也許還有一些，全看你的運氣?！?

“記得，精氣匯聚之所往往會有奇物，梅少爺可以以此為目標。”

梅燁稱是言謝，旋即走回道場。

“運氣？”

回到道場，梅桑一聽見梅燁的說話，當即斬釘截鐵道：“少爺可是武神眷顧的人，你的運氣一定沒有問題?！?

梅燁聽完苦笑，這家伙未免忠誠過度了，至乎盲目崇拜，梅燁對自己還是有筆數的，灌丘山現在有點邪性，梅燁真有點不太愿去。

但眼下確實沒有他法。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梅燁暗忖自己一直以來如此順利，這次也不會例外吧？

這樣想著，他確定了進入灌丘山身處尋找玉髓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