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電車殺鬼
- 怪談世界,我的傳承是鐘馗
- 離譜Lip
- 2038字
- 2023-02-11 12:32:40
“左帯三星,右帯三牢,天翻地覆,九道皆塞!”
隨著咒語念出,一道白光暴起于星奈雙指之間,凝成一張符咒。
“納尼?!真的有用?!”星奈心中一驚,顯然自己也沒想到。
危急關頭,星奈壓下心中驚詫,手臂一揮,符咒激射而去,直飛半截少女額頭。
甫一接觸,半截少女的額頭便是一陣青煙燃起,一陣意義不明的怪叫從其口中發出,顯然痛苦至極。于此同時,一道金色的六芒星憑空而降,籠住半截少女,將其困在其中。
一擊得手,星奈似乎得到了莫大激勵。她微一點頭,似乎再給自己打氣,隨后以指作劍,指向地上的目標,口中輕咤。
“明星北斗,腳閉千里,六甲反張,不避禍央!”
六芒星內,金光暴起閃爍,半截少女凄聲更厲。
見此情景,星奈精神一振。
出手效果如此之好,這是她自己都沒想到的。
自豐臣秀吉時代,土御門神道失勢,家族被沒收了所有領地,流放尾張國,再到明治維新時期,新政府剝奪了土御門家制作“歷法”的壟斷權,廢除了陰陽道,土御門家式微已久,再也不復當年家族創始人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在平安時代統領陰陽道,坐鎮陰陽寮,被尊稱為“扶桑姜子牙”的榮耀景況。
如今的土御門家早已泯入眾生,再無盛名,家傳陰陽法術也是失傳甚廣,十不存一。
為了重振家聲,土御門家當代家主土御門多鶴曾在而立之年遠赴華夏求學,多次拜見太公望姜子牙的后人姜家,意圖效仿先祖晴明赴遠渡大唐,拜師伯道上人一般,在華夏覓得一番機緣。奈何姜家屢次拒絕傳道,最終只得作罷。
雖然當時路遠還未被姜家收養,但后來也從姜家旁人口中依稀挺過這段歷史。
這也是曾在姜家生活的路遠記得土御門家的緣由。
不過聽星奈之前所說,其母親是華國人。可見土御門多鶴此番遠渡,機緣雖未尋得,良緣倒是覓著,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收獲甚豐。
作為土御門家傳人,星奈從自小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自然對于家族先祖神往已久。但作為在科學昌明的新世紀成長起來的孩子,若說世上還有什么鬼怪,星奈是不信的。若非為了不讓父親失望,她連家傳陰陽術都不想學習。
只是眼前此情此景,由不得她不信。
她信了。
但也怕了。
終歸是身體里流淌著晴明的血脈,為了保護身后的普通人,她不得不壯著膽子挺身而出。這是她的責任,也是土御門家傳承千年的使命。
半截少女雖然哀嚎不迭,半截身體痛苦地扭曲、顫抖,但卻絲毫沒有要被徹底消滅的跡象。
星奈此刻大腦飛速轉動,努力在記憶中搜索父親往日的教導。
“哪道術法能徹底解決它?喚雷咒?不行...這是在電車里面...式神咒?不行...我還沒有式神...啊!有了!用那招...”
“裂空咒!”
星奈再度快速結印!
剛結了一半...
“誒?下面怎么結來著?”
“星奈醬!小心吶!”cos神樂的同伴突然在人群中驚呼出聲。
星奈本能地轉頭向她望去,頭剛轉過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好!腦后一陣惡風傳來,再回過頭去已經晚了。
不知何時,半截少女已經掙脫咒術騰空而起,未持鐮刀的左手上焦黑一片,握著撕成半截的符咒!
星奈瞪大雙眼,一時心念如電,無數生平回憶在腦海中閃過,無憂無慮的安逸童年、苦學家傳陰陽術的青少年時期、背不出咒語時父親嚴厲地責罵、母親臨終前枯槁的面龐...最終,一切思緒化為一團模糊。
瞳孔之中,鋒銳的刀尖愈發近了...
“這就要...死了么?”
噗...
刀鋒透顱而出!
透的是半截少女的頭顱。
半截少女定在半空,一把墨色長刀插在它的額頭正中。
鴉翎長刀抽出,半截少女跌落地上,抽搐幾下,不再動彈。路遠厭惡地一甩手臂,抖落刀刃上粘稠如油的黑血,轉過頭去,對星奈扯起嘴角,笑道。
“一刀的事,非搞得花里胡哨的...”
星奈愣在當場,呆若木雞。
“喂。”路遠疑惑地喚她一聲。見她依然目光發直,毫無反應,路遠不解,只好伸出手掌在她眼前來回晃動。
“怎么傻了?”
“哇....”星奈突然渾身抖若篩糠,撲入路遠的懷里嚎啕大哭。
路遠苦笑一聲,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頂著土御門家之名,挺身而出力戰鬼怪的少女...
終究只是個少女。
他猶豫片刻,還是抬起手臂,輕輕拍打著星奈的后背,柔聲安撫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見怪物被殺,危險已去,聚集在后廂的人群逐漸略微放松下來,一個青年壯著膽子走到路遠身后,怯生生道。
“斯米馬賽...”
路遠沒好氣地怒目一瞠!
“死尼瑪塞!滾蛋!”
青年嚇得屁滾尿流,轉頭便跑...
半晌,直到路遠胸前的衣襟被淚水打了半濕,星奈這才平復下來,掙開路遠的懷抱,紅著臉微微鞠了一躬。
“失...失禮了。”
“我是華國人,你也算半個華國人...”路遠認真道:“我不是你的長輩,也不是你的老師,所以至少在我面前,別總點頭哈腰的。
“是。”星奈誠懇地應道:“路遠先生,十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不客氣。”路遠隨意地擺了擺手。“接下來指不定也會有需要你救我的時候。”
“可是...鬼怪已經被您殺了...怎么會?”
“鬼怪...”路遠面色望向后廂人群中的傷員,面色變的凝重。“絕對不止這一個。”
他指向其中一個傷員,那人肩頸處有一個圓形傷口,血肉翻卷。
“這個像是被咬的。”
又指向另一個手臂扭曲如麻花,數截慘白的骨茬自肉中刺出的傷員。
“他的手臂明顯是被怪力扭斷。”
最后,路遠看向前廂的艙門。
“而且,這趟列車那么多乘客,為什么只逃過來這幾個傷員?”
“只有一個可能。其他人...”
“都死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