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這是溫言聽到對方話后的第一反應。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我覺得?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溫言只能疑惑地看向林恩靜。
“你難道真的是?”溫言用不確定的語氣詢問道。
林恩靜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從自己包里探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溫言。
定睛一看,這是一張標準的半島身份證,身份證上登記的漢文名字正是林恩靜。
“抱歉,是我失禮了,實在是你的容貌太讓人吃驚了。”將身份證還給了林恩靜,溫言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
“我從好多年前就被人這么說了,已經習慣了。”林恩靜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仿佛說的不是她自己一般。
“世界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溫言只能感嘆道。
“更加神奇的事也有,只是你還沒碰到罷了。”林恩靜的話里似乎隱藏著什么深意。
“抱歉,我想先去趟洗手間,先失陪一會。”一直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但卻不是他熟知的那個人,溫言心里壓力驟升,于是只能離開一會去洗把臉冷靜冷靜。
“成修,你帶溫言xi去一下衛生間。”
“恩星,你幫我去再找個車位停下車,我剛剛急忙停的,有些不合適。”
林恩靜將一切安排好后,目睹三人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這才掏出了手機,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喂?事情確認的怎么樣了?”一道男聲從手機中傳了出來,如果溫言此刻在旁邊的話,他一定能分辯出這是莫烈的聲音。
“有我出馬,還不手到擒來。”與和溫言在一起從容的語氣不同,這一刻的林恩靜更像一個向愛人邀功的女孩。
“是是是,我們家恩靜最厲害了。”莫烈寵溺的聲音傳來。
“話說你是怎么確認的?”
說回正事,林恩靜恢復了在外人面前的樣子,從容地說道:
“溫言剛剛看到我的時候和一般人的反應有些不一樣。”
“哦,怎么不一樣?”
“雖然他當時和別人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反應大差不差,但他后續的反應很奇怪,他當時的表情好像在思考為什么又會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看來他身邊一定有一個和你一樣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莫烈篤定道。
“你就這么肯定?我很好奇你一開始就懷疑他的原因,可以說說嗎?”
“在你面前我沒有什么不能告訴你的。”莫烈一本正經的說道。
“嘁。”她的臉因為莫烈這句有歧義的話變得微紅,可惜兩人不是視頻通話,莫烈是沒這個福分可以看到了。
“我懷疑他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是我將少時的fm門票給他的時候,曾經說過可以帶他的妹妹去看,他當時沒否定,我也就沒當回事,但是之前我給溫語打電話,她說溫言連門票的事都沒告訴過他。”
“就憑這你就懷疑他?我怎么聽不懂你的邏輯。”林恩靜一頭霧水。
“我還沒說完呢,我很了解他,跟他認識二十多年,我連他抬屁股要放什么屁都清楚,更不用說他感情的情況了,他平時就是個和尚,作為他最喜歡的愛豆團體的門票,你覺得如果他突然不帶自己的妹妹去會是什么原因?”
“有心儀的對象了?”林恩靜聽懂了莫烈的意思。
“這個可能也有,但我覺得沒有哪個女生會喜歡自己的男朋友追女團吧,尤其是感情發展的初期。”莫烈笑了笑,排除了這個可能。
“所以你就猜他可能出現了和我們一樣的情況了?可你安排他來半島不是在給他票之前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原因了,也是我這么多年以來一直在確認的原因。”莫烈的語氣突然變得鄭重了起來。
“是什么?”
“還記得12年那次打歌現場我突然的離開嗎?”
“當然記得,那是你第一次參加我們的打歌來著,后面我還找你興師問罪你還不肯說。”想到陳年舊事,她突然嗔怪起他來。
“不是我不肯說,而是我自己一直都沒有確定,直到今天我才能正式告訴你。”
“和溫言有關?”
“是的,我之所以急著離開,是因為當時我發現了他的身影。”莫烈平靜的說出了自己隱藏多年的真相。
這下輪到林恩靜不淡定了,她可以確定,剛剛和她交談的溫言應該是完全不清楚他所處的情況的。
“你確定嗎?”
“之前不確定,就你剛剛的試探我才真正確定了下來我當時看到的身影應該就是他,而且很有可能是未來的他。”
“想不到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對穿越了的倒霉蛋。”林恩靜笑了笑,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知己一般。
“有我們在,他們可不會是倒霉蛋。我是不會再允許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在他們的身上重蹈覆轍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必改名換姓再也回不去自己的世界。”莫烈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仿佛自己的身上存在著莫大的罪惡。
林恩靜靜靜的感受著電話那邊那個男人的痛苦,過去這么多年了,他依然還是沒有釋懷。
“阿烈,你覺得我這些年過得如何?”她突然的提問讓他措手不及。
“我。。。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力量讓你能像原來一樣生活,可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男人哽咽的聲音讓她莫名的心疼。她溫柔地說道: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很幸福哦,有個喜歡自己而且自己也喜歡的的人默默為自己付出,無論自己想要什么,他都會第一時間送給我,無論我想去哪,他都會第一時間陪我去。”
“可是。。是我害的你。。”莫烈話還沒說完又沉默了下去。
“你知道嗎?我在離開前和哦媽哦爸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
莫烈沒有插嘴,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他們說啊,讓我走,有多遠就走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所以啊,我現在只有你了,你知道嗎?”她的語氣帶著冷靜、決絕。
“你原本應該屬于這燦爛的舞臺的。”莫烈苦笑道。
“我從來都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舞臺,我,只屬于你。”
“這個世界不需要第二個站在舞臺上的咸恩靜,所以我只想成為獨屬于你的林恩靜。”
“阿烈,把溫言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去你的身邊吧,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好,再也不分開了。”男人說罷,手機里傳來的陣陣哭泣聲就像把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和煎熬給哭訴出來一般,傾瀉而出。
滿眼柔情的女人只是默默地聽著,嘴里也只是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安慰道:
“哭吧,哭吧,因為我就是你永遠的No.9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