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數據庫，運算速度比不上大時鐘，但它內部記載的數據，囊括了天使文明以及其他文明的興衰史，人文地理、科技發展等等，可以說，發生在已知宇宙所有的事情都記錄在上面，其中，完整記載了萬年前的形體戰爭。

“等這些數據傳輸過去之后，你的計算機群，功能就不下于神圣數據庫。”凱莎說道。

“嗯。”

“嘯陽，現在沒有外人，我們談兩句真話怎么樣？”

“你想談什么？”

“我們天使文明，能夠站在宇宙文明的頂端，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你身上的帝皇鎧甲，雖然融入了很多華夏古文明的因素，但從表現上看，已經超越了已知宇宙任何科技文明。比如你所擅長的【降維封印】。維度，我們不過是停留在理論的階段，你卻實現了降維打擊。”凱莎頓了一下，說道：“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你的鎧甲來自高維空間；或者說，你本人就是高維生命體！”

聞言，黎嘯陽不得不暗自佩服凱莎那敏銳的觀察力和頭腦。

“既然你想到了這一層，為什么還愿意將天使文明的未來托付給我？”

“諸神之王，要足夠最先進的文明，足夠強大的武力；正如你之前所說，整個宇宙，都需要你一個人的意志來維護，任何違背你意志的不穩定因素，都需要將之消滅！否則就會引起更大的禍患。”

這是古代統治者慣用的一種方式，比如利用宗教來約束人們的思想，使他們安分守己。

“但有時，也得適當的變通一下，即便這會違背你之前的規定。”

黎嘯陽點點頭，若有所思。

就像光影鎧甲，鎧甲本身無正邪，有正邪的是召喚人。例如被五護法蠱惑的火鎧召喚人張建；又或是被黑帝控制過的向陽。

宇宙萬物方生方死、生生滅滅之際，那在萬物動變的多樣性背后起著主宰或支配作用的是第一性原則稱之為宇宙正義。萬物由它產生，也必復歸于它，都是按照必然性；按照時間的程序，它們必受到懲罰并且為其而受審判。

簡單來說，你規定的正義，是否符合絕大多數群體的實際利益。

“導師，你的猜想很正確。”現在這種情況，他的身份算是敲定了，說不說出來的意義已經不大。

“果然！”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么？”黎嘯陽問道。

“如果虛空時代注定降臨，我愿意賭一次。”凱莎的語氣很堅定。

“那么恭喜你，賭對了。”

“哦？”

“我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光明宇宙。為了抵抗黑暗的侵蝕，哪怕再困難，再危險，也會勇往直前，‘捍衛正義，守護光明’，是我們明界鎧甲與生俱來的使命！”重生的那一刻，他就等于是斬斷了過去，自此之后，明界就是他的家。

得到想要的答案，凱莎并未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畢竟這些，她之前已經隱約猜到了，但聽對方說出來，凱莎還是暗自松了一口氣——不管真假，她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只能繼續走下去。

“你終于肯說真話了，但對別人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并非明智之舉！”

“既然你愿意冒著風險將暗技術傾囊相授，我自然要表達些誠意的，況且，我真想走的話，誰又能攔得住我？”不管凱莎一開始出于什么原因拉攏他，但給予他的核心技術也是實在的。

“你說的不錯，低維對高維，沒有任何勝算，差距就如同人類和螞蟻的區別。我只要確定，你不是邪惡的人就足夠了。”凱莎看向他。

“我是善是惡，時間終會證明。一面之詞是沒用的，不是嗎？”黎嘯陽沉聲道。

“希望如此，不管你來自那里，從你守護弱小的那一刻，我們就是一致的，其他因素，沒那么重要......”

接下來的一百多天，黎嘯陽和凱莎一直待在暗位面進行數據傳輸，這龐大的數據，必須由兩人全程操作，以避免出現什么紕漏。天城的防御工作暫由鶴熙掌管。

中央大廳內，鶴熙坐在凱莎的王位上，對兩人而言，這位置就是個沙發。

下方站著的，是烈陽攝政王潘震，以及虎煞天護玄天極。

原著中：千年前曾隨潘震來到地球星，在東海戰場敗于孫悟空。他外表冷酷，嚴肅古板，不近人情；固執地認為，其所做之事即為天道，即為主公潘震所想；甚至動用先帝的訓誡激勵自己，不惜反抗女神的意志。

天河之戰時期，以弒神戟偷襲正在修養的孫悟空，被重傷的孫悟空以隱藏能力三頭六臂暴打，弒神戟斷裂，但由于孫悟空傷勢嚴重，支持不住消耗而解除了三頭六臂。殘血下的玄天極被蕾娜消滅。

由于黎嘯陽的干預，他并未像原著那樣掛掉。

“很久以前，我去過你們烈陽，那時候的你們正在研究‘太陽耀斑技術’，那時候，你是帝鴻坤執政，你還是個小年輕。”鶴熙說道。

“是的。”

潘震點點頭，比起三萬多歲的鶴熙來說他的確很小，由于兩個文明之間的差距非常大，烈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附屬勢力，若不是‘正義秩序’的存在烈陽早就找個資源富饒的星球落腳了。

生性桀驁的玄天極，此時也不得不收斂鋒芒。

1400年前，如果不是孫悟空力保華夏大地，像這種侵略戰爭，天使必然會出手。

“說吧，你們遠道而來有什么事？”

“是有關卡爾那個神棍的。”潘震回答道。

“卡爾也光顧你們烈陽了？”鶴熙眼神一冷。

“并沒有，只是我們的主神蕾娜，曾被卡爾盯上，差點就被他們抓走，多虧了你們，才避免悲劇的發生。”

“這事我知道，你是在說黎嘯陽，他是我最優秀的一個學生。”盡管她在私底下，對黎嘯陽有些隔閡，在表面上總要維護一下的。

“那不知，我能否見他一見？我們烈陽知恩圖報，我此次前來就是要當面感謝他。”

“口頭感謝就不必了，嘯陽現在很忙，不方便見你。”鶴熙說道。

就在此時，一個虛幻影像出現在大廳中。

正是身穿帝皇鎧甲的黎嘯陽，只不過他的身體看起來有些虛幻。

這招，正是帝皇鎧甲的基礎能力之一

【太極幻影】——可使鎧甲化為半透明的形態出現任何一個地方，進行隔空對話；只要有足夠的意能，可以對付處于“靈魂層面”的任何生物。與修羅鎧甲的【太虛幻影】能力相同。

“你找我？”

“你就是黎嘯陽？”

“正是。”

“久仰大名。”潘震拱手行禮，黎嘯陽也學著古人的方式還了一禮。

“閣下何不以真容相見？”潘震問道。

“我現在不在天城，有什么事可以直說。”

“為道謝而來，感謝你救了蕾娜。”

“蕾娜如果落在卡爾手里，會給宇宙帶來無盡災禍，你要想感謝我，就把蕾娜保護起來。”

潘震嘆了口氣，說道：“閣下可能不知道蕾娜的脾氣，那孩子過于任性；而作為烈陽未來的主神，她也必須經歷一些事情才能成長起來，否則，我怎么放心把權力交到她的手上？”

“不錯，我們天使雖然不會干涉你們烈陽的文明進程，但也必須保證你們的主神沒問題。”鶴熙補充道。

“卡爾那個神棍，似乎正在謀劃著一場驚天陰謀，想利用蕾娜蕾娜的能力炸開黑洞，他們已經出手過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為避免生靈涂炭，我想請閣下暗中保護蕾娜。”

“想得倒美，難道讓我的學生去給你們的主神當保鏢嗎？”鶴熙質問道，“難道你們烈陽，已經衰敗到這種程度？”

“互不侵犯，互不干涉文明進程，我們天城不會充當任何人的保鏢。”彥站了出來。

“我也是為了宇宙的安定考慮，沒有別的意思。”潘震說道。

事實上，這不過是其中一個原因；他聽蕾娜說過，黎嘯陽有著更強的恒星驅動能力，這是本是他們烈陽的看家本領，自然想要相互學習一下。

“嘯陽，你覺得呢？”鶴熙看向黎嘯陽。如今，他已經是凱莎認定的儲君人選，斷然不能和其他文明產生過多的交集。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沒時間去當別人的護衛。你們回去吧，必要時，我會出手。”

現在正值關鍵時，當然要把重心都放在天使文明上，畢竟，凱莎可是將整個【神圣數據庫】都傳輸給他，如果這時候出什么問題，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緊接著，凱莎的投影也出現了。

“潘震，給你個建議，帶著你們的主神，守好你們的家園，虛空，由我們天使來對付。”

“見過凱莎女王。”潘震象征性的拱手行禮。

“免了。”凱莎擺擺手。“你們烈陽講究國泰民安，既然地球選擇接受你們的幫助，我們沒什么好說的，文明的主神不是溫室里的花朵，總要經歷些風雨，這不是你剛剛的原話嗎？”

“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辭了！”說罷，潘震轉身朝外走去。

等潘振走后。

“這什么鬼，居然到我們天城挖人，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隊列里的天使冷吐槽道。

“就是，好歹也存在了幾萬年，總不至于連自保的手段都沒有吧，居然還讓彥姐男友去保護他們的主神，絕對不行！”

“就是！”

一時間，大廳里的人都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保護艾妮熙德，那畢竟是凱莎曾經選定的儲君；而黎嘯陽已經是確定的儲君人選，再去保護另一個文明的主神，這本身就不符合規矩。

卡爾的野心已經是宇宙公知，一旦真的開戰，她們總要先保證自己文明安全，再去支援別人。

四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整整花費3000個小時的時間，【帝皇計算機群】終于完成了最后一條數據傳輸。

也多虧現在的他是神圣之軀，飲食、睡眠，不再是人體所必須，單依靠能量，他就足以維持生命。

黎嘯陽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個澡。

浴室里，是個下沉式的大浴缸，足可以擠下兩個成年人，但他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對于超神宇宙的人來說，自己的危險程度絕對不弱于“終極恐懼”。

凱莎卻愿意冒著極大的風險讓他進入天城，并給予最大的幫助；光是這份神王魄力，就是原著中的彥不能比的存在。

原著中的彥，在激活【虛空引擎】之后，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如何重振天使的文明，而是想著吧葛小倫送回地球。作為伴侶，她合格；作為王，還差很遠！

不管怎么說，自己和天使文明的未來，已經徹底串聯在一起了；但基本的防備之心還是要保持下去，否則那天掛了都不知道怎么掛的！

他隨手一揮，從記憶深處找到一首古老的歌曲播放起來：

冷月纖纖，滑過指尖，飄灑一地的從前。往事翩翩，在我桌面，隨意拼接，美麗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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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邊緣，死歌書院

“涼冰，你知道嗎，虛空真的可以征服所有已知文明。”

“又開始BB了，你總是說，虛空怎么厲害，怎么牛叉，結果——還不是被吊打？”

“噬嗥，只是個失敗品，并不能說明什么；但黎嘯陽卻可以，別忘了，他可以降維封印，這對于三維主生物是致命的！虛空之所以可以修改我們的超級基因，就是因為他比我們高一個維度，這就是降維打擊。”

“能不能不要提那個瘋子？”莫甘娜沒好氣的道。

“難道你不想擁有那樣的鎧甲嗎？”

“你廢話，當然想！要是有那樣的鎧甲，我第一個就把凱莎摁在地上爆錘！”

“我們現在掌握的虛空物質，只不過是皮毛，我認為，只要得到虛空的核心力量，就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別跟我扯理論，我要實際的東西。”莫甘娜道。

“黎嘯陽無疑是第一個駕馭‘虛空力量’的生物，只可惜，他和凱莎一樣迂腐、可笑！”

“沒辦法，誰讓天使星云美女多呢？說起這個，卡爾，其實你變成不人不鬼的幻體之后，我就再也不想跟你相處，哪怕一天的時間！”

“其實你也應該和我一樣，變成幻體，那樣一來，就再也沒人能夠傷害你了。我們......也能有共同語言。”

“我們有過共同語言嗎？”

“有過！”卡爾斬釘截鐵地道：“在超神學院的時候，我們一起探討智慧，探討生命、探討宇宙邊緣，那時候，是我作為人，最開心的時候。現在幾萬年下來，再也沒有人擁有和你一樣的智慧......”

“呵呵呵......呵呵......”莫甘娜冷笑一陣，“我簡直覺得好笑，卡爾，我該怎么說你好呢？那時候你也就是個......現在叫屌絲，你連碰我一下手都不敢碰，我穿個低胸，你看都不敢看我，我那時候就想啊，你這么可愛，一定是個女孩子。”

聞言，卡爾直接破防，腦袋幾乎要縮進長袍里，誰能想到，視生命為草芥的死神卡爾，還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和你分開以后我覺得人類的欲望，似乎就再也沒有價值了。”

“那現在我就坐在你的對面，來，抱著我，讓我感受你那寬廣的胸懷，說不定，我會愛上你喲。”莫甘娜笑道。

換做別人，卡爾絕對會暴走，但在莫甘娜面前，他毫無抵抗力，就像一個靦腆的“大男孩”。

過了許久，他鼓起勇氣說道：“我愿意等你，直到你想通的那一天，那時候，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一起創造屬于我們的時代。”

“難得，居然跟我說了這么多，所以，我應該感動嗎？”此時，莫甘娜的臉已經貼了過來。因為卡爾現在就剩一個腦袋還不是幻體，所以那近在咫尺的體香，他還是聞得到的。

卡爾頓時害羞的轉向一旁。

“好吧，我感動了！”莫甘娜重新坐回椅子上。

卡爾松了口氣，但心里卻有一絲失落感。

“我們繼續商討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吧。”莫甘娜開始步入正題。

“這兩個多月，我已經秘密在十六個星球上，種下了數以千萬的惡魔基因，就等啟動大時鐘喚醒了。”

換做以前，莫甘娜絕不敢這么干，也沒能力這么干；現在不同，現在她有大時鐘的支持，而為了提高惡魔的整體戰斗力，他已經制造出十數個四代神體級別的惡魔將領——大時鐘儲存著四代神體的升級方法。當初她復活時，也是在大時鐘的幫助下成功升級四代。

現在有技術，有資源，干嘛不直接來票大的？她再也不想看著自己的部下上去當炮灰了。

“你現在雖然有了很多四代魔將，但仍然要小心為上，我把大時鐘送給你，有它的幫助，你的勝算更大一些。”

“當真？”

“當真，我唯獨不會騙你。”卡爾真心的道。

“唉......”莫甘娜嘆息一聲，沒有說話，甚至在某一瞬間，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也不是那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