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議論紛紛。

“這個許大茂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

“是啊，每個月發放的油、肉、米定量都不多，還要交給廠里，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像你們這樣的單身漢還強一點，我們家是雙職工要交兩份，我們說什么了么？”

“這是我的個人建議，有些覺悟不高的群眾，不想要求進步的群眾，為了點蠅頭小利，可以不節約不參加！”許大茂見狀，連忙彈壓。

眾人議論紛紛。

“他說的簡單，不追求進步這雙小鞋穿上，，誰受得了啊！”

“是啊，你說的沒錯！”

有個青工站起來大聲詢問。

“許組長，家屬也要參加么？”

“那是當然了！”

“我家里有十口人，照你這么說豈不是要交三十斤糧、一斤油、三斤肉給廠里？”

“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過了！”許大茂上前輕按工人肩膀。“看你年紀輕輕的，難道就自我放縱，不想追求進步了！”

青工敢怒不敢言，緩緩坐下。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從下月頭開始就這樣執行！”

話音剛落，許大茂離開現場。

眾人望著他遠去背影議論紛紛。

“這家伙仗著有李主任撐腰，越來越囂張了！”

“是啊，上次他搞憶苦思甜運動的時侯，我就主張跟他鬧到底，你們卻說要打落牙齒和血吞，現在他變本加利的算計我們！”

“沒錯，這次不能就這樣算了，否則會更加助長了許大茂的投機心態！”

“我們要推一個人出來，跟許大茂對抗！”

“要是何勇肯出手就好了！”

“許大茂跟何勇還不是一個級別，不過梁拉娣也可以啊，她最近拜了何勇為師！”

“沒錯，我們去找梁拉娣！”

梁拉娣家里有四個孩子，她為了掙錢改善伙食連續加班，身體實在承受不了，生病住進了醫院。

幾個跟梁拉娣要好的姐妹來醫院看她。

“這個許大茂真不是東西，現在誰家居量都不夠，可是他居然讓每個人交三斤糧！”

“是啊，誰敢不交，他就給誰定個落后分子！”

“將來提干、提工資、分房都沒戲了！”

“我看你是想多了，人家直接如果再不悔改，直接開除出廠！”

梁拉娣輕輕安撫她。“大姐，別想怎么多？”

“拉娣，你們家最慘！你家四個孩子加上你，每月要交十五斤糧食、半斤油、一斤半肉！”

大姐頓了下說。“你說這么多物資換什么東西不好啊？”

眾人紛紛點頭。

“喂，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啊？”梁拉娣聽出她話中有話。

“起來跟他干，不能讓他為所欲為！”大姐頓了下說。“可是我們膽小，沒人敢帶這個頭！”

“我聽出來了，你們是認為我敢！”

大姐擺了擺手。“你別誤會！”

“我還真敢帶這個頭！”梁拉娣打斷。“許大茂，他要追求進步，我不阻攔！可是想從老娘口里搶食，老娘第一個不答應！”

她是個烈性女子，起身就要去找許大茂。

大姐阻止。“你的病還沒好！”

“老娘罵他一頓就好了！”

話音剛落，梁拉娣離開現場。

梁拉娣裹著棉襖回廠找許大茂扯皮，路上遇到之前找她做過衣服的李大嘴。

“你不是病了么，不在醫院好好休息，怎么跑到廠里了？”

“老娘在病房都不得安寧，還休息個屁啊！”

李大嘴面露好奇表情。“啥意思？”

“大姐她們跑到病房訴苦，說許大茂要克扣大家口糧，希望我出面給大伙討個說法！”

李大嘴聞言面露敬佩表情。“梁拉娣，你還真是個女中豪杰啊！”

“我師父何勇曾經說過，對付壞人一味退讓是沒用的，要敢于斗爭、善于斗爭！”

李大嘴聽說梁拉娣背后有何勇撐腰，膽子立刻變大了。

“何勇的話很有道理，我陪你去！”

他們沒走多遠，看到有人騎著平板車迎面而來。

李大嘴忙打招呼。“張師傅，你停一下！”

“李師傅，找我有事嗎？”

“你認識我身邊的梁拉娣師傅么？”李大嘴不答反問。

“認識啊，她可是我們廠的名人！”

“她現在去找許大茂算賬，但是因為生病還沒有康復，能不能借你的平板車用一下！”李大嘴回應。

“哎呦，那必須能啊！”

梁拉娣坐上平板車，張師傅推車，李大嘴尾隨其后。

一路上，不斷有人加入他們的隊伍，隊伍越來越龐大。

在梁拉娣旁邊的推車女工說。“拉娣姐，你坐穩了啊，我們可都指望你幫忙討說法了！”

梁拉娣問推車女工。“你覺得許大茂可不可惡？”

眾人齊聲回應。“可惡！”

“許大茂該不該死？”

“該死！”

“許大茂，你克扣群眾口糧，你天打五雷轟，你不得好死！”

梁拉娣舉起手臂，大聲呼喊。“像你這樣的壞人，我不對付你對付誰？！”

“對，找他算賬去。”

許大茂正在辦公室讀報。

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他抬頭一看，原來是梁拉娣踢門闖了進來。

梁拉娣也不顧辦公室還有人在辦公，氣勢洶洶得指著許大茂咒罵。“你真是個混賬東西！要不是你跟秦京茹有了孩子，我要詛咒你斷子絕孫！”

她突如其來的攻勢，有如機槍掃射般迅猛！

許大茂根本沒來得及作出反應。

“你當個組長，本該為民服務;你卻整天想些害人的招數，前陣子學我師父搞憶苦思甜會餐，卻在飯里加沙子、石頭！我們捏著鼻子忍了，幫你完成業績。”

梁拉娣無名火起，把手套丟到許大茂臉上。“本以為你能夠見好就收，沒想到你反倒變本加厲克扣我們的口糧！你還是不是個人啊？”

許大茂指著她回應。“梁拉娣，你不是病了么，不好好的在醫院里養病，跑到醫院里來發什么瘋？”

“呸，我就算不病死，也要被你氣死！”梁拉娣把許大茂辦公桌上的文件拿起擲向他。“反正我活不下去了，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許大茂面露驚恐表情。“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別亂來啊！”

“我們家五口人，按照你的算法，一個月要克扣我家十五斤糧、半斤油、一斤半肉！你說你是不是該死啊？”梁拉娣邊說邊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