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公主,師傅說了,如果你到了后就請到靜安園那里找他老人家。”一名抬轎的和尚平靜的道。
“好的,你們帶長恩公主下去休息吧。我應該能找得到路,就不用勞煩你們了。”
抬轎的兩名和尚再次抬起了轎子,只不過轎中只有一位十一歲的長恩公主,面貌雖稚嫩,但仔細一看將來必定又是一位名動天下的美人。
若菊跟著大隊上來,所以如今不在杜夢唯身旁。
天崇寺,杜夢唯曾在這兒呆過一年,是在前帝前后死了一個月后才被空非方丈接到此處。如今想了想,她也已經有一年多未見過空非方丈了,還真挺想念的。
忽的一陣詭異的風吹過,伴隨著淡淡迷人的酒香,杜夢唯嘴角的深了下,“你這桃花酒是哪偷來的?清凡。”
隨即一男子穿著赤色的雜亂和尚服,踏著虛浮的步伐,嘴角帶著不同于和尚的笑容,肆意而散懶。皮膚黝黑,禿頭的腦后扎著一條黑色小辮子,看著杜夢唯的眼眸充滿笑意,“貧僧看施主面容發黑,這幾天不是被水潑就是被老婆發現去怡紅院。不過不怕,只要你按照貧僧的做法保證你霉運散去。夢唯,那個傻子還真上當,貧僧這酒可是真金白銀的買來的。”
“還真的是真金白銀的買來的。”杜夢唯無奈的掃了眼得意洋洋的清凡,想起她七歲時,與清無被才剛剛滿十五歲的清凡一起騙下山,然后跟著騙吃騙喝的,就差點被別人抓到暴打一頓。
從此她就發誓,她絕對不會再跟著清凡下山了。
“夢唯在想什么呢?”說著,帶著油膩膩的手剛想要拍杜夢唯的肩膀時,杜夢唯就已經先遠離了他幾步之遠,道,“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走吧,空非大師還等著我呢。”
“切,那個只會故弄玄虛還是個禿頭的老頭子有什么好找的?找大爺我才是正道,有美酒喝,有美肉吃,多愜意啊!”
“你不也是禿頭嗎?”
“誰是禿頭和尚啊?你沒看到大爺我后面的小辮子嗎?”
“老鼠尾?挺不錯的。”
“你才是老鼠尾,不懂得欣賞。”
清凡撇嘴,香噴噴的雞腿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手中,還狠狠的咬了幾口,得意的看著杜夢唯,似乎在說“想吃嗎?求爺”。
杜夢唯露出嫌棄的表情,她很懷疑,那雞腿是不是藏在了他幾個月都未換洗的衣服上!
清凡見此,兇巴巴的瞪著杜夢唯,迅速的把手中的雞腿啃完扔掉,毫不在意的將油膩膩的手搓了搓赤色衣服,再從衣服里取出一壺酒,“怎么樣?想喝嗎?這可是正宗的桃花酒,那老板寶貝的幾十年,還不是被大爺我找到了?”話閉,還得意的摸了摸鼻子。
“是嗎?你的鼻子還真是靈活。”就像狗一樣。杜夢唯邊走邊掃了眼清凡全身上下,忍不住道,“你有多久沒有洗沐浴了?”
“沐浴?那是什么東東?”清凡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然后饒了饒頭,“等哪天大爺我有空了再去河邊抓幾條魚。”
然后順便洗澡?杜夢唯無奈了。
“空非方丈。”杜夢唯輕喚一聲。
正坐在石凳上,專注著一盤殘棋的白須老人抬頭,看著輕步而來,還帶著病弱之色的杜夢唯,笑得慈祥。睿智的眼眸打沉了犀利,取代而來的是欣慰,贊嘆還有遺憾。
“坐下吧,一年不見,氣色好了不少啊。看來那朵夏日水蓮倒是有點功效。”
面對空非方丈坐下,杜夢唯倒了一杯茶才道,“原以為空非方丈久居山中,是不會關注這些俗事的。”
“老衲這不是因為你要前來,才替你算了一卦嗎?不過倒是有一件事令老衲驚了一回。”空非方丈撫須,輕笑中還擺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噢?天下還有什么事空非方丈是不知道的?”看著空非方丈顧弄玄虛的模樣,杜夢唯瞇眼淡笑,“不會是占算到自己老來有伴吧?”
空非方丈聽后,輕哼道,“老衲出家幾十年,早已與凡塵畫了條界線。”話閉還掃了杜夢唯一眼,再道,“老衲前幾年替你算過姻緣與壽命,發現它們竟然緊緊相連。老衲認為,不出半年,你將嫁給他人。”
“沒想到空非方丈也玩起了媒人這檔子事來了。”
“這事事關你的性命,你認為老衲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見空非方丈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杜夢唯也收回無所謂的笑意,道,“事關我的性命?”
“對,到時候你只要乖乖的順從,嫁給他人就是了。”見杜夢唯閑舒的樣子,空非方丈咧嘴一笑,“怎么?不打算問老衲那個男人是誰嗎?”
“天機不可泄露,空非方丈。”
“小丫頭倒是聰明。”空非方丈笑意更濃,他的確不會繼續告訴杜夢唯接下來的事情,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也!
“清凡那混小子怎么沒跟來?”空非方丈早就聞到杜夢唯身上有清淡的酒香,不用想,他們倆肯定見過面。
“某人衣衫邋遢,怕被自家師傅斥訓一頓,所以就先走了。”杜夢唯輕笑道。
“那個混小子!要不是當初老衲算出與他有師徒緣分,怎么會收那個不著邊的混小子為大弟子?”說著,嘆息一聲,“也罷了,他們也差不多到了,夢唯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
“母親小心點,馬上就要到了。”云朵群主瞧了眼還有十幾個階梯就到天崇寺門口,繼續扶著泰安公主的左手。再看了眼快要累倒的婢女們,無聲嘆息,還好她學過一些拳腳功夫,內力也是不錯的。
港到達門口,泰安公主才松了口氣,“朵兒辛苦你了。”
“這沒什么的母親。”云朵群主淡笑,令泰安公主更加的欣慰。
皇上雖然面容稍帶疲憊,但是身上的氣勢未減,見空非方丈輕步走出,道,“空非方丈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多謝施主關心,各位施主勞累了一天,請到屋內休息,房間和素菜都準備好了。”
太后臉顯蒼色,不過也勉強的朝空非方丈問了聲好才跟著和尚進屋。太后之子彬王貝發放到封地,所以沒有皇上的召喚不得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