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柔看著畫像中的少年震驚不已。若不是她與白逸城在一起三載,也難發現這孩子同他的神似之處。心中暗想:“終于還是來了嗎?整整七年了,這個孩子看著十一二的樣子,功夫卻不低,再加上寒霜劍的加持。林雨柔實在難以想象,之后若是與白逸城對上會是什么樣子。”林雨柔問道:”然兒可知這孩子叫什么?”然兒答道:“聽凌哥哥說叫白墨言。”林雨柔暗想這孩子也姓白,怎么會如此巧合。這孩子已經十一二歲,難不成這孩子也是白逸城的,自己從頭到尾都在白逸城的騙局之中?見自己娘親不說話,林嫣然搖搖她的手臂道:“娘親?娘親?”林雨柔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對著林嫣然道:“然兒乖,已經很晚了,先回房去睡吧。娘答應你,等你到了習武的時候,一定讓你舅舅教你。”小丫頭點點頭心滿意足的走了。林雨柔便趕忙來到了韓照林的住處,敲開房門。韓照林看著深夜前來的林雨柔道:“可是然兒出了什么事?”林雨柔搖了搖頭。韓照林見她這般便將人迎進房中,給林雨柔倒了一杯茶后開口道:“小柔,到底出了什么事。”林雨柔不語,只是將手中的畫像遞給他。
韓照林懷著疑惑打開畫像,看到上年的少年時,韓照林也是心中一驚。抬頭望向林雨柔道:“該來的還是來了。”林雨柔同韓照林講了然兒回來說的事。韓照林眉頭微蹙道:“若是如此,只怕現在對上,我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林雨柔道:“在我的飛針繡功法沒有達成之前,我們決不能讓白逸塵找到。現如今我們不知那秘籍上的功法他是不是已經全部參透,必須先保全自己留待將來,才有與之一戰的能力。況且凌老莊主也已經垂暮,淵兒同那孩子也是不相上下。我們不能給泉靈山莊帶來災難。大哥,過幾日我們便走吧。到一處沒人知曉的地方先安頓下來。”韓照林聞言便道:“好,我來準備。只是苦了然兒,這么小便要和我們顛沛流離。”二人商議完后便分開。
這幾日林雨柔給凌塵淵和凌老莊主做了很多他們愛吃的糕餅·蜜餞,都放在冰窖之中儲存。又下山為凌老莊主買了一些滋補的藥材。韓照林這些日子便準備了馬匹和車馬·床褥·銀票之類的日常所需物品。將房間的物品都歸置好,林雨柔收拾了自己和然兒的一些衣物。三日后的月夜,林雨柔點了林嫣然的睡穴,留下書信便和韓照林一同離開了泉靈山莊。第二日清晨凌塵淵去給林嫣然送早膳才發現她們已經走了。凌塵淵趕忙將書信交給自己的外公。
凌老莊主展信看到上書:凌老莊主尊前,承蒙搭救不棄,收容我親眷三人。手書已經躊躇再三,還是決意離去。老前輩知我身世不易,如今仇家已現,恐為禍牽連,故而自行離去。再生之恩,日后若有機會,定當結草銜環以報之。望老前輩珍重,勿念。敬拜叩首
凌老莊主看罷道:“也罷,就盼他們順遂,平安吧。”凌老莊主拿過另一封信道:“淵兒,這是你的。”說罷將信遞給他,就打坐去了。
凌塵淵急忙拆開開信,看到上書:淵兒吾侄,嬸嬸盼你早日成為武林的中流砥柱。不老泉的秘密嬸嬸定當保守。只盼你健康長大,照顧好凌老莊主。嬸嬸已經備了一些糕餅·吃食。放于冰窖。給你外公買的藥也都在藥廬里。若是我不幸殞命,定會讓然兒去尋你,屆時還望你務必代嬸嬸照顧然兒。順頌勿念
凌塵淵看完信后,久久不能平靜。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早如親人一般,怎能不惦念。凌塵淵便派人出去尋找。林雨柔三人來到了一處深山之中。找到了一座茅屋,茅屋破敗,但是勉強還可以住,正好有三間屋舍。韓照林花了些時日,將房屋修繕一番。又扎了籬笆,在院子之中種了些花木和一片小菜園。就這樣安頓了下來。林雨柔想著若是有一天自己離去,然兒也是需要生存的。前些年都太寵著她了。于是便教林嫣然刺繡針法,雖然不能修習飛針繡,但是普通的刺繡也可以度日。奈何林嫣然身子孱弱,又對刺繡毫無天分。繡出的東西總是不盡人意。沒辦法,林雨柔只好自己繡了,讓林嫣然下山去賣。每次她都是偷偷的跟在身后保護著然兒。看著她自己走那么遠的路,走走停停,大半日才能到。林雨柔心疼不已,卻只能狠心讓然兒做。好在林雨柔的繡品極佳就是普通的花樣也活靈活現。因此那些大戶的小姐們都很喜歡。生意也還算不錯。
就這樣過了三年,林嫣然也從當年的小丫頭出落得清秀模樣。在這期間凌塵淵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只是三年了都沒有一點風聲,她們就像真的在這世間消失了一樣。當然找她們的人不知是凌塵淵這一支人馬。這三年里風云變幻,武林之中也有了大變動。藏劍山莊莊主邱成云暴斃而亡,白墨言當上了藏劍山莊莊主,同年又一新勢力月泉宮崛起,據說這月泉宮宮主頗為神秘,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只知道他功夫極高。
這天林嫣然照常去山下賣繡品,林雨柔坐在院中繡著帕子。韓照林侍弄著那些花草和菜園。正在這時,林雨柔和韓照林同時出手,一個藏草的黑衣人被打住。一時間殺手將她二人團團圍住,林雨柔認得這群人戴的面具,同當年白逸城截殺她的時候一模一樣。林雨柔小聲對韓照林道:“大哥,這伙人和當年白逸城帶人截殺我的人戴著一樣的面具。我們怕是已經暴露了。今日若是沖出重圍,我們山下找到然兒匯合。”話落,二人便同時出手,同黑衣人廝殺開來。血滴濺到了花朵上,給潔白的花瓣上添上了耀眼的紅色。林雨柔飛針穿絲,直刺進對面三人的喉嚨里。抽回飛針臉上也有了溫熱的鮮血。終于在兩人體力不支時,林嫣然回到茅屋中看著打碎的桌椅和花朵上的鮮血,林雨柔大叫道:“然兒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