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歌溫潤優雅,聲音清朗,每每娓娓道來,恰如那夏日微風,清涼沁人。
精致華美的天涯閣簡直就是鑲嵌在這座邊陲小城的一顆明珠。不論是絢麗華美的外光,還是古色古香的內在裝飾,皆精美雅致。
次日一早,凝霜正在房間里和赤炎興致勃勃的研究煉器術,“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凝霜微微蹙眉,迅速的將材料收回空間,這才打開門,正好對上南宮清歌那張溫潤如玉的俊顏。
看著坐在那里悠閑品茶的赤炎,南宮清歌眼底的驚詫毫不掩飾。
“清歌,這是赤炎。”凝霜揉了揉眉心,介紹道。
她就知道讓赤炎出來會遇到這樣的情形,可惜,每當面對赤炎那雙深邃的眼眸時,她所有拒絕的話都被扼殺在了咽喉中。
想到赤炎用秘法將他的金眸變成了黑眸后,凝霜倒微微的松了口氣。
南宮清歌素知凝霜來歷神秘,就算如今憑空出現個氣勢不凡的孩子,倒也不太意外。當即微笑著向赤炎抱拳道:“赤炎小兄弟,我叫南宮清歌。”
自從南宮清歌進門開始,赤炎打量的視線便落在了他身上,見他微笑朗朗的模樣,心里暗暗腹誹,“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小子,肯定對霜存了別樣的心思,本大爺一定要將他的小心思扼殺在搖籃中。”
想通了事情的關鍵,赤炎趕緊站起身來,走到南宮清歌身前,扯出個天真的笑容道:“南宮大哥,很高興認識你!”
凝霜從沒見識過這樣的赤炎,一時間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好靜觀其變。
感受到赤炎的眸底陡然射出一道精光,南宮清歌猛地怔了一下,再垂眸望去,卻只看到一雙天真的眼眸。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南宮清歌情不自禁的打量著赤炎,這個小男孩有著無與倫比的精致容貌,一頭耀眼的金發,一襲合體的金色衣袍,腰際配以同色的腰帶,中間鑲嵌著一顆閃爍著金光的明珠。除了那雙黝黑的眼眸和如玉的面容,他就像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
可偏偏如此俗氣的金色不但沒讓他顯得艷俗,反而隱隱流露出一股無言的霸氣。
可一想到赤炎才是個孩子,南宮清歌就覺得匪夷所思,使勁的搖了搖腦袋,企圖將腦海里那些莫名的思緒趕走。
“凝霜,初來咋到,不如我陪你逛逛玄都城吧!”南宮清歌微笑著邀請道,末了,又補上一句。
“玄都城的黑市之繁華可是聞名大陸,經常有不少好東西出現。”自從在鳳陽黑市見識過凝霜購物時的飛揚神采后,南宮清歌便暗暗記在了心上。
凝霜征詢的目光看向赤炎,剛好捕捉到他眼底的興趣,空間里鳳吟更是興奮得大叫:“主人,去啊!去淘寶呀!”
“主人,我就是最好的證明。”鳳吟生怕凝霜拒絕,不惜現身說法。
素來講究高人風范的冥幻雖保持了幾分矜持,可凝霜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靈魂深處傳出的興奮波動。
如此情景,讓凝霜恨不得撫額長嘆:唉!真是物以類聚!難道我們都寂寞得太久了么?
“清歌,那就麻煩你了。”凝霜拉上赤炎,便和南宮清歌往黑市而去。
玄都城黑市,不愧聞名大陸,規模果然不同凡響。
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聲聲入耳,琳瑯滿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繚亂,熙熙攘攘的人群,嘈雜的討價還價聲。
這一切,都讓凝霜感覺興奮,仿佛血液都活躍了起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近墨者黑?
受一群購物狂的耳濡目染,自己也具備購物狂的潛質。
一路掃蕩下來,冥幻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可鳳吟就不同了,她幾乎是見一樣愛一樣,一路下來,買了不少垃圾。
赤炎估計是寂寞了太長時間,只是想感受感受人氣,他并沒認真的看過任何東西,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凝霜身上。
“小姐,我這可是家傳瑰寶,你看看嘛!”一個尖嘴猴腮樣貌的男子,見凝霜出手大方,又不識貨,便大力的招攬她。
一看這人賊眉鼠眼的模樣,凝霜就生了九分懷疑,本不欲理會。奈何鳳吟非說要看看,為了自己的耳福,她只好停下了腳步。
原來所謂的瑰寶是一幅畫,展開畫卷,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美人賞花圖。
在一片虛空中,有一片像山谷又像孤島的世外桃源,那里草長鶯飛,風景如畫,畫中有一大片桃花林,花滿枝頭,落英繽紛,遠遠望去,像一片花海。花海中,影影綽綽有個白衣女子的背影。
觀察著這幅畫,凝霜感覺自己的心神似乎融入畫中了,呼吸急促,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緊縮。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遠離這幅畫,可手卻不由自主的牢牢抓住了畫。
“霜,怎么啦?”別人看不出凝霜的異樣,可與她心神相連的赤炎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凝霜的靈魂力極不穩定。
赤炎的呼聲讓凝霜終于回了神,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安慰的拍了拍赤炎的手背。歉意的笑道:“沒事,剛剛想事情入神了。”
赤炎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沒再說什么,只是將凝霜的手抓得更緊了。
凝霜本想掙開,卻沒想到赤炎那雙柔軟的小手竟有那么大的手勁。一時掙不開,只好作罷。轉而向攤主問道:“老板,這畫多少錢?”
攤主顯然沒想到凝霜真的愿意買下這幅從來都無人問津的畫,心里暗暗尋思如何從這不識貨的傻帽手中騙到更多玄石。當即裝出一副悲切狀,低聲道:“小姐,這可是我家祖傳之物,若非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小人是斷斷不敢出售的。如今小人的娘親病了,需要一玄晶看病,您若有心,就給我一玄晶可好?”
看他嘴里說得凄慘萬分,可眼神卻無半點悲意,凝霜冷冷的笑了。
甩出五十玄石后,淡淡道:“就這么多,你若不滿意還請另尋買家!”
小販踟躇片刻,見凝霜眸光冷淡,便知她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