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把生的希望放在花晚照身上的人聽了花晚照的話當即破口大罵：“你長得這么漂亮，怎么心腸這么惡毒！”

“人又不是我殺的，憑什么要殺我！”

“那女人我根本碰過，跟我有什么關系！”

程鶯鶯聽著這些顛倒是非的話，整個人都氣炸了：“你們殺那么多人還有理了！合著只能你們殺別人，別人殺你們就是罪大惡極？怎么有那么好的事？說自己沒殺人的，你沒享受殺人后帶來的利益嗎？真當自己是無辜的小白花呢！”

信不信要不是顧忌修真界不能殺凡人的規矩，她不僅不攔著寧辰昊，還會給他遞刀！

尚子明輕撫她的后背給她順氣：“好了好了，別氣了。”

花晚照自己倒是不生氣：“和這些三觀不在一個層面的人說這么多干什么，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程鶯鶯雖然不知道花晚照說的“三觀”是什么，但莫名覺得有道理。

寧辰昊看著花晚照，一雙眼睛深不見底：“小師祖，他們這么說了呢。”

“如果這是你經過深思熟慮、權衡好利弊并且有了承擔后果的覺悟后作出的決定，那就做你想做的吧。”花晚照神色冷靜。

“小師祖認真的？真的不阻止我？”

“那我這么說吧，”花晚照換了一副蔑視的神情，“我是很想殺這些人的，可惜下不了手，你能動手真是太好了。”

花晚照前后兩幅面孔反差太大，寧辰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信她了。

他下意識解釋：“我進了崔樹的環境，我看到這些人覬覦……”

“寧辰昊，”花晚照打斷了他的話，“事到如今，有些事知道就好，不必宣之于口。知道的沒必要說出來，沒猜到的，那些幻境親身的經歷也足以判這些人死刑。”

“小師祖…我明白了。”

寧辰昊長劍一甩，肅正的面容上滿是冷峻：“安平村民利欲熏心，為一己之私毒殺過客上百人，一劍風沙弟子寧辰昊，今日在此斬殺，以殺證道！”

花晚照聽到寧辰昊的話覺得又有什么超出預計。

修士要殺凡人何其簡單，不過三息，幾十人就死在寧辰昊劍下。

殺戮道，成！

原著里寧辰昊走的可是規規矩矩的劍道！

算了，花晚照已經放棄了，反正寧辰昊有男主光環，最后怎么著都能靠著主角光環擰回來的。

“現在怎么辦？”花晚照問。

她雖然輩分高得離譜，但她沒有做任務的經驗。

“要想辦法破壞鬼界……”

寧辰昊話沒說完，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沖出了數米。

“怎么回事？”花晚照不明就里地險險閃身躲過一股黑霧。

程鶯鶯卻難以置信：“這些人怎么這么快就化為厲鬼了？！”

花晚照這才看到，在剛才被寧辰昊殺的那些村民們的尸體上冒出肉眼可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煙霧。

這些黑色煙霧和之前柳承樞化的怨氣不同。

柳承樞的怨氣會讓人覺得心里不舒服，但沒有明顯的身體上的不適；這些黑色煙霧卻讓人看一眼就渾身發毛。

崔樹從怨氣中走出：“所以，我之前就說了，這些人骨子里就爛透了。”

離暮寒腦中靈光一閃：“是因為這些人做的惡！”

他的話不夠清楚，卻能讓所有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它們怎么只攻擊小師祖、寧師弟和崔樹？”鳴一騫不解。

裴季同捂著胸口起身：“攻擊寧師弟是因為是他殺了他們，攻擊崔樹恐怕是怨恨崔樹聯合霧邪害他們，至于小師祖，我猜恐怕是她剛才支持寧師弟。”

鳴一騫覺得這太過荒謬：“寧師弟殺他們是他們自己作惡，崔樹聯合邪祟也是他們害他妻在前，小師祖更沒做對不起他們的事……”

程鶯鶯同情地看了眼這位沒經歷過什么險惡的內門師兄：“聽他們剛才說的話就知道，這些愚民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過錯，只會怨恨別人。”

“裴師兄、離道友，你們先帶著受傷的人往鬼界那邊撤！”

“寧道友小心。”

裴季同不放心地看著花晚照。

“我還有師尊給的防御法器。”

他們都在被附身者中毒身亡時受了傷，被怨氣入體，這會兒一運行靈力，經脈無比疼痛。

幸好這些怨氣并不暴戾，否則他們早已動彈不得。

“裴師兄，還有他！”

寧辰昊一腳將崔樹踹出了黑色霧氣的包圍圈。

“小師祖對這種東西總不至于下不了手吧。”

花晚照無奈：“牧臨笑呢？”

這種場面有他這個元后修士在很容易就解決了吧。

寧辰昊默然：“鬼界剛起他就去追殺霧邪了。”

花晚照：要他何用！

而且她忽然覺得寧辰昊的主角光環在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雖然劇情崩得稀碎，但某一過程的結果總會和小說不謀而合。

說是要花晚照幫忙，其實還是主要靠寧辰昊，他的雷靈根才是這些陰邪之氣的克星。

等寧辰昊把這些黑霧劈得差不多的時候，花晚照拿出一個陣盤，將四散的黑霧困在里面。

“留著給大人物處理吧。”

寧辰昊：……

他沒想到花晚照是這樣的小師祖。

花晚照語重心長地說：“這黑霧一看就難搞，我們一個煉氣、一個剛筑基，逞什么能。你說是吧？”

“小師祖說的是。不過，小師祖……”寧辰昊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靈力用盡，等會破鬼界，只能靠你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花晚照說：“我們其實可以等外面破界，不管是收拾了霧邪的牧臨笑還是裴季同或者離暮寒請的援軍。”

所以，真的不用這么拼命。

和裴季同他們會合后，花晚照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就按花……”離暮寒糾結如何稱呼花晚照，最后也只糾結出一個中規中矩的“花道友”。

“按花道友說的。”

花晚照覺得這個無情道的少主挺有意思的。

這一晚上先是被拖進了幻境體驗了一把死亡威脅，接著就是面對那些令人惡心的真相，之后就是那些被殺村民化成厲鬼，簡直是生死時速。

現在終于能喘口氣。

沒安心多久，一道迅疾陰冷的風撲面而來。

同時身側一團怨氣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