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祠內(nèi),一名少女芙面花容,一名女子媚骨天成。
兩人相視一笑,互相贊美。
“姐姐是來上香的?”
“求姻緣。”
“嗐!姐姐這么漂亮,難道還怕沒有姻緣?”
“世上男子千千萬,入我眼者僅一人。”
“難道那個人看不上姐姐?嗐!不會是個瞎子吧?要不然就是傻子,再或者就是喜新厭舊,姐姐不知道吧?有的男人愛扒灰,前幾天老馬家……”
白小蝦就喜歡聊閑篇嚼舌根,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某人臉色已經(jīng)陰沉下來了。
“一邊去!”
陳長壽將少女扒拉開,順手拿起三炷香,交給了蘇茉兒,后者淺淺一笑,露出兩個精致的梨窩,如春華綻放,嫵媚動人。
上香完畢。
“小女子送給公子的東西,是否還留著?”
蘇茉兒似乎想起了什么。
陳長壽心虛的道:“留著吧……”
那天回來,恰好某人正在煮粥,隨手丟了進(jìn)去,如果沒消化,那就是還留著。
旁邊的白小蝦露出一臉刺猬相,這倆人居然認(rèn)識,并且似乎關(guān)系不簡單!
“那一粒紅豆,代表鴻運(yùn)當(dāng)頭,每一位有意參加科考的讀書人,小女子都送了一粒。”
蘇茉兒道:“希望公子能夠考中功名,光大門楣。”
她這么一解釋,到讓陳長壽有些慚愧。
罵了好些日子的戲精、人盡可夫,原來是一場誤會。
難道是我不夠帥?
應(yīng)該罵有眼無珠!
“我無意仕途,也不打算參加什么科舉。”
他搖搖頭,一副名利于我如浮云的樣子。那意思很明白了。
姑娘,你送錯人了。
蘇茉兒顯然有些意外,喃喃道:“可惜!”
她似乎立刻對陳長壽失去了興趣,點(diǎn)點(diǎn)頭飄然而去。
陳長壽有些莫名奇妙。
人剛走,白小蝦就出來嘰嘰喳喳。
“為什么不挽留一下?”
她每日迎來送往,長期跟年紀(jì)大的香客廝混嚼舌根,最喜歡掃聽什么緋聞、怪事,家長里短。
整個鄴城論吃瓜,也就那只白刺猬能跟她比一比。
陳長壽回頭瞪了一眼,道:“過夜費(fèi)你給?”
“嗐!原來她就是春宵樓的風(fēng)塵姐姐!可……看上去不像你說的那種人啊!”
“沒給銀子,當(dāng)然是這種冰清玉潔的樣子,你懂毛!”
陳長壽不耐煩的翻個白眼:“該干嘛干嘛去!”
……
日落西山,關(guān)門自省。
陳長壽掏出了小人扎扎扎。
最近他有研究出了很多組合,在只出不進(jìn)、不上不下等基礎(chǔ)之上,花樣再次翻新。
如果那個潑皮得知自己最近的痛苦源于來陳公祠碰瓷,一定后悔的腸子發(fā)青,就算把祖墳里的陪葬品掏出來,也會湊夠銀子還回來。
“呱呱呱!”
半夜三更,突然傳來一陣兇厲的蛙鳴,一道極其恐怖的氣息降臨。
陳長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低聲道:“來了!”
他按捺住了出去瞧熱鬧的沖動。
轟!
就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
“我的棺材鋪!”
田不讓肉疼的大喊大叫。
就聽見一道冷漠的聲音說道;“拍碎你幾個棺材便要心疼,你殺我子孫,盜我至寶又待怎樣?!”
“你認(rèn)錯人了吧!”
田不讓憋屈的大叫,不是演出來的。
他確實(shí)宰了兩個小妖,卻沒有得到水經(jīng)石券,還損失了二百兩香火銀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受害者。
“別裝了!五行狂刀,受死吧!”
聒噪兇狠的蛙鳴中,那頭大妖出手了。
恐怖的能量波動,讓盤坐在陳公祠的某人都感到窒息。
“停!”
田不讓氣急敗壞的大叫。
蟾蜍精冷漠的道:“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你的子孫,我確實(shí)殺過兩個,但拿走水經(jīng)石券的另有其人,你真的找錯人了!”
危險(xiǎn)降臨,田不讓果斷的把不久前認(rèn)下的好兄弟出賣,咬牙道:“那是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身高足有一丈,十分好認(rèn)!”
“牛頭人?”
蟾蜍精顯然不信,冷冷道:“鄴城根本就沒有牛族地仙,受死吧!”
他殺氣沖天,顯然聽不進(jìn)去解釋。
“我干!”
田不讓憋屈的破口大罵:“你個自宮的癩蛤蟆!我!#%……”
一陣地動山搖,一人一妖在激烈爭斗。
再確定沒有危險(xiǎn)之后,陳長壽方才施展出竅法,陰神一步邁出了泥丸宮。
帶上夔牛神面走出門,看清楚情況后,他有些瞠目結(jié)舌。
原先的棺材鋪,已經(jīng)徹底成為了廢墟。
地上有一個巨大的掌印,赫然與蟾蜍精的腳蹼形狀一模一樣!
“法天象地!”
陳長壽知道河神廟為什么能夠香火鼎盛躋身十八座邪廟前列了。
那只蟾蜍精已經(jīng)邁入了玄關(guān)第五境。
“開分店的事,必須謹(jǐn)慎!”
陳長壽如是想到,如果自己現(xiàn)在把平天大圣廟支撐起來,靠著水經(jīng)石券,香火肯定鼎盛。
但那只蟾蜍精一定會發(fā)狂。
在沒有解決掉這個麻煩之前,還是要小心為上。
“但愿死胖子能夠解決掉它!”
陳長壽搖搖頭,知道這個可能性太小。
能在那只大妖的追殺下保住一條小命,就已經(jīng)不錯了。
田不讓雖然很厲害,但跟玄關(guān)第五境的大妖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爛披風(fēng)一抖,他消失在了茫茫夜空。
趁著蟾蜍精被引出城,抓住機(jī)會驗(yàn)證一件事。
某處枯井底。
陳長壽踩著柔軟的泥沙,眉頭微皺。
昨日這里還有幾個小水洼,今日全部滲入地下消失不見了。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三日,鄴城將清水貴如油。
掏出水經(jīng)石券,他將法力注入其中。
玉壁開始發(fā)光,上面浮現(xiàn)出地下水脈的走勢圖。
陳長壽將其翻轉(zhuǎn),背面刻著一篇理水法。
他按照上面所寫,開始掐動法訣,利用水經(jīng)石券,改變地底水脈的走向。
“庚金引水,地涌甘霖!”
陳長壽手中的水經(jīng)石券光芒大熾,他手指點(diǎn)向井底。
咕嘟咕嘟!
泥沙翻涌,真的有一股清泉流出來。
陳長壽微微一笑,又開辟了一項(xiàng)業(yè)務(wù)。
眼下鄴城之內(nèi)水井干枯,百姓怨聲載道。
只要分店一開,以平天大圣的身份能把這個問題解決,那香火一定可以排到十八座邪廟之首。
功德錄還不冒著火星子翻頁啊?
只是蟾蜍精是個大麻煩。
鄴城百里之外。
田不讓正在進(jìn)行生死大逃亡。
他身上已經(jīng)染血,憋屈的眼珠子都紅了。
寶貝沒拿到,還惹得一身騷!
真是倒霉透頂!
在心里早就問候了那個牛頭人母系十八代。
“呱!”
后方突然傳來一聲蛙鳴。
“水經(jīng)石券真的不在你身上!”
蟾蜍精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停止了大追殺。
田不讓回頭大口的喘息,他猜測一定這位大妖感應(yīng)到了牛頭人在使用水經(jīng)石券。
這很正常,畢竟那是屬于蟾蜍精的法器,早已擁有了不知道多少年。
“廢話!你才知道啊,大爺也是受害者!”
田不讓憋屈的大叫。
然后蟾蜍精早已掉頭,在虛空中不斷縱躍,快速的向著鄴城某處而去。
田不讓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哭喪著臉比死了親爹還難受。
倒不是兄弟情深,擔(dān)心平天大圣,關(guān)鍵那個牛頭人還欠他一千二百兩香火銀呢!
死了找誰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