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黃金獅子犬比牛犢小不了多少,脖子處長著一圈濃密的金鬃,身上的發毛很短,露出凸凸凹凹膨脹的肌肉,再加上一嘴猙獰的獠牙,沒有人敢輕易靠近。
諸葛詩篇牽著這條惡犬,帶著幾個惡仆招搖過市,人人避之不及。
陳長壽沒有一皺,帶著白小蝦快速離開了這里。
并非害怕什么,而是某種武功施展起來太社死。
“嗐!你走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少女左手拎著雞,右手拎著魚,咯吱窩還夾著兩捆粉絲,兩腮都股成了包子。
可陳長壽理都不理,腳下反而走的更快了。
他并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出城,在一片荒郊野地停了下來。
這里是一片亂葬崗,到處都是墳包子跟散落的陰財紙錢,是死人安息之地,也是毀尸滅跡的好地方。
“呼——呼——”
白小蝦喘著粗氣追上來,芙面通紅,光滑的額頭沁出一層細汗,累累碩果把一??圩幼查_了,大幅度的起伏,呼之欲出。
陳長壽露出驚訝之色,心中大呼深藏不漏。
“你跑這么快干什么?”
白小蝦有些嗔怪。
陳長壽:“我怕狗?!?
“哪有狗?”
白小蝦剛才壓根就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此刻左顧右看找狗。
爛披風一抖,障眼法起,陳長壽憑空消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犬吠。
諸葛詩篇氣喘吁吁的牽著惡犬帶著惡仆人追來了。
“嗐!真的有狗!”
白小蝦回頭呆住了,除了一片墳包子,哪里還有陳長壽的蹤跡?
她滿臉困惑,剛才明明還在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
陳長壽并沒有走,而是躲了起來,于暗中觀察一切。
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又處在風口浪尖,身邊帶著一個小姑娘確實不妥,最最不能接受的是,少女是一個大胃王!
太能吃了,飯量嚇人吶!
如果白小蝦被歐陽詩篇的花言巧語騙走,那么他不會出手。
這年頭,能有一口飽飯吃,就已經很奢侈了,更何況是大肚女。
雖然肯定會被糟蹋,但起碼衣食無憂。
這大概就叫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反之,如果諸葛詩篇用強,白小蝦寧死不從,那陳長壽一定會出手。
回家糟蹋她是一回事,當面糟蹋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渣男不犯法,但強暴算。
“呼——呼——”
諸葛詩篇追了上來,喘的跟破風箱一樣,捂著肚子半天說不出話。
“人……人呢?!”
他頂著鼻青臉腫的豬頭問道。
“嗐!是你???”
白小蝦遲疑了片刻,這才認出對方,道:“你問誰?”
諸葛詩篇:“剛才跟你一起的那個人!”
白小蝦搖頭:“剛才還在,一眨眼就不見了?!?
“一眨眼?”
諸葛詩篇一愣,看著滿是墳塋的亂葬崗子,不禁打了個寒顫,那小子不會是邪祟吧?
他立刻熄了報仇的心思。
“白小姐,跟我走吧。”
“去哪?”
“跟我回家,我幫你找姐姐?!?
“我想……等他回來?!?
“那小子八成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
“白小姐的美有目共睹,只要是男人無不想請回家殷勤伺候,那個人卻把小姐帶到這亂葬崗子,就算是人也不是男人!就算是人也是衣冠禽獸……不對!禽獸不如!”
諸葛詩篇把陳長壽埋汰到了塵埃里。
不遠處的墳塋上,一個爛披風獵獵作響。
“嗐!”
白小蝦難以置信的瞪眼:“他有你說的那么壞?”
“有!”
諸葛詩篇斬釘截鐵,隨后又打出感情牌:“跟我回家吧,不想找你姐姐嗎?”
“當然想。”
白小蝦搖搖頭:“但……我還是想在等等他?!?
諸葛詩篇噎的說不出話了,是挺單純挺好騙,可卻有點一根筋!
不好糊弄,有點費勁。
他額頭青筋跳動了一下,覺得反正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沒有必要裝什么溫文爾雅的君子了,強扭不強扭的,瓜都一樣解渴,于是直接撕扯下了偽裝,陰惻惻的道:“這事由不得你!”
白小蝦大眼睛如寶石,清澈明亮,充滿了求知欲:“為什么?”
“因為我等不及了!”
諸葛詩篇有點暴躁,眼里露出淫邪之色,直接撲了過去。
白小蝦嚇的驚慌躲開:“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讓你當神仙!”
歐陽詩篇上去直接開始扯衣服,然后臉上就遭到了暴擊。
什么魚啊、雞啊、粉條子,鋪天蓋地的扔過來,讓他一陣慘叫。
“敬酒不吃吃罰酒!”
歐陽詩篇抹了一下臉上黏糊糊的魚腥味,牽著黃金獅子狗冷冷道:“由不得你!說跟不跟我回家?!”
惡狗齜牙,欲擇人而噬。
白小蝦花容失色,瑟瑟發抖的后退。
暗中陳長壽嘆息一聲,正要站出來大喊一句放開那個女孩。
可就在這時,歐陽詩篇冷笑一聲直接放狗了。
“咬她!”
“啊啊??!”
刺耳的尖叫在亂葬崗子回蕩,沖破云霄。
陳長壽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少女的體內突然沖出無數熾烈的光團,每一個都如拳頭大小,圍繞著她猶如螢火般聚散。
倏然,一個光團沖出,竟然是一口劍,虛空中仿佛有只大手輕輕一揮。
噗!
頭顱滾滾!
諸葛詩篇連同來的惡奴全部人頭落地,唯有那只黃金獅子狗癱軟在地發出嗚嗚的低吼,眼里充滿了恐懼。
那口劍倒飛而回,又一個光團飛了出來,竟然是一方青銅大印,上面密密麻麻篆刻著神秘的符箓,就這么壓了下來。
轟!
這片區域大地震動,無頭之軀連同那條黃金獅子狗瞬間被壓為肉泥。
青銅大印飛回。
又一個光團沖出,竟然是一桿火紅的旗子,上面的圖騰有點抽象,像是火山口,又像是睜開的人眼,在虛空中獵獵作響。
無盡火焰洶涌而出。
地上的血泥瞬間被燒為了虛無。
殺人、毀尸、滅跡,一氣呵成!
陳長壽瞠目結舌,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單純少女能在江湖上橫行萬里,而碰到的都是好人了。
因為壞人連骨頭渣滓都剩不下!
他一陣后怕,慶幸自己沒有動歪念頭。
尖叫聲終于消失了,那些光團又進入了少女的體內,白小蝦睜開雙眼,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
爛披風一抖,陳長壽神色復雜的現身。
“嗐!你剛才去哪了?”
仿佛一件珍貴的東西失而復得,白小蝦有些激動的迎了上去。
陳長壽本能的后退一步。
“你怎么了?有人找你知道嗎?就是那個喜歡小動物的歐陽詩篇?!?
“剛才還在,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奇怪!”
“嗐!你不知道,剛才你不在的時候他……可能看我不愿意,所以就走了。”
白小蝦一陣嘰嘰喳喳,回想剛才,一陣感嘆道:“知錯能改,本性不壞,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