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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生羈絆

“真的這么大方嗎?”

“不然呢?”

“我怎么覺得你對他有情。”

“你產生幻覺了。”

“不是,提到他時,你的眸子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你別亂說。”

秦傾的心,忽然略感慌亂,祁欣涵猜的沒錯,提到蘇莫的時候,她的心跳較快了幾分,似乎像是不愿提及的人,被說出口一般。

“好了,我不亂說,就當什么都沒看見,行了嗎?你的心都亂了。”

“呃……”

秦傾的回應,徹底停滯,和蘇莫相關的事情被公開談論時,莫名的羞怯總是會如影隨形,雖然只是留存于淺淡的情緒之中,可是依然能被清楚的感覺到,好似印刻進心里的絕美面容,撩撥起難言的情愫,卻又不愿輕易言說。

或許蘇莫是一個魔鬼,已經在她心間種下愛情的魔咒,而她,似乎也在逐漸陷入到沉淪之中。

“秦傾,你怎么了?”

祁欣涵的右手晃了晃,秦傾似回過神來一般,輕聲回應道:“沒什么。”

“傍晚五點,我再來找你,到時候一起去十三味。”

“嗯。”

秦傾輕聲應允,祁欣涵爽朗的笑了笑,似乎像是萬分期待晚間的同學會一樣,開心的神情彰明較著,甚至與秦傾告別的言辭,還未說出口,就已經轉身離開。

天空中的云層似乎薄了一些,更多的陽光透進這片天地里,原本碧青色的空氣,也被暈染上了一層淡薄的黃色,清晨的微寒,也消失殆盡,稍微溫暖的氣息,彌漫在秦傾的身軀旁邊,回眸凝望一眼窗前那支梅,卻依然安靜的矗立著,秦傾莞爾一笑,走到它身旁,伸出手指,輕柔的觸碰了一下它的枝丫,輕舞搖曳的身姿,俏生生的映入眼眸。

走進臥室,打開電視機,隨意瞧了幾眼,并未有想看的電視節目,秦傾再次拿起手機,準備找一部上映時間久遠的電影,漫不經心的觀看一會,以消磨上午閑暇時光,可是手機屏幕點亮的瞬間,一條微信,忽然出現。

秦傾的目光,瞬間凝聚在一起,‘趙佳棲’三個字,清楚的印在手機屏幕上。

終于主動了么?

秦傾的心跳忽然變的劇烈起來,緊張的情緒在不斷蔓延,并且越來越高漲,似乎像是期盼已久的事情,終于得償所愿一般。

等待趙佳棲主動聯系,是她藏在心里的念想,過往的五年,愈藏愈深,可是卻被失望,死死的包裹著,趙佳棲似乎像是鐵石心腸一般,并未有任何期盼中的回應,至少在她心里,趙佳棲太過冷漠無情。

還是不要看他的微信,已經結束了,再藕斷絲連,實在痛苦。

秦傾的眸子,用力的閉在一起,似乎像是掙扎著,忘掉心中的牽絆一般。片刻之后,她的眸子重新睜開,右手的食指,用力的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了一下,微信消息通知,立刻消失不見,可是那一瞬間,趙佳棲的問候,卻印刻進了心里。

“新年快樂”

僅僅四個字,卻似力有千鈞,秦傾未曾想到,被趙佳棲主動聯系的那一刻,心情會是沉重的,沉重于藏于心中的芥蒂,像是頃刻間重新襲來一般,壓迫著她的心,幾乎喘不過氣來。心中想到的是,當年的是非,他是否已經釋懷。可是早晨主動聯系他的時候,明明是帶著期盼的,甚至隱約間可見禁忌的念想。

或許放不下的并不是趙佳棲,當愛情逝去,最痛苦的終究是女人,而男人,不過是在夜深人靜,孤獨寂寞,缺少枕邊人耳鬢廝磨時,才會念起舊情。

趙佳棲的心情,會是這樣的嗎?此刻主動聯系,是否只是念想著歡情。秦傾的心,變的無處安放,盡管五年的傷情時光里,面對他和蘇莫,這樣的情緒屢見不鮮,甚至徜徉其中,無法自拔,可是此刻,卻分明被難受包裹著,難受于忽然不甚明白趙佳棲的心。

手機屏幕上,再次彈出一條微信,這次,趙佳棲似乎變得執著了一些,再得不到秦傾的回應之后,又一次主動聯系她。

秦傾的手指,迅疾的按下電源鍵,手機屏幕立刻被關閉,她將手機放在身旁,再次回眸凝望一眼窗外的那株梅,蘇莫的面容,悄然間出現在心中。

如若此刻,他就在梅下撫琴,或許不會心亂如麻,有一位心生好感的男人,相伴左右,一顆心就會變的安穩。可是為何期盼的時刻,總是孑然一人,而歡情到來時,卻總是想要安靜。或許只有恨意,才能撫平紛亂的心,憤恨于趙佳棲為什么會在蘇莫離開之后,忽然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難道不能在心生歡愉之后,駐足在平靜的時光里,懵懵懂懂的生活著嗎?

秦傾忽然想要怨恨趙佳棲,她的心已亂,因為寂寞而平靜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當用盡力氣,醞釀出滿腔怒火的時候,右手卻已經將手機再次握在了手里,趙佳棲的消息,也直愣愣的,攝入眼眸。

“前些年過的不好,直到去年,才稍微好了一些。”

這是他的道歉嗎?五年時間,未曾主動聯系,是因為境況不佳嗎?秦傾不太確定,手機更是被擱置一旁,不再理會,右手揭開被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只有白皙的面容,在微微顫抖。

春眠沉沉,睜開眼睛的剎那,窗前的那支梅,隨風搖曳。起風了,不過并不溫潤,從窗戶縫隙內透進來的涼意,輕撫著秦傾的秀發,她坐在床上,后背靠在墻上,側臉瞧一眼窗戶外面的天空,昏暗已經襲來,傍晚也早已來臨。翻找出手機,平復心情,準備聯系一下祁欣涵,卻聽見臥室的門被推開,祁欣涵的面影,瞬間落入眼眸中。

這道面影是柔情的,也溫潤的,和蘇莫的溫柔不同,那是女人看待男人時,夾雜著情愫的遣倦,而祁欣涵的面影,卻有著同為女人印刻進心里的親和力,這份親和力是能讓身邊的女人舒心的感覺,甚至帶著點念想著蘇莫和趙佳棲時,并未曾發覺的安全感。

或許面對關系要好的女人,秦傾的心會更加從容,笑顏和玩鬧,傷心和失落,種種情緒并不會刻意隱藏,如同此刻,被趙佳棲撩撥起的緊張和無助,不甚保留的浮于面容之上,被祁欣涵清清楚楚的瞧見,也不會心生芥蒂,甚至想要坦白的說出口,以宣泄心中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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