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鷹爪為什么受傷了?”彩云低吼道,她的目光依次掃過藤雨、夜空鳴、焰爪,最后停留在暗棕色虎斑學徒的身上。當淺姜色虎斑母貓瞥見鷹爪耳朵上的傷口,她就不由自主得感到心疼。
銀白相間的母貓藤雨始終保持著緘默,一言不發,她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說明這件事情。
“我很抱歉,彩云。”暗灰色公貓夜空鳴低下頭表示歉意,“是我沒有管好自己的學徒。”
“你的意思是焰爪打傷了鷹爪?”彩云發問道,她冷冷地凝視著姜黃色學徒,尾巴在地面上來回抽動著。
“是我干的。”焰爪毫不畏懼地瞪著母親,似乎自己做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彩云脖子上的毛發豎了起來,眼看下一秒就要發作。這時,一只深色虎斑公貓走到她的身后,用尾巴將她的毛發撫平。
“也許我們該聽聽焰爪這么做的理由。”湖水心突然開口道。
見伴侶沒有回話,他又馬上補充道:“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深色虎斑公貓的看了一眼焰爪和彩云。
“我和焰爪沒什么好談的。”彩云的聲音里透露出生氣的情緒,她盡量不去看伴侶湖藍色眼睛中的受傷,“如果你想和焰爪談的話,我不會阻止你的。”
說完這句話,彩云轉身走進了巫醫巢穴。
“但是在此之前,焰爪得先和我談談。”梧桐星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豎起尾巴,示意焰爪跟上自己的腳步。
焰爪有些費力地跟著淺灰色母貓爬上高巖,等他到達族長巢穴的時候,他已經氣喘吁吁了。
梧桐星用尾巴示意姜黃色學徒在她的面前坐下。
焰爪的胃因為焦慮而不斷翻騰著,尾巴也耷拉下來。
梧桐星會把他趕出雷族嗎?
他開始感到有點害怕了。
“不管怎么樣,你無法否認,你在戰斗訓練中伸出了爪子,打傷了鷹爪。”梧桐星開口說道,她在焰爪的四周踱步,“我決定……”
把我趕出雷族?
焰爪全身都在顫抖。
“懲罰你去長老巢穴為長老們服務三天。”
焰爪驚訝地抽動著胡須,梧桐星的懲罰無疑是輕微的。
“你為什么不問我打傷鷹爪的理由?”焰爪鼓起勇氣提問道,他綠色的眼睛里滿是不解。
“說實話,我并不想知道這些。”梧桐星誠懇地說道,“無論你和鷹爪之間有多大的仇恨,你都不應該故意在戰斗訓練中打傷鷹爪。你應該很清楚,這是違反武士守則的。”
焰爪陰郁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梧桐星說得沒錯。
忽然間,一個想法出現在焰爪的腦海里。
“梧桐星,你是怎么看待一名愛上黑森林貓的雷族武士的?你認為這也是違反武士守則的行為嗎?”姜黃色學徒大膽地問道,他仔細觀察著族長臉上的表情。
“雷族從來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梧桐星看起來異常平靜,但同平時不一樣的是,淺灰色母貓梧桐綠色的眼睛深邃而凌厲,她搖了搖尾巴,示意焰爪離開。
梧桐星若有所思地望著焰爪離去的背影。
焰爪剛才高巖上跳下來,湖水心就用尾巴攔住了他,“我們談談吧。”深色虎斑公貓請求道。
兩只貓穿過金雀花通道,向森林方向走去。
森林里清新的氣味讓焰爪懸著的心不自覺地放了下來。
兩只貓并肩走著,速度不快也不慢。
“焰爪,你和彩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湖水心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湖藍色的眼睛里明顯藏著擔憂。
姜黃色的學徒遲疑了一會,他看上去有些猶豫,他既不想完全說實話,也不想隱瞞父親。片刻,焰爪聳了聳肩,回答道:“我們……只是……吵架了。”他從自己的腦子里搜尋出了“吵架”這個詞,焰爪感覺這個詞十分貼切。
湖水心倒吸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開口說道:“看起來你們吵得很激烈。”
“是的。”焰爪生硬地說道,他似乎感覺到了湖水心認為他沒說實話。
“畢竟你是彩云的孩子,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她很快就會選擇原諒你的。”湖水心伸長尾巴,拍了拍焰爪的肩膀。
焰爪低頭盯著自己的腳掌,“對彩云來說,好像只有鷹爪才是她的孩子。”
湖水心驚訝地抽動著耳朵,他似乎從來沒想過焰爪會有這種感受。
“我很抱歉,如果你這么認為的話。”他的目光落在焰爪的身上,后者正不悅地搖擺著尾巴,“彩云當然愛你,但也許并沒有那么明顯,所以你認為她不愛你。”
姜黃色學徒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湖水心說得對,自己只是一時被心中的嫉妒沖昏了頭腦而忽視了母親對他的關心。
“是我做得太過分了。”焰爪一想到自己和彩云的爭執,就不禁感到自責。
湖水心將尾巴短暫地放在焰爪的肩頭,表示安慰。
焰爪感激地望著父親,他知道,湖水心確實是一名好父親。
“我為什么還要在巫醫巢穴里待兩天?我受的傷又不嚴重!”鷹爪抱怨道。
“多休息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銀灰色虎斑母貓月羽查看了一下暗棕色虎斑學徒的傷口,發現已經結痂了。
鷹爪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回到自己的臨時窩里躺下。
他閉上了眼睛,盡量不去想那些讓他心煩意亂的事情。
很快,睡意像一股黑色波浪般淹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