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去風族邊界巡邏。”藤雨一邊說,一邊示意鷹爪、銀天和琉璃爪跟上自己。
銀白相間的虎斑學徒琉璃爪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如果有風族貓敢越界的話,我就把他們的皮毛扒下來。”她做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
鷹爪不禁啞然失笑,“他們會先把你的皮毛扒下來的。”他提醒道。
琉璃爪不服地盯著暗棕色虎斑學徒,“鷹爪說得對。”銀灰色母貓銀天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現在還是學徒,不可能贏過訓練有素的風族武士。而且風族貓向來遵守武士守則,不會越界。”
“現在已經是禿葉季了,各族的食物都緊缺,那可不好說。”藤雨插嘴道,有意無意地瞥了銀天一眼。
銀天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在藤雨是資深武士的份上,就沒有回嘴。
“湖面都已經結冰了!”琉璃爪大喊道,看起來就像是第一次走出營地的幼崽。
“今年的禿葉季格外冷呢。現在就已經結冰了。”藤雨感嘆道,銀天也在旁邊附和了一句。
兩名學徒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學徒的體力就是充沛。我果然已經老了。”藤雨暗自感嘆自己的衰老,銀天則回了幾句安慰的話。
“鷹爪,你也快來啊!”琉璃爪呼喊道,自己則已經在結了冰的湖面上滑著前行,“真好玩。”她心滿意足地說道。
“小心點,這個冰可不牢靠。”鷹爪擔心地說道,可是琉璃爪根本不聽他的話,還踩了踩腳下的冰,好像在說明這很牢固。
咚——
琉璃爪腳下的冰裂開了,銀白相間的虎斑學徒墜落到了冰冷的湖水中,她撲騰了幾下,但因為不會游泳,一直在往下沉。
我要死了嗎……
恐懼淹沒了琉璃爪。
撲通——
暗棕色虎斑學徒鷹爪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冰冷的湖水浸濕了他的毛發。他的牙齒凍得直哆嗦,但他仍然努力地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終于,在銀白相間的虎斑學徒沉得更深之前,他看見了琉璃爪熟悉的毛發,他毫不猶豫地咬著了她頸部的毛發,嘗試著用力把她往上拖。
但是,因為琉璃爪加重了他的重量,兩只貓反而被湖水壓了下去。
“用腳掌往上劃。”
誰在說話?
鷹爪疑惑地想道,但現在這個問題顯然已經不重要了。他只能聽這句話的指示,然后費盡力氣劃動自己在水中沉重的腳掌。很快,他就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地往上浮了。
就在浮出水面的一瞬間,他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但他絕望地發現,自己離陸地還有一定的距離,況且他還拖著琉璃爪,難度更大。
“我要下去救他們。”藤雨下定決心地說道,因為自己沒有看住兩名跑在前面的學徒而感到強烈的自責。
“不行!”銀天用尾巴攔住了她,“如果你下去救他們的話,你自己也可能遭遇危險。”
藤雨生氣地甩了甩她蓬松的尾巴,眼睛里閃爍著憤怒,“他們是我的至親,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自己卻什么事都不做!”
這時,她們發現一個暗棕色的虎斑身影浮現在水面上,他的嘴里還咬著銀白相間的虎斑毛發。
是鷹爪!
還有琉璃爪!
“我們需要一根長一點的樹枝。”藤雨吩咐道。
銀天很快就從樹上壓了一根樹枝,遞給藤雨。
藤雨咬著樹枝的一頭,另一頭向鷹爪的方向扔去。暗棕色虎斑學徒很快就理解了老師的意思,用爪子抓住了樹枝。藤雨和銀天用盡全身力氣,抓著樹枝,將兩名學徒拉上了岸。
鷹爪似乎毫發未損,只是毛發濕透了,嘴里吐出了一些水。
但琉璃爪的情況就十分糟糕。她緊閉著眼睛,昏迷不醒。藤雨迅速地按壓著學徒的腹部,琉璃爪吐出了一些水,她睜開了一次眼睛,卻又馬上閉上了。
藤雨和銀天馬上抬起了琉璃爪,而鷹爪跟在她們的身后,沖進了雷族營地。
姜黃色學徒焰爪捕獵剛回來,正得瑟地向族貓炫耀著自己抓到的兔子。當他看見琉璃爪時,他綠色的眼里充滿了擔心,“琉璃爪怎么了?”他問道。
“抱歉,現在來不及解釋了。”銀天答道。
月羽為鷹爪做了檢查,似乎沒發現什么問題。
梅花池則在檢查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琉璃爪,她能夠聽到學徒微弱的心臟跳動聲,但沒有發現另外地方有問題。
“琉璃爪怎么樣了?”淺姜色虎斑母貓彩云焦急地詢問巫醫,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憂慮。一旁的湖水心則沒有說話,只是痛苦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琉璃爪。
“她還活著,但我不知道哪里出問題了。”梅花池不確定地說道。
“我們可以請河族的巫醫幫助我們。”月羽在一旁說道,“他們會救琉璃爪的。”
彩云黯淡的眼里出現了希望,似乎下一秒就要沖到河族營地去把巫醫帶過來。
“我去吧。”一直一言不發的焰爪提議道,“我跑得很快,而且我只是一名學徒,不會被其他族群當成威脅。”
彩云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同意了。“我為你感到驕傲。”她用鼻子碰了碰焰爪的肩頭。
鷹爪肯定地向焰爪點了點頭。
我一定要救琉璃爪。焰爪在心里暗暗發誓道,然后像一陣風一樣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