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血液交融時發生的變化，托利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在他的意識中，他能‘看’到眼前的布娃娃充滿痛苦、壓抑、憤怒、絕望等情緒。

而在布娃娃的意識深處，他還能感受到一團濃郁的黑光，這股黑光濃郁到極致，散發著瘋狂、陰暗的味道。

只看了一眼，他就覺得自己似乎被感染了，心中某些陰暗想法在蠢蠢欲動。

“這就是污染。”

卡特莉娜似乎知道托利看到了自己精神深處的狀況，有些感慨的說道。

托利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背負污染居然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

“污染，會逐漸擴大你內心深處的邪惡念頭，同時也會強制改變你的身體，用異界人的話來說，就是會讓你的基因崩潰，變成邪惡、丑陋的怪物。”

“如果能夠應對身體的變異，卻無法壓制內心的瘋狂呢？”

托利問了句。

“那樣，你就會成為一個瘋子，一個只知道追求殺戮的瘋子。”

卡特莉娜優雅開口。

聽到這句話，讓托利想到了被污染的馮·安德拉。

他還記得自己在做莉莉絲的任務線時，聽到莉莉絲說自己的父親要親手殺了她，她話語中傳出的絕望與不可置信。

這件事在當時給了他很大的震撼。

“生命鏈接，能幫你壓制住體內的污染，使其進入蟄伏狀態，這樣等你強大了，就可以學著自己去壓制體內的污染了。”

卡特莉娜再次開口。

合著您壓根就沒覺得我能解決污染？

托利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這樣會有代價吧？”

他想了想，問了句。

“只是縮減一些我沉睡的時間。”

卡特莉娜優雅的聲音傳來。

托利愣了愣，縮減沉睡時間，也就是說會縮減卡特莉娜的生命？

他能感受到，卡特莉娜的生命之火像一盞逐漸干枯的油燈，距離熄滅，已經并不遙遠。

“我要準備吸收您的污染了。”

托利將布條塞進自己的嘴里，隨后將手探向卡特莉娜。

看著托利將手伸向自己，卡特莉娜心中涌起一絲羞澀，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和一個男性肌膚相碰。

事實上，生命鏈接這種能力在她的世界有很多人都知道，但可能連最親密的夫妻，都不會使用。

畢竟在那個神秘世界，人就像草芥，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隕落了。

“我們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卻行了夫妻之實。”

卡特莉娜優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羞澀，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

您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托利一頭問號。

在小心戒備中，他的手掌終于碰觸到了布娃娃身上。

立刻，他便感受到熟悉的滾燙之感，下一刻，虛幻的對話框再次出現。

【檢測到基因序列遭到破壞，開始修復……】

【正在修復……】

破壞與修復的力量再次開始以他的身體為戰場展開廝殺。

卡特莉娜看著托利的手伸向自己的身體，她已經做好沉睡，為對方壓制污染的準備。

作為一個被污染折磨了漫長歲月的神，她對于死亡早已看淡，唯一讓她不甘的，就是沒有報了心中的仇。

她看著托利，在蒼老的身體里，存在著一個陽光、充滿希望的意識體，在沉睡的最后一刻，她會將自己的仇恨托付給對方，再告知對方解除生命鏈接的方法。

雖然那有些難，但總能解開。

在托利的手掌碰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她立刻展開自己的力量，去為對方壓制污染。可她的力量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任何反饋感，這就說明對方的體內并沒有污染殘留。

看著托利痛苦的樣子，卡特莉娜第一次相信他有能力凈化污染。

她似乎看到，彌漫在自己眼前的無盡黑暗突然亮起了一束微弱的光芒。

深吸了一口氣，托利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減少污染的吸收量并沒有讓痛苦減少，不過看著面板上那0.03個自由屬性點，他還是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卡特莉娜小姐，請您再次分割相同的污染。”

托利有些興奮的開口。

卡特莉娜感受了一下托利的精神，一如既往的陽光、青澀，充滿希望，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有些亢奮，并沒有任何被污染的跡象。

“你確定沒事？”

她小心問了一句。

“當然沒問題！”

托利立刻回答，看著面板上增長的自由屬性，他感覺自己有十足的動力！

卡特莉娜原本平靜的心也有些激動起來，茍活不知道多久，她第一次感受到希望的降臨！

再次分出一縷污染，她看著托利在逐漸靠近自己的身體，她仿佛看到了一雙充滿陽光的手，將自己拉出那片沒有未來的黑暗。

感受到體內污染再次減少了一絲，卡特莉娜心中充滿驚喜。

看著強忍痛苦的托利，她心中涌起一絲柔和。

扛過基因崩潰產生的痛苦，托利再次打開面板，發現自由屬性變成了0.06，再次提升了0.03.

“卡特莉娜小姐，再來！”

他也不再擦拭臉上的汗水，激動的對卡特莉娜說道。

看著托利臉上的汗水，卡特莉娜想說要不要休息一下，不過看托利這么興奮，而且也確實沒什么問題，她再次分出一絲污染。

就這樣，崩潰與修復持續了數輪，而漸漸地，托利也感覺到了身體對污染的飽和感。

讓身體恢復了一下后，他打開面板，看到自由屬性那一欄上，已經有了0.4個自由屬性點。

托利心中隱隱有了明悟，之前兩次都是0.3，而這次則是0.4，他所獲得的屬性點加一起一共是1。

這是不是說，他現在能獲得的自由屬性點，只有1？

“看來暫時沒辦法獲得屬性點了。”

感受了一下身體的飽和感，他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至于這0.4個屬性點他也沒有猶豫，全部點在了敏捷上，逃命速度不快還叫逃命？

他打開自己的面板看了看。

【姓名：托利·弗雷澤】

【生命力：1】

【力量：0.4】

【敏捷：0.9】

【精神：1】

【體質：0.4】

【自由屬性點：0】

【技能：第542套生命進化操（熟練度0.7/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