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議后,南拳北傳一事,將在五日后出發,第一站在魔都灘展開表演,由魔都精武會主持。
而一同北上出席表演的,除了王琢和一眾非正宗及小門派代表以外,還有洪家全力支持的弟子。
比如洪震南派了三名內門弟子,表演虎鶴雙形。
佛山洪家五形拳的武館也各自派出得意弟子。
硬猴拳文彪則派出了弟子戰狼和干女兒小敏,至于另一個弟子成蛟武功太差,他怕丟臉不讓去。
就在這邊緊鑼密鼓地準備北上時。
那邊的山頭卻也有一幫為數近兩百人的綠林土匪正在集結。
一襲便裝的多情正在調試手中的槍械,原本無情是寨中的神槍手,不過她現在留在方家做大小姐了,這種臟活都瞞著她不需要她做了。
多情一邊檢查槍械,一邊指揮這幫手下土匪布置陷阱、藏身點,根據十三娘帶回來的線報,南笙公司運煙的一支隊伍會經過這里,他們的任務就是掠走這一批煙土,然后交由洪門的走私船隊運往機車島,專門賣給倭人。
此時機車島正處于倭據時期。王琢從金樓幾位負責走私船隊的頭目那得知,機車島倭人高管縱容島人吸食大煙,收取高額大煙稅,但對倭人卻是嚴厲禁止,重則槍決。
怎么能對自己人這么嚴苛呢?太雙標了!
剛巧洪門在那就有生意,這批煙土全部拖過去給倭人抽,在船上抽,如果被發現,就全部沉海,反正沒本的買賣。
原本花非花這幫手下,如今幾乎全員裝備了漢陽造,這是方十三娘私下資助的關系。
當然花非花原本也有幾十年積蓄下來的大量財富,可惜花非花自私狡猾,這些寶藏全被他藏起來了,沒人知道在哪里。
現在輪到多情執掌山頭,有著大財主方十三娘的支持,收買人心,花非花的舊黨全部倒向了她,稱她為大姐頭。
“藏好,來人了。”
多情放下手中望遠鏡,一聲令下,所有土匪潛伏下來。
過了許久,一支由全副武裝的持槍隊伍保護的車隊,從遠處慢慢駛來。
多情高舉左手,而右手則放在了身旁地雷引爆器的壓力桿上。
…………
1935年,系民國二十四年四月十九日。
一眾南派武林高手受金陵國立國術體育師范專科學校及精武體育會之邀請,齊聚魔都灘,登臺表演。
王琢坐在黃包車上,欣賞著沿途的景象,只見兩旁洋樓林立,路上車來車往。
這可是魔都灘啊,如今乃至未來,大中華的經濟中心。
路上行人摩肩擦踵,多是西裝革履的老克勒,或穿著旗袍扭著楊柳細腰,走起來騷唧唧的“名媛”,真呀媽老傳統了。
王琢一雙眼睛這邊蜜桃上剛黏上不到三秒,又被新來的小蠻腰勾走,正是看得應接不暇。
“早知道早來了,魔都這邊妞可比廣door正點多了。”
王琢心中暗嘆,卻聽前方吵吵鬧鬧十分熱鬧。
“世運世運!支持世運啊!放下家里的柴米油鹽粗,咱們放眼看世界啊!”
“國家強!體育強!”
王琢問前面拉車的祥子:“師傅,前面是在做什么?”
祥子道:“老爺。應該是國術館的學生在募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王琢點點頭,因為傳拳儀式第一站定在魔都,所以中華武士會和精武體育會一同邀請了金陵國立國術體育師范專科學校(以后簡稱中央國術館)校長張繼剛作為主持。
早在嶺南拳師到達前,中央國術館的人就已經到了。
王琢到了近前,發現大聲吆喝的是一個個子小,但是體型相當結實的后生仔,他周圍還有三四個學生打扮的人在到處給人派發傳單,盡管他們如此賣力,來往行人卻沒有一人駐足停留。
“停一下。”王琢叫停祥子,從兜里摸出一疊10元面額的法幣,甩手丟給了那幾個學生,“接著!”
那個吆喝的后生一看就有功夫底子,側身一把將錢撈住,看到這么多錢在手,他連忙向王琢喊道:“先生請留下姓名!國術館會記下募捐者慷慨名單,登報答謝!”
王琢早就讓祥子繼續趕路了,聞言只是揮揮手。
他的目的地是精武會的虹口舊址,橫濱橋精武中央大禮堂。
此處可以說是除倭島、關外以外的倭人的第三家鄉,所以沿路上點頭哈腰的老克拉越來越多,趾高氣昂的倭人也越發密集。
王琢經過一處公園,許多東西洋人帶著一家老小來往進出,正上面掛著牌子“StudleyPark”。
而在牌子的斜下方的圍墻上,則掛著一個小牌子,上書“舟山公園,華人不得入內”。
王琢捏了捏拳頭,精武會辦在這里,那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忍得住的。
一個穿著粗布衣的華人小孩也不知道父母去了哪里,眼巴巴地望著洋人們往公園里走。
一個金發碧眼的小洋人沖她勾勾手指:“come on。”咧開嘴,露出了一排漏風的門牙。
華人小孩見有人找她玩,就懵懵懂懂地跑了過去。
剛跑到公園門口,守門的紅頭三哥就瞪大了眼睛,用手指了指旁邊墻上掛著的木牌。
“Chinese and dogs not admitted,understand?”
華人小孩茫然地看著這個裹紅頭巾的黑大爺,她哪里懂得英文。
這時一個貴婦牽著狗經過,三哥咧開嘴指了指狗,又指了指小孩,然后做了一個走開的手勢。
小孩這下明白了,低下頭,轉身準備離開。
“come on!come here yellow monkey!”那個洋人小孩在公園內大喊大叫,沖著華人小孩做著鬼臉。
華人小孩俏生生地說道:“叔叔,我可不可以進去玩一會。我不會隨地撒尿的。”
“NO!”三哥氣勢洶洶地一指,見小孩還是磨磨蹭蹭,干脆沒好氣地伸出腳,一腳朝她踹去。
這他媽能忍?
這一幕剛發生就被經過的王琢看到,他一個翻身從黃包車上跳了下來。
“我丟那媽!給我停手!”王琢一聲暴喝。
沒想到有人和他一樣,同一時間也發出了一聲怒喝。
“我草你姥姥的!”
一個青年人從人群中猛沖了出來,一下就撞到了三哥的身上,兩個人一同摔倒在地,滾作一團。
這一下在洋人游客中炸開了鍋。
一時間驚叫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