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風波亭
- 僵約之從98開始
- 鱸鯽魚
- 1866字
- 2023-03-07 00:01:00
“來!乖乖站好!”
勇哥一臉頹然地被劉佳輝反手銬住。
“黑仔,差館把門倒鎖了,我們現在去哪里?”
“差館床又硬,飯菜也不好吃,我們去個舒服的地方。那什么勇,來說說,佛山哪里最舒服?”
“廢話!當然是金樓!”勇哥沒好氣地說道。
“好,那我們就去金樓!”
佛山鷹咀沙共和樓,號稱太子進,太監出,與省城陳塘流觴酒家并稱廣door第一銷金窟。
因為樓內滿堂貼金,加之勾欄之處冠以共和二字多有忌諱,所以被叫作金樓。
此時勇哥被二人押到了金樓門前,門前早已經有遍身翡翠珠寶,身著高檔旗袍小衫的花姑們候在此處。
為首一個看歲數像是鴇母的女人,踏著三寸金蓮來到三人面前,對王琢道:“劉總探長,金樓全體上下,恭迎您大駕。”
王琢在勇哥后腦勺上扇了一下:“你同事可比你有眼力勁多了。”
勇哥氣呼呼地低著頭。
王琢道:“大姐怎么稱呼?”
“這的人都叫我三姐。”
三姐轉身對花姑們說道:“你們成日盼著一個年輕有為的俊杰做相好,如今劉探長來了,你們怎么就愣著不動了?”
那些花姑們用圓扇掩嘴嬌笑道:“三姐,自到了嶺南,少見有劉探長這么英俊的,我們看得還沒回過神呢。”
“劉探長,樓上請。”
在花姑們的簇擁下,王琢幾人走進了金樓。
從踏入大門起,王琢便感到光線一暗,又有曖昧的光線自周圍反射過來,顧盼左右,發現竟然真的名不虛傳,金樓內的墻面上,真的鍍了黃金。
“劉探長,招待您的宴設在五樓,要坐電梯上去,可是缺了一個按電梯的龜爪。”三姐看向被銬的勇哥,意思很明顯。
王琢示意劉佳輝給勇哥解鎖。
得到自由的勇哥正想發飆,卻被三姐狠狠瞪了一眼,只好按下電梯,待電梯下來后,拉開鐵欄門悶聲道:“貴客請進。”
王琢和劉佳輝大步走進去,卻見三姐和一眾花姑留在了外面。
王琢問道:“三姐不一起上來?”
三姐抿嘴一笑:“我沒資格上五樓,想找我聊天,等吃完下三樓吧。”
勇哥拉上鐵欄門后,電梯緩緩上行。
王琢對劉佳輝說道:“我估計金樓的殺手頭子正在上面等我們呢。”
劉佳輝道:“會不會是埋伏?”
“應該不會是埋伏吧,多半是談判。”王琢有種預感,如今廣door暗流涌動,似乎是多邊勢力積蓄到極點,即將爆發的前兆。
電梯停止,那頭一個黑衣人將鐵欄門拉開,微微欠身。
“劉先生,兩位先生在里面等您。”
金樓的五樓與下方不同,這里是一間大平層,一腳踏入,便似進了一家戲院。
前方臺上,正有十多個戲子咿咿呀呀演著京劇,下方空蕩蕩的卻只坐著兩人,聚精會神地看著臺上大戲。
卻聽臺上作官扮相的丑角念道:“岳飛,你如可私通外國,如可克扣軍餉?一一招來!”
白衣老生滿含悲壯:“我為國盡忠,問心無愧。叫我招有哪些呀!”
又一丑角道:“時會刑具,諒你不招。扯下去,重責四十!”
演岳飛的老生教八個丑角按住一陣好打。
老生滿腔悲憤地唱道:“二賊人用刑具將我責打,打得兩腿鮮血淋!”
看戲的二人身邊還留了兩個空位,王琢和劉佳輝各自坐下。
那兩人看戲看得入神,不見招呼。
王琢不喜歡聽戲,借這個機會,好好打量了一番這兩個金樓的幕后老板。
左一人頭發花白,大餅臉,相貌陰狠,看上去該有七八十歲了,看戲時手時不時會放在邊上的茶盞上。
右一人四五十歲年紀,體型瘦小,國字臉,長相冷峻,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看著臺上武穆王爺受難,眼神時不時會蹦出殺氣。
“現有書信一封,也不奉岳元帥所差,去至湯陰,接他二位少爺進京受爵。”
“遵命。”
“唔嚯嚯嚯……正是:斬草除了根,萌芽永不生。”
臺上的秦hui唱完后,緩緩退場。
待這一場完結,那看戲的兩人也終于開口說話。
那個四十多歲的四眼道:“劉先生,你說這中華大地上,究竟是岳王爺多,還是那什么多?”
自到了五樓開始,就沒人叫王琢劉探長了。
王琢道:“還用說嗎?當然是那什么多。”
四眼追問道:“為什么?”
王琢指指戲臺:“戲里都告訴你了,好人不長命。”
四眼點頭道:“是呀!好人不長命!是因為壞人會害命!所以我說,要想好人長命,就要多殺壞人!殺一個什么,就能救一個什么。一直殺一直救,總有一天,這片土地上就都是什么了!”
四眼越說越大聲,一旁的老者卻自顧喝茶不語。
四眼說到最后,語調冷靜下來,盯著王琢的眼睛問道:“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王琢毫不猶豫地說道:“不對。”
四眼冷然道:“哪里不對?什么什么那什么嗎?”
王琢道:“你可知道那什么又什么不知道說什么什么什么不可描述嗎?”
四眼道:“這改變不了他是奸臣的結果,難道他不該死嗎?”
“當然該死。”王琢抓起茶幾上的花生米,輕輕一按,搓掉花生衣后丟入口中,“什么什么那什么的不可描述。只是我有時忍不住在想,一個好端端的什么東西,怎么一轉頭就變成了不可描述?是什么讓他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四眼道:“所以你又想明白了什么?”
“理想、現實、信念、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