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踏~踢踏踏~
“讓開!讓開!”
“將軍出城,行人遠避!”
新野城門口,一隊騎兵揮著馬鞭,飛快地向城外跑去。
領(lǐng)頭的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身穿白色錦衣青玉甲,頭戴鑲金武士弁冠,腰懸四尺青鋒寶劍,面容俊朗,英氣勃勃,貌堪比宋玉徐公,只是身材太過強壯,氣勢太過剽悍,又位高權(quán)重,叫人望而生畏。
此人正是不久前四戰(zhàn)四捷,以三千破三萬,一戰(zhàn)定新野的南陽太守曹信曹子玉將軍。
據(jù)說曹子玉將軍面對敵人千軍萬馬,也不曾變過臉色,此時卻顯得非常急躁,將座下的烏騅馬催得飛快,飛也似的跑出城門。
眾人大感驚奇,將軍怎么這么著急?難道是荊州出兵了?
很多人懷著好奇,跟著騎兵隊跑出城門,就見一隊馬車從北方官道上緩緩駛來,在城門口停下,曹子玉將軍也跳下馬背,大步?jīng)_向中間一輛豪華馬車。
車門被推開,一個戴著面紗女人走了出來,一身交襟錦繡襦裙,身材高挑,身姿曼妙,溫婉端莊,僅一個側(cè)影,就叫人挪不開眼睛。
“嘿,亂看什么!”
巡城士兵握著刀把呵斥一聲,幾個亂瞄的人嚇得慌忙逃開。
“哈哈,玉娘,你怎么來了?”
馬車旁,曹信一把抱下甘玉娘,在她面紗上親了幾下,溫潤光滑的肌膚,清淡幽涼的體香,叫他心火焚燒。
“將軍,玉娘想你就來了?!?
甘玉娘玉手捧著他的側(cè)臉,明亮的秀眸盯著他眨了眨笑道,任由他抱在懷里,也不在意城里城外的目光。
“哈哈,我也想玉娘了,我們先回城,給玉娘接風(fēng)洗塵?!?
曹信攬著甘玉娘大笑道。
“將軍,車上還有人呢。”
甘玉娘微微一笑,敲了敲馬車側(cè)壁,“麗娘,你還不下來,小心將軍狠狠罰你!”
“哼~姐姐,將軍只想你,也沒想妾身,妾身還是回去算啦?!?
一只玉手撥開窗簾,戴著面紗,穿著一襲艷麗紅裙,身材豐腴白皙的美人兒,出現(xiàn)在馬車上,明眸瀲滟著春水,似嗔似喜似幽怨地飄了曹大官人一眼,盡管看不到俏臉,也能感受到美人的羞怨。
看到鄒麗娘,曹信哈哈大笑,“這婆娘還敢跟我耍小脾氣,確實該狠狠教訓(xùn)一頓,罰你三天下不來床?!?
“將軍~”
鄒麗娘躲了躲秀腳,寬大的長裙下,豐腴的圓臋若隱若現(xiàn)。
“哈哈,來,讓本將軍寵你一下。”
曹信伸出粗壯的鐵臂笑道。
鄒麗娘微微一笑,矮下身子被他穩(wěn)穩(wěn)攬住腰肢。
“咦~”
曹信忽然手臂向下一沉,“麗娘,你胖了?”
“將軍~”
鄒麗娘羞紅了臉頰,羞惱地拍了下他的胸口。
“哈哈~”
甘玉娘手遮著唇,輕輕笑出聲來。
“哈哈,不胖,是本將軍力氣變小啦。走,今日雙喜臨門,我們回城敘舊?!?
曹信抱著兩個大美人跳上馬車,讓兩女坐進馬車,他親自駕著馬車回城。
“恭迎主母,恭迎鄒夫人!”
到了城門口,廖化于毒張白騎等將領(lǐng)候在門口,抱拳大聲喊道。
“各位將軍請免禮!”
甘玉娘在車窗處抬了下手,聲音溫婉地道,“元儉將軍,我和鄒妹妹給兄弟們備下些禮物,勞煩將軍幫忙分派一下。”
“主母客氣了,元儉代兄弟們謝過主母謝過鄒夫人?!?
廖化躬身拜了拜。
“多謝主母多謝鄒夫人”
張白騎于毒等人也施禮道謝。
“好啦!”
曹信笑道,“老張老于元儉,今后三天,除非地震洪水、宛城被圍,其它的別來打擾我,有什么事,你們先和李正方、伊機伯商量?!?
“是,將軍!”
廖化幾人笑道。
架~
曹信揮動馬鞭,駕著馬車進入新野,回到城池深處。
“走了!”
街角處,兩個儒生打扮的荊州臥底收回目光,一人吧唧了兩下嘴巴,“張兄,這曹太守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與內(nèi)眷親熱,粗俗無禮,毫無羞恥之心,與禽獸何異?”
“確實,傳聞曹賊暴虐好戰(zhàn),驕奢淫逸,無惡不作,是個極其暴戾之人,幸好此人是個將軍,若是帝王,必然是紂王幽王秦始皇之類的暴君。”
年紀略大的臥底憤慨道。
“只可惜此人太過兇猛,連番四戰(zhàn)破我兩萬大軍,新野被他所得,新野百姓怕是要受苦了?!?
年輕的望著熱鬧的街道嘆道。
“譚賢弟不必如此,我荊州大軍已從襄陽出發(fā),不需兩日,便會抵達新野,待大軍一到,曹賊必退,新野百姓也不用再受苦了?!?
年長的臥底自信地說道。
“真希望我大軍能早些到來?!?
年輕的臥底嘆道。
“咴~那邊兩位!”
一個挎著腰刀的士兵指著兩人喊道,“南陽郡府招兵,一月一貫錢,管吃管住發(fā)衣服,你倆要不要參軍?”
“混賬,我等是儒生,讀書人,怎會去當(dāng)兵殺人?”
年長的臥底呵斥道。
“嘁~我看你倆可憐,想給你們找份好差事,你們還不領(lǐng)情,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
巡城士兵掃了一眼兩人身上的破衣爛衫,又用手指彈了彈身上嶄新的皮甲戎裝,哼著小曲繼續(xù)巡城。
年輕的臥底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張兄,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小弟倒覺得加入曹賊軍是個不錯的主意,一者能了解曹軍虛實,二來也能早些知道曹軍動向?!?
年長的臥底皺了皺眉,“譚賢弟說得不錯,只是我年長,大概不合適,勞煩譚賢弟去試試。”
“好,張兄保重!”
年輕的譚賢弟拱拱手,大步走向城門口的招兵處。
年長的張兄望著他的背影,暗暗感嘆,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有譚賢弟這般英雄,我荊州何愁大事不成。
——
“不許搶!都不許搶!”
新野縣衙門口,甘玉娘身邊的侍婢迎春撐著腰站在馬車前,瞪著張白騎幾個將領(lǐng)說道,
“夫人說了,每位統(tǒng)領(lǐng)一套內(nèi)甲,一身秀袍,一雙靴子,個個都有,騎兵營的兄弟每人一套內(nèi)甲,探馬營的兄弟每人一雙靴子,步兵營和輜重營的兄弟每人二斤肉干,神弓營的我們已在宛城發(fā)過,你們不用管。”
“知道了迎春姑娘,麻煩你快點,我要穿新衣裳?!?
于毒于大胡子喊道。
“于大統(tǒng)領(lǐng),就你最急!”
迎春姑娘白了他一眼,從侍婢暖玉手中接過一套內(nèi)甲、秀袍、靴子,走到張白騎跟前,“張將軍,這是你的,夫人知道你喜歡白色,特意叫人買了一匹白緞綢布給你裁的衣裳。”
“多謝迎春姑娘,多謝夫人?!?
張白騎略有些尷尬地接過三件套,猶豫了下說道,“迎春姑娘,老張我年紀也大了,對衣服顏色也沒啥要求,下次夫人要再賞我們衣裳,麻煩迎春姑娘提一句,就說我老張啥顏色衣服都穿,不挑色!”
“哈哈哈~”
于毒裴元紹白鳳劉大石幾個統(tǒng)領(lǐng)哈哈大笑。
迎春探春暖玉留香幾個侍婢也遮著唇輕笑,迎春抿唇一笑,“張將軍客氣了,奴婢會跟夫人說的。”
“張將軍,這是瑯琊騎兄弟的內(nèi)甲,一共兩百套,也不知夠不夠?不夠的先用靴子替上,下次再補上?!?
暖玉姑娘牽著一輛馬車說道。
“夠了,瑯琊騎還有一百六十五個兄弟?!?
“哦!”
暖玉姑娘點點頭。
四位姑娘又開始給裴元紹和探馬營、于毒白鳳和步兵營、劉大石和輜重營,幾人幾營分派禮物和資源。
發(fā)完衣服,迎春姑娘抹了把額頭的薄汗,忽然看到箱子還剩下一套,“咦~這兒咋還有一套衣裳?哪位頭領(lǐng)還沒領(lǐng)到?”
“廖化!”
于大胡子沖著遠處喊道,“迎春姑娘發(fā)衣裳,你咋蹲在那里數(shù)螞蟻?”
“我沒數(shù)螞蟻!我在練字!”
廖化從樹底下站起來,扔掉手上的樹枝。
“練什么字,我來看看?!?
裴元紹起身說道。
“不許看!不許看!”
廖化推了裴元紹一把,連忙跑過去將地上的字跡踩干凈。
“....”
眾人疑惑地盯著他,“這家伙怎么奇奇怪怪的?”
“咳咳,我寫的不好看。”
廖化漲紅著臉說道。
迎春姑娘笑道,“不好看是該多練練,廖將軍是咱將軍的主薄,要文武雙全?!?
“迎春姑娘說的極是,多謝迎春姑娘。”
廖化接過衣裳連連道謝。
“咦~,不對勁不對勁?!?
于大胡子指著他大喊,“你們快看,廖化的臉比猴屁股還紅,這樣子咋像思春了?”
“哈哈哈~”
眾人大笑,只有廖化和幾個侍婢紅了臉頰。
“別亂說!”
廖化羞惱地瞪了于毒一眼。
“嘁,你也就敢對我們兇,看到迎春姑娘就像小貓一樣乖。”
“哈哈哈~”
眾人大笑。
“不好了不好了!”
這時主薄伊籍大喊著跑了過來,功曹李嚴也行色匆匆。
“快快去叫將軍,荊州出兵了,劉荊州從襄陽兵發(fā)三萬,匯合章陵文聘一萬人馬,湖陽鄧濟一萬人馬,共五萬人馬,號稱十萬,準備兵進新野,快去通稟將軍議事?!?
眾人臉色一變,相互交換了下眼神,這狀況該不該叫將軍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