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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流

賈政對付詭異的手段還很單一,即通過官符勾引皇朝氣運,從而鎮殺詭異,可這皇朝氣運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你還需要請示皇帝,允許后,才可使用。

于是,賈政一道折子送進了皇宮,在去揚州之前,賈政盡可能維持以前的性格,以防皇帝起疑心,然后直接被抄家滅族了。

半小時后,一隊人馬走了過來。

“賈大人,”一個太監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他臉蛋白皙,聲音輕柔,右手總是會不知覺的打起蘭花指。

“裘大人,”賈政朝太監拱手行禮。

來人正是太上皇的親信,名為裘世安。在太上皇未退位之前,就是一代有名的奸臣,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留下了累累罵名,但不知怎的,兩人關系還很不錯,經常一起喝酒,然后商談一個官位賣多少錢。

裘世安拿著圣旨,打開讓賈政看了一眼,說:“賈大人,陛下讓你放心的使用皇朝氣運,不要拘謹。”

“多謝陛下,”賈政朝北方拱拱手,再往裘世安手里塞了一張銀票,說:“還請裘大人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裘世安奇怪的看了賈政一眼,這是整日只知道枯坐發呆的人嗎?

裘世安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將銀票塞進衣袖里,對賈政說:“賈大人,秋風漸起,可陛下穿什么都不暖和。”

“什么意思?”賈政一愣,想問個清楚,可是,裘世安已經轉身走了,僅留下微微駝背的背影。

秋風漸起,應該說的是季節。神京靠近北方,往往是秋天剛來,你還沒來得及儲存木材過冬,就漫天雪花了。

可是,為什么會不暖和呢?

忽然,賈政想到了什么,朝神京的西北看去,那里正是神京禁衛軍駐扎的地方,現在由王子騰任京營節度使。

“能使太上皇感到寒冷的,唯有禁衛軍已經是皇帝的人了,王子騰投靠皇帝了,”賈政想到這,一股冷汗從背部流下,沾濕了內衣。

神京的兵丁共兩種,一種是禁衛軍,一種是龍禁尉。禁衛軍守護神京,緝拿盜賊,人數有十萬人;而龍禁尉則是守護皇宮的,人數三萬人。

可是,龍禁尉已經被勛貴腐蝕的千瘡百孔,這點還要歸功于裘世安,只要五百兩銀子,就可以當龍禁尉,而且,還不用任職,更不用參加訓練,若是禁衛軍作亂,龍禁尉是絕對擋不住的。

“所以,現在投靠皇帝,還來的及嗎?”賈政十分無語,賈府這艘破船,實在是太爛了。

投靠皇帝已經晚了,原著中,賈元春封妃都沒有逃過抄家的命運,更何況現在。

那么繼續支持太上皇?

估計也難逃抄家的命運,因為,禁衛軍從榮國公一代就是由賈府掌管,現在,賈府將禁衛軍交給王子騰,王子騰將禁衛軍交給皇帝,顯而易見,任誰面對這么坑的隊友,都會殺之而后快。

“所以,我只能單干了?”賈政喃喃自語。

“賈大人,賈大人,”一旁的秦業見賈政接過圣旨后,就沉思不語,忍不住催促道。天色已晚,詭異即將出來,他擔心自己的家人受到傷害。

“哦,哦,”賈政回過神來,對秦業說道:“走,咱們這就走。”

秦業的家離榮國府很近,就住在榮國府對面,隔了一條榮寧街與幾個店鋪,走個幾分鐘的路便到了。

但勛貴出行,怎可走路?更何況是賈政這種頂級的貴族。

于是,賴嬤嬤的兒子,榮國府的管家,賴大已經裝備好了四驅馬車,在榮國府旁邊等著。

“老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賴大跑到賈政身邊,跪在地上說道。

賈政看著四匹馬組成的馬車,眼皮直跳,你這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啊!

古代馬車的配備是有一定的規格的,即皇帝六匹馬,諸侯五匹馬,卿是四匹馬,士大夫是三匹馬,士是兩匹馬,庶人是一匹馬。

賈政為工部員外郎,正五品,按理是應該裝備兩匹馬的,可是賴大準備的是四匹,這屬于僭越了。

“賈大人?”秦業有點憂心仲仲,怎么感覺賈政接過圣旨后就不在狀態了!

“哈,沒事,只是晚飯吃多了,肚子有點漲,咱們走路如何?”賈政笑著走出榮國府,并活動了一下脛骨,說:“就當消消食。”

“是,”秦業應著,跟著賈政朝秦家走去。

此時,秦家燈火通明,各個角落都點燃火把,貼上符紙,并邀請了幾個道士,和尚,奇人在秦家廳堂坐著。

“賈大人到,”秦家的門子高喊一聲。

“拜見政公,”道士,和尚,奇人從廳堂里走了出來,跪在院子里。

“請起,”賈政將幾人扶起。

眾人來到秦家廳堂,賈政上坐,秦業作陪,道士和尚等人坐左右兩邊,隨即,就有秦家的丫鬟端來果子跟茶水。

賈政捻起一塊米糕,吃了一口,隨即就放在一邊,嗯,有點硌牙。

“不知眾位可找到詭異所在?”賈政問道。

幾人沉默不語。

天已經黑了,月亮也躲進烏云里,在一片寂靜中,只有北風的呼嘯聲與火把的噼啪聲。

“唉,都是假把式,”賈政嘆了一口氣,但也沒有多說什么,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總不能因為行騙而一刀宰了吧?

“請官符,”賈政說著,從袖子里取出五品官符,將其舉在頭頂,朝皇宮的方向行了一禮,然后大聲說道:“某乃大夏工部員外郎,賈政,今聽聞秦家有詭異作祟,特來驅邪,還望恩準。”

“可···”

虛空中傳來一道飄渺的聲音,隨即,一縷氣運金龍從天空中出現,落入秦家。

“啊···”

“啊···”

幾道慘叫聲響起,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出現了五道虛幻的人影,正是工匠一家五口。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眾鬼艱難的跪在地上求饒。

“冤有頭,債有主,爾等不去陰曹地府,為何還滯留人間?”賈政將官符收起,朝眾鬼問道。

“大人,不是我們不去地府,而是我們不甘心啊!”一個中年男鬼走了出來,跪在賈政面前,說:“大人,我們幸幸苦苦做了一輩子的事,當牛做馬,沒有任何怨言,可為何還吃不飽,以至于餓死?”

“你不是有五百錢嗎?更何況秦大人還多給了你五百,”賈政嘆息著問道。

世界上最苦的,就是老老實實做事的人,而不做事的,則趴在做事的人身上吸血。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就像一棵樹一樣,有郁郁蔥蔥的葉子,也有衰敗枯黃的葉子。當一棵樹茁壯成長的時候,幾片黃葉看不出什么,可當整棵樹都是黃葉的時候,那么,冬季就來臨了。

“大人,不要說多給五百錢,即使是多給一兩,咱們,也沒有活路了呀,”男鬼哭著說:“以前,八文錢就能買一斤糙米,現在二十文都買不到,我們一千文錢,也只能買到五十斤米,可是,這一家五口,哪里吃的飽啊!”

“什么!”賈政驚呆了,古人不像現代,沒有那么多的油水,個個都是大胃王,一頓吃一斤米也不奇怪。可現在,一人一天還攤不到半斤米,那餓死人也就不奇怪了。

“我聽秦大人說,你是因為好賭,將錢輸光了,才來他這里自殺的!”賈政走到男鬼面前,瞪著眼睛,緊緊的盯著男鬼說道。

“大人,米貴,藥材更貴,家母生病,身為兒子,總不能不管不顧,于是小人博一手,若是贏了,不僅家母可得醫治,還可讓一家吃飽,”男鬼繼續說道。

“若是輸了呢?”賈政問道。

眾鬼低下了頭,不再說話,意思顯而易見。

賈政越過眾鬼,看向天邊,那里有無數的百姓生活著,有幾家吃飽,幾家挨餓?

若是工匠一家挨餓還好說,若是整個天下,那…

賈政不再說話,工匠被餓死,晴雯的父母也被餓死,晴雯也因為饑餓被賣十幾處,這些事串聯起來,讓他感受到一股暗流正在涌動,也許,等到某個時候,就會爆發開來。

“我若洗刷掉你身上的怨氣,你可愿投胎?”賈政問道。

“大人,我累了,不想再做人了,”男鬼將頭磕在地上,眾鬼也跟著磕頭。

“罷了,罷了,”賈政揮揮手,利用皇朝氣運洗刷掉眾鬼身上的怨氣,對他們說:“不管是當鬼還是投胎,都隨你,不過,你不準害人。”

“諾,”眾鬼應著,遁出了秦府。

“詭異已經解決,你們也回去吧,”賈政朝道士,和尚等人說道。

“諾,”幾人也知道騙不到錢,就離開了秦家。

“秦大人,對于這件事,你怎么看?”賈政朝坐在一旁的秦業說道。

秦業頓時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糾結半響,才節節賴賴的說道:“賈大人,我們應該···應該···接一點私活,對,接一點私活,這么大人不僅有銀子,而且這些工匠們也能吃飽啊!”

“哦,”賈政有點驚奇的看著秦業,一個只知道貪污受賄的人,居然能說出這種觀點,不僅考慮了賈政的利益,還考慮到工匠的利益,還幫他人做了事,三贏啊!

“具體說說,”賈政繼續問道。

“這···這···這···”秦業回答不上來了。

這時,從廳堂后面走出了一個女子,身高一米七,體態豐盈,不胖不廋,鵝圓的臉蛋白里透紅,一雙美眸似乎含情一般,讓人一看,就想到江南的春水,令人流連忘返。

“這是小女,可卿,”秦業松了一口氣,笑著介紹道,隨后,朝秦可卿說道:“還不見過政公。”

“小女子見過政公,”秦可卿走到秦業面前,行了一禮。

“美,這是真的美,原以為晴雯是天下絕色了,沒想到還有更絕色的,”賈政心里感嘆道,恨不得眼睛掛在秦可卿身上,可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的說:“免禮。”

賈政,賈政,這名字果然沒有取錯,果真的是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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