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用力的點頭道:
“的確,最近晚上總是睡不好,睡著之后,還總做噩夢。妹夫,我這是怎么了?”
呂明伸出了手,李紈立刻將胳膊伸了出來,甚至主動將袖子翻起,露出了皓腕。
呂明抓住她的腕子,仔細感受著她的脈搏,一直沒有說話。
這邊李紈卻是害怕了,她還有年幼的兒子需要照顧,絕對病不得。
“妹夫,怎么樣,我的身體沒有事情吧!”
其實不過是長期抑郁導致的氣血瘀滯,這種問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說大的話,若是放任這樣下去,郁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導致心經受阻,修為倒退甚至是消散。
說小的話,就是及時治療,化解開心經中的郁氣,這根本不會造成任何事情。
不過想要化解郁氣,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快,不要胡思亂想,這點對于眼前這個小寡婦而言,似乎并不容易。
眼下最重要的是讓她打開心扉,把憂郁的根由說出來。
另外呂明還有著私心,那就是問問她昨天晚上有沒有夢見那個藍臉女人,看看她是不是自己的應劫人。
李紈看呂明不說話,更加的害怕,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顧忌,雙手用力抓住呂明,說話幾乎都帶有哭腔了。
“妹夫,我的身體沒有事情吧?”
賈府自然有著醫生,甚至能夠請到御醫,但這些醫生的水平如何,賈珠被那些人治療不久就給治死了。
后來賈蘭體弱,找的是御醫,結果也是越治孩子越虛弱,后來干脆不給他們看了。
她曾經聽人說過,這些御醫在給大戶人家的看病的時候,特別保守。
絕對不會亂用藥,基本都是用補藥吊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樣的結果經常會把真正的大病耽誤了。
李紈對生病的恐懼都深入到骨髓中。
她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呂明,只希望他說一句沒事。
呂明沒有給李紈準確回答,反而指著她左胸肋三指處,讓她自己輕按一下。
李紈按后,臉上立刻露出了疼痛之色。
這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淚幾乎掉下來了。
呂明覺得這嚇的差不多了,抓起了她的手渡過了一絲靈元隨著靈元流過,李紈馬上覺得胸肋處的疼痛減緩了許多,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這時候她也沒有了剛才的那些顧忌,直接跪在呂明的面前。
“妹夫,求你幫我把這病治好,讓我做什么都愿意。孩子太小,不能沒了親娘啊!”
呂明趕緊把她扶起,心道這次做的有些過了。
不過若她是應劫人,不這樣做,肯定無法解決自己的劫難。
呂明從來不是正人君子,許多時候他其實是很冷漠自私的人。
他將李紈扶到床上坐好。
“大嫂,你能記住昨晚你做的那些噩夢內容嗎?如果能的話,你把詳細內容講給我聽?”
李紈臉突然有些羞紅,不過事關自己的病情,她也不敢隱瞞。
只是在里屋,孩子睡覺,她不好在這里說,便提議道:
“妹夫,我們去外間,飯菜都要涼了,我邊吃邊講給你!”
兩人到了外間,李紈吩咐丫鬟婆子出去,并把屋門鎖上。
李紈吃了兩口菜后向呂明敬酒,兩人連喝了三杯酒后,李紈這才向呂明詳細的講起了昨夜的噩夢。
昨夜她開始夢到了呂明,并且在夢中和他發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事關病情,她原本想要用春秋筆法帶過的,卻被呂明盯著,面紅耳赤的說了一些細節。
細節描述完了之后,李紈的臉羞的幾乎抬不起來。
在李紈的描述中,本來這是個香艷的夢。
但夢中兩人做到火熱之時,死去的丈夫賈珠去突然出現了,他是死前的模樣,瞪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也不說話,把她給嚇醒了。
醒來后就再入睡,就感覺胸口不舒服,到了雞叫時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然后就起來進行了晨練。
李紈修煉的就是賈家的碧海清濤決。
她父親雖然國子監的祭酒,卻是最為重男輕女,奉行的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教育理念,任憑李紈天生的資質再好,在結婚前竟然沒有得到過修煉機會。
不過所幸天生體質好,竟是純水之體。
從嫁人之后才開始修煉,竟也很快就修煉到了練氣五層。
只不過在懷孕后,因為要保胎,沒有敢再修煉,導致修為一直停滯不前。
在將要生產的時候又逢賈珠去世,只留下賈蘭這樣一個遺腹子。
在以后為了照顧賈蘭,更是沒精力修煉。
也就是到了今年賈蘭大一些了,才重新拾起修煉來。
就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修煉,竟也達到了練氣六層。
水有靜心之功效,隨著修煉,她其實已經忘記了昨天晚上的噩夢。
沒料到又被呂明提了起來,她是越回想越害怕。
這次也不羞了,變成了恐懼。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呂明抓住她的手,將一絲靈元渡了過去。
李紈順勢撲到了呂明的懷里,呂明摟住她,卻有些遲疑。
他不確定李紈昨天夢中出現的那個賈珠是不是藍臉女人變化的,也就是說不確定李紈是不是自己的應劫人。
不過不管是不是,這種情況如何處理他還是知道的,他將李紈抱在懷中,手掌輕拍她的后背。
好半天,李紈終于恢復了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了頭。
想要起身,卻依舊被呂明抱住,她也就順勢沒有掙扎。
呂明開導她:
“無論在夢中遇到誰,你都不要怕。就算真的是賈珠,你也沒有對不起他,是他辜負了你,虧欠你。
想想看,你這些年一個人帶孩子多不容易,你怕他作甚?
他下次若是再敢從你的夢中出現,你就大聲罵他,不行就打!你的修為應該比他高吧?”
李紈點了點頭。
“先夫去世的時候僅有練氣三層的實力。”
拍了拍她的后背,呂明笑道:
“既是這樣,你有什么怕他的!大不了打他一頓就是了!”
即便覺得呂明說的話有道理,李紈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他出現的時候,我在做那種事情,覺得心虛,總有種被抓奸的感覺。”
呂明捧起了她的臉,正色道:
“莫說那是在夢中,就算是在現實中,你我發生了關系,他也沒有資格過來指責你。
你這么多年付出了這么多,這都是你的自由。
他若活著,我們如此做了,可能違背禮儀道德。
但他早就死了,你不能把自己的幸福給他陪葬。”
被呂明捧著臉,感覺到呂明大手的溫度,李紈的臉羞的通紅,不過這次卻聽進去呂明的歪理了。
“嗯,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