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歌曲適合粗俗沙啞的嗓音?”
嗓子損傷,
變聲,
沙啞。
這幾個詞聯系到一起后,頓時讓林墨想到了一首歌,一個故事。
選好歌曲,林墨便關燈回了節目組為他們準備的宿舍,中途不可避免的經過其他練習生排練室的門口。
“這么早就回宿舍休息,林墨這是自暴自棄了嗎?”
要知道他們平時可都是排練到凌晨兩點,除了吃喝拉撒的身體基本需求外,每天花在排練上的時間高達十五六個小時。
“他嗓子都那樣了,練不練的又有什么區別,難道是往鄉村風的方向發展嗎!呵呵!”
“也不能這么說,之前的兩場比賽你們又不是沒見過,林墨不管是唱功還是嗓音技巧,都是名列前茅。再加上他那副小白臉的長相,幾乎網絡了大部分女粉絲,只要下一場正常發揮,比賽晉級,參加全國男生偶像練習生不難。”
“是啊!他的微博粉絲已經突破二十萬,穩居前三,不過等到下周比賽播放后就不好說了。”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比賽一完事,他就被經紀人帶著去看嗓子了,之后又來了公司法務,聽說還大吵了一架,估計他這次的麻煩不小……”
“真的假的?”
“別八卦林墨了,結果如何,在下一場比賽后就能知道,我們的目標是魔都分區冠軍,沒有林墨還有文曉光和沈天宇,快點起來,再跟著我走兩遍舞步。”
唐志倫,魔都本地三大娛樂公司旗下的練習生,也是冠軍的有力競爭者。
見大家一副不怎么情愿的表情,唐志倫便開口鼓勵道:“再走最后兩遍,等下我請大家吃宵夜!”
見有夜宵吃,一個個累的快虛脫的少年才又重新振作起來。
這只是其中一個排練室的縮影。
在電視臺大樓的二樓某個靠窗的辦公室,還有著選秀節目的兩個電視臺工作人員在加班。
見林墨的身影從一樓走出,其中一個矮胖猥瑣男子開心道:
“我就說今天第一個出來的肯定是林墨,等會吃夜宵你請客。”
“不應該啊!以前他基本上都是最后幾個走,就算今天嗓子不好,發揮失常,也不應該如此啊!”
另一個高高瘦瘦,有些文質彬彬的男子有些不解道。
“一看你就沒怎么關注后續發展,聽說比賽一結束,林墨就被經紀人急匆匆的拉走了,回來的時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原本我還以為他撐不到十點哪!”
“你這是作弊!”
“嘿嘿!成年人之間的打賭怎么能叫作弊,咱們也走吧,我早就饞擼串了!”
矮胖猥瑣男不顧高瘦男子的反對,快速打完卡后就拉著他匆匆忙忙下了樓。
來到電視臺對面小巷中的燒烤攤時,正碰上林墨。
“一起拼個桌?”
“可以啊!”
林墨正覺得一個人有些孤單,見兩人是選秀節目的幕后工作人員,便欣然答應下來。
擼了幾串羊肉,喝了兩杯啤酒后,矮胖猥瑣男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墨哥,你們唱歌的練習生不是不讓吃羊肉串這種食物嗎?你點的還是放辣椒的!”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怎么就不一樣了?”
看著兩人一臉的好奇,林墨也沒有藏著掖著。
“嗓子壞了,回不到從前了。”
“真的假的?”
“我騙你們有什么好處!”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好奇墨哥你發生了嗓子壞了這么大的事,怎么看著沒有多少傷心難過啊!”
“人生短短幾十年,難過也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為什么不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哪!”
“墨哥,你說的太好了,為開心的每一天干杯!”
“干杯!”
“都這么晚了,你們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怎么還加班啊!”
“我們更慘,好事都是領導的,臟活累活都是我們的,一個人頂兩人用,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工作……”
借著酒勁,兩個加班狗也跟著吐槽起來。
還房貸和養家的壓力,讓他們不能隨意跳槽,電視臺的工作雖然是合同工,但勝在穩定,說出去有面子,里面的苦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看著面前的兩人,這讓林墨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是沒有結婚生子,少了一個養家的壓力。
兩個打工狗的處境讓他更加堅定了要走明星這條路。
重活一世。
當然是瀟灑人生,盡情享受。
即便沒有一百五十多萬的巨債,他也不會泯然眾生。
幫他實現明星夢的同時,又能賺取大量金錢來享受物質生活,可謂是一舉兩得。
有了倆電視臺工作人員的加入,原本半小時的夜宵三人吃了一個多小時。
等林墨醉醺醺的返回宿舍時,正好碰到剛從排練室回來的兩個練習生。
“這林墨是真廢了!”
“誰說不是,只是嗓子變得沙啞,又不是五音不全,還是可以繼續唱的嘛!”
另一個練習生說的有些幸災樂禍。
林墨如此頹廢,最高興的是他們這些一起比賽的練習生。
參賽的練習生那么多,最后能參加全國比賽的只有分區前三,能少一匹黑馬,他們這些實力一般練習生就多了一絲機會。
“明天再加練一個小時,我感覺舞步還有些生疏。”
看見曙光,疲憊不堪的他們又憑空生出了一股動力。
……
第二天。
美美睡了一覺的林墨,感覺渾身都充滿了活力。
見已經上午十一點,也不著急去排練室,而是在簡單洗漱后直接去了電視臺內的食堂。
他們這些練習生一開始的時候都在電視臺食堂吃,后來老是因為排練錯過了飯點,這才紛紛選擇了外賣點餐。
紅燒排骨,
爆炒小蝦,
肉沫茄條。
葷素搭配……嗯!好像都是葷菜。
“正長身體,得好好補補。”
付完飯錢后,手機就收到了銀行卡余額不足一千的短信提示。
就這還是他父母過年給他的。
之前,公司除了不給錢外,其他的一切開銷基本上都被包圓了,解約后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沒錢了。
按照一頓十塊,一天三頓三十來算,卡里的錢也就夠他吃三個星期的。
“看來得盡快賺錢了,否則別說還欠公司的一百五十多萬,就是吃飯都成了問題。”
細嚼慢咽的吃完飯后,林墨又去電視臺園區內溜達了半個小時消消食。
之后。
回宿舍睡了一個午覺,下午兩點多才邁著慢悠悠的步伐來到了久違的排練室。
“林墨終于來排練室了,我還以為他直接放棄了哪!”
“我們都已經練六個小時了,他現在才來怎么和我們比?”
“他那嗓子,練與不練都意義不大,反正都是被淘汰的下場,哈哈!”
他們還在議論,發現林墨抱著一把吉他又從他們門前走了過去。
“這是打算不練了?”
“也不一定,或許是人家在宿舍練更有感覺,反正他也不需要什么舞伴,有把吉他就能唱!”
“別管他了,郭舞指,我感覺這一段舞蹈,邊唱邊跳老是走不好,有些岔氣……”
此時,在電視臺大樓的某個寬大辦公室內,選秀節目的制片人崔建平和導演方云峰,一邊看著剛剛工作人員加班加點趕出來的粗略比賽視頻,一邊也在說著林墨。
“老方,這期比賽林墨這段有點垮啊!”
“誰說不是哪!估計肯定會流失一部分觀眾,這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還是有些人氣的。”
“那就多給他減點,少露臉,這樣也能保住收視率。”
“嗯,聽金華的人說他這個嗓子是不可逆的損傷,并且已經和他解約,要不下次讓他最后出場?”
“可以,放在最后,即便流失觀眾,也已經過了收視率的高峰期,要不是怕影響不好,我直接就讓林墨退賽了……但是,節目組以什么名義讓他最后出場?”
“這個好辦,就加一條規則:選手出場順序由上一場排名而定,并且前三名享有挑選出場順序的權利。”
“可以啊老方,不但讓林墨排在了最后出場,還避免前三名種子選手太早出場。”
“常規操作,等下我就將這條規則同步給參賽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