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梁從云不忿地朝孫兆陽比了個“請”的手勢,讓他來說,自己撐著頭不耐地坐在一邊。
孫兆陽無奈一笑,接著說:“那個與五福樓為伍的上仙是泰安宗少宗主卓巖松。”
“此言當真?”
孫兆陽肯定地點頭。“我在五福樓見過他本人,雖然只是遠遠看見,但是我確定是他,他已經金丹了。世間金丹就那么幾個,不會有錯。而且他還是和沛五福樓的幕后東家,現在掌管五福樓的就是他。只是他并不住在五福樓中,而是占用了五福樓旁的舊陳家別院,就是傳聞鬧鬼的那個。”
“是啊,我和師兄查到這事還是卓巖松自己要求的。”趙延炎插嘴說,“院主早將別院歸還和沛府,那塊地現在其實是公家的地。可別院鬧鬼的事和沛無人不知,哪里會有人要。別說別院了,據說之前附近的人家都想賣了宅子走人。后來是卓巖松跳出來說別院沒鬧鬼,可失蹤和鬼歌事件還是時有發生,卓巖松就自請暫住其中說是鎮鬼。”
梁從云冷笑嘲諷:“哼,他自己也不嫌矛盾,說沒鬼的是他,說鎮鬼的也是他,既然沒鬼還鎮個屁。”
孫兆陽難得對梁從云桀驁的話語認同,道:“梁師兄說的有理,我也覺得此事很是蹊蹺,不然他沒道理出錢修一個地方住,又不買下的。還有,你們說,這個福樓地下,會不會指的其實不是五福樓本址,而是五福樓實際東家卓巖松住的舊陳家別院的地下,因為舊別院現在實際無名無主,所以才用五福樓代指?”
“也有可能寫這詩的人并不知道別院不是五福樓的。”白藥靈光一閃,提出另一種可能,“這人可能就在卓巖松身邊,她受到嚴密的監視和控制,她知道五福樓實際上的東家是卓巖松,卻不知道這塊地無主,一般來說也不會有東家不住自己的地,況且五福樓就在邊上,她會錯意也很有可能呀。這樣的話,那姑娘不是就有可能還活著了嘛!”
梁從云聞言也是一喜,夸道:“這假設我喜歡。”轉頭對孫兆陽說,“孫師弟,你們能去別院查一查嗎?就算找不到地窖,說不定能將這女子救出呢?”
孫兆陽搖搖頭。“很難。五福樓外聘仆役不得離開五福樓,若無工作甚至不能離開后院。別院的事我們還是從幾位管事交談中得知。我和魏師弟要瞞過守衛管事不難,但要面對金丹,太難。而且,我估計別院中還有卓巖松從泰安宗帶來的人。潛進去都難如登天,更別提從人眼皮底下帶出個人了。”
梁從云不滿說:“真沒用。”可想想又不甘心,“試都沒試就打退堂鼓,好歹試試再說呀!要不我和趙師弟去好了……”
魏萌叫苦不迭:“梁師兄你別鬧了,真的很危險啊!”這梁家人是怎么回事,梁幼如此,梁從云也如此,見了女人就又魯莽又固執,可又不見他們好色,也就梁從云那個同胞哥哥看著正常點,雖然別的意義上挺令人討厭的。“你是不知道,那五福樓里戒備森嚴,看仆役跟看牛羊似的,除了自己那塊工作外就只能回住的柴房,來來去去都有人跟著的。別院那邊全是泰安宗的修士,五福樓除了管事,護衛隊長都沒資格進呢。”
“啊?你們住的柴房啊。”趙延炎頓時對自己住的這間破客棧滿意多了。
魏萌對自己這好友的跳脫無言以對。雖不是真柴房,但確實也沒好到哪去。
趙延炎想到了什么,說:“好像是有這么回事。老大,”這老大指的是梁從云,這幾天功夫兩人混跡城中街霸地痞間,原本的小少爺已經徹底一身匪氣了,“城北的那些弟兄不是說嘛,叫我們別靠近五福樓和那鬧鬼的別院嗎?說是,那附近經常有人失蹤,去做工的很多后來也會人間蒸發。本地人根本就不會應五福樓的工,也就是城外或途徑此地的外鄉人不知情才會被高薪所騙。”
梁從云摸著下巴,尋思了一會,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趙延炎一拍魏萌的后背,爽朗笑道:“好兄弟,你可小心了,可別也人間蒸發了哈!不過,你別擔心。就算你和孫師兄失蹤了,我和老大也會把你們救出來的!我們一直在!”
魏萌更無語了。孫兆陽轉移話題:“師父還有幾日來?”
“兩三日吧,她自己說的。”白藥漫不經心答。她是不信鐘挽靈兩三日就能搞得定賀之章。
孫兆陽皺眉,思忖片刻,道:“我覺得五福樓的關鍵就在這千金宴上。老于,你能不能發信給師父,勸她早些來?最好能下次千金宴前到,給他們來個人贓并獲。”
于庚澤點頭認可。
孫兆陽想想又不放心,又叮囑:“啊,還有,務必將卓巖松和泰安宗的事也詳盡告知師父。若闖千金宴,必然會跟卓巖松對上。他畢竟是金丹,就算是師父,只怕也要吃虧,得先做準備才行。”
白藥在一旁看得好笑,忍不住打趣:“孫師兄,你這么不放心,你自己寫好了呀?”
其余幾人也忍不住在旁邊笑,臊得孫兆陽都紅了臉,頓覺說什么都不對了。
魏萌也笑,但孫兆陽這幾日對他多有照顧,他也不能見他尷尬下不來臺。他開了半邊窗,看了一眼天色,見天色已經不早,解圍說:“算了,天色不早了。也不知這千金宴要開多久,按平時都到查寢時間了。師兄,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幾人又互相交代了些彼此情報,這才分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