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呆立在路邊,看著曉蕓的身影慢慢遠去,并沒有追上去,等到再也看不見后,提著東西,轉身向宿舍走去。
白爸現在一個月給白景的生活費是八百元,大一的時候更低,是六百元,一年漲一百,去年漲到了八百元。
白景大姐在省會上學的時候,生活費更低,開始時每個月才三百元,后來慢慢漲到了五百元。
這些年省會的物價,每年都會悄無聲息的上漲一些。
不過要是白景一個男生在學校內單純的吃用,這也是足夠了的,他和曉蕓談的時候,倒是經常入不敷出。
現在他兜里還有五百多,最近他沒有怎么花錢,但是如果他畢業后不想回家,而是想留在省會,那他就需要和好友們一起租房子住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向家里開口再要一些錢,或者從股票賬戶中取出一些錢來先用著。
不過若非萬不得已,白景并不準備這么做,再熬小四個月,他以后就不會再缺錢了。
而且他對生活品質的要求也不高,目前他的資金規模還是太小,錢需要花在刀刃上。
等到年底,買房買車對他來說,就更不是夢了。
白景推開宿舍門,將煙酒放到秦威的床上,自己去飲水機前接了杯水。
正趟在床上玩手機,沒注意到白景進來的秦威頓時眼前一亮,連忙將酒拿出來察看。
“噢,回來了???你買的啥酒,汾酒?山西產的,咋樣啊,你喝過沒,好喝?”
“嗯,我們那里叫它光頭汾,你別看它包裝不怎么樣,口感很不錯的,一會兒你嘗嘗就知道了?!?
“行,那就差浩浩的菜了,你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去買菜了,現在應該也快回來了。”
白景含了一口水,讓水在口中短暫存了一下后,才咽了下去,這是他思考時喝水的一個小習慣。
“阿威,你畢業后是要回家是吧?”
秦威將兩瓶酒擺放到他床頭的書桌上,取出一包煙拆開,抽了一根叼在嘴里,邊找火機邊口齒不清的回道:
“嗯,家里讓我回去,我這個專業,嘿,在省會不好找工作,你呢?”
“我決定留在這里,先不回家。”
“行啊,你和浩浩都留在省會,以后你倆不管是誰混的好了,我再回來后也有個落腳的地方,那你準備找什么工作,你這個專業,也不太好找工作???”
白景斜靠在床鋪中間的柱子上,眼神飄忽的盯著手中的水杯,緩緩的回道:
“我沒準備找工作,我最近有了一個新計劃,等浩浩來了,我給你們好好說說?!?
“喲,我們宿舍的大才子,你準備做什么大事業啊,你先給我說說唄?”
白景這個人沒有什么別的愛好,就是特別喜歡看書,看得還很雜,所以他什么都懂得一些,二人熟識之后,秦威便給白景取了個大才子的綽號,不過他們只在白景說大話的時候才會叫一下。
“投資,錢生錢,借雞生蛋,追求高額復利?!?
秦威皺了皺眉頭,納悶的問道:
“你懂投資,你有本錢?你怎么突然想起做這個,你怎么起步?哦,對,你家里有錢,你爸決定支持你了?”
“沒有,我準備貸款?!?
秦威一愣:
“你是認真的?你膽子也太大了,你不怕賠了...不過你就是賠了,嘿嘿,你老爸也能給你兜底...”
“嘭。”
宿舍門發出了今天的第二次慘叫。
“哎,快來接一下,倆手都占住了?!?
陳浩兩只手都提著菜,胳膊彎內還夾著一大瓶飲料,用腳踹開宿舍門,狼狽的走了進來。
白景和秦威連忙住了談話,上前將東西接了過來,然后拿盤子的拿盤子,找筷子的找筷子,搬板凳的搬板凳,很快就在宿舍中央的石桌上,靠內一端擺了一桌子菜。
秦威坐到韓星的床上,白景坐在中間的凳子上,前面正對著門,背則對著窗戶,陳浩去洗手了,他手上沾了些湯汁,他進來后插上宿舍門的插銷,坐到他下鋪周迪的床上。
秦威招呼道:
“來,來,人齊了,我倒酒了啊?”
“好,景景買的啥好酒???”
“汾酒,山西的,你聽說過沒有?”
“咋能沒聽說過,聽說當年開國大典國宴,喝的就是汾酒?!?
秦威好奇的問道:
“不是茅臺?”
“不是,茅臺那時候還沒起來呢!”
“哦,那是得好好嘗嘗,咱走一個?”
白景連忙阻止道:
“先抿一下嘗嘗就行了,盡量不要空腹喝酒?!?
“景景說的對,我是學生物的,這個酒進入人體后…”
“好,好,那我先抿了一點,嘗嘗味。”
秦威喝了一小口,嘖嘖的品著:
“中,挺順口的?!?
陳浩也抿了一小口,然后拿過酒瓶轉著看了看:
“嗯,就是這個包裝差了些,53度,口感還不賴。”
“好,你倆能喝慣就行,我還怕你倆喝不慣,有人頂不住它這個清香味。”
秦威無所謂的說道:
“我是啥酒都能喝,就是賴酒不好下口,喝肚子里難受,第二天頭疼...”
陳浩招呼道:
“吃菜,吃菜,嘗嘗我買這個鳳爪咋樣,老板極力推薦的?”
“我嘗嘗。”
秦威順手拿起一個鳳爪,啃了兩口后,評價道:
“可以,可以,這個鳳爪鹵的不錯,挺香的,就是咸了一點,景景你不吃個?”
“我不吃雞爪,啃半天啃不了多少肉。”
“你是不懂吃雞爪的快樂,要的就啃的這個感覺?!标惡埔材弥粋€鳳爪,邊啃邊教育道。
“嘿嘿,也是家里的習慣,我家以前還開過養雞場,我們吃雞的時候,雞頭雞爪和雞屁股都是剁下來直接扔了的...”
“真浪費?!?
秦威評價后,端起酒杯。
“來,走一個。”
“好?!?
“好?!?
白景和陳浩也端起酒杯,三人輕碰一下后,一起喝了一口。
秦威的酒杯在最上,白景居中,陳浩的酒杯最低,他的年紀最小。
“嘖嘖,這酒可以,嗝,我剛進來時,你倆在聊啥呢,看你倆一臉認真的樣兒?”
秦威看了白景一眼后說道:
“在說畢業以后的事,景景也決定留在省會,你不是也準備留下?!?
“嗯,你回去后,你舅還能給你聯系個工作,我們那個縣窮死了,俺家啥關系也沒有,我回去能干啥?”
秦威自嘲道:
“嘿嘿,我回去后也是去工地,又不是啥好活兒!”
陳浩點點頭:
“學測量的不都是這樣,不是跑工地就是鉆山頭,不過你技術要是以后練出來了,賺錢也容易,就是前期苦了點?!?
“嗯,希望吧,你之所以留省會,不止是因為你家里不好幫你找工作吧,嘿嘿?”
陳浩坦然的說道:
“她也不想讓我走,我要走了,我倆肯定就斷了,她家就這一個女兒,算了,別說我了,景景,你畢業后準備干啥?”
“他準備干投資,景景,你剛才和我說了一半,你準備咋開始,找個投資公司上班?”
“來,再喝一個,喝了我慢慢和你們說。”
“好。”
“好?!?
三人又碰了一個,喝過之后喝水的喝水,菜的搗菜。
白景搗了兩口菜,又喝了一大口白水,平復了酒勁之后,向兩人問道:
“你倆都知道比特幣吧,你倆知道比特幣現在的價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