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喝不喝了？”兩人分喝了半瓶紅酒后，白景對李晴問道。
“不喝了，明天上午我要去公司，我外公回來了，要開大會。”
“哦，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公司去年在海南跟當地的一家地產公司合作了一個項目。
項目進行的一直不是很順利，拖拖拉拉的進度有些慢，公司近來準備平價將這個項目賣掉。
負責賣掉這個項目的劉副總，剛被他手下人舉報在其中拿錢了...
劉副總是公司的老人了，跟了我外公很多年，好像公司成立之前他就跟著我外公干了，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
聽說老爺子這次很生氣，我可不敢遲到，嘻嘻。”
“他拿了多少？”
“三五百萬吧。”
“那也不多啊？你外公值當生這么大氣？”
“你不知道，我外公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不顧大局、手下手腳不干凈的人，劉副總這次這兩條全都犯上了。”
“哦，財帛動人心，這也在所難免。
不過出了這種事，我怎么看你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
“劉副總和我媽一直不太對付，公司大致分為兩派，他們這些老人是一派，我媽、我大姨和公司近些年進來的一些新人是另一派。
唔，其實劉副總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豪爽大氣，不怕吃苦，雖然沒什么文化，但是工作能力很強，這些年著實為公司做了不少事。
他手腳一直很干凈的，這次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為了這點錢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唉，可惜了。”
“還能因為什么，覺得自己的付出和得到的收益不匹配唄！
他在公司一年大概能拿多少錢？”
“一百來萬吧。”
“你媽和你大姨呢？”
“那怎么能比？”
“好，那和你比。
你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啥都不干，一個月也不去幾次公司，一年都能在公司拿七八十萬...”
“哎，我還是做了一些事的。”
“是，是，哈哈。
你們為什么不學學碧桂園？
把蛋糕做大了，每個人分得不是更多些？”
“說起來是簡單，道理誰也都懂，但是做起來那有那么容易？
我外公年齡大了，精力大不如從前，如今只想穩中求進，穩是第一；
我舅舅不管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一年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中都；
王總是公司里的定海神針，可是他年齡也偏大了，為人也缺乏魄力；
公司內部各種人員也是各種關系盤根錯節，錯綜復雜，有一些我都得陪著笑臉，不敢得罪。
還有很多其他原因，總之，城城公司如果想要改革的話，缺乏一個年富力強，經驗豐富，目光長遠的帶頭人，現在搞不了什么大的動作，只能就這樣，在現有的軌道中繼續前行。”
“唉，像我這樣的人才真是哪里都缺啊！”
“你？就你那個直來直去的性格，你在城城待不了三個月，你就會自己離開了，還會得罪一大批人。”
“嘿嘿，我也就是說說，我才不去受那份罪呢！
試過職業經理人沒有？”
“試過，沒用。
唉，我外公本來期望還很大的，高薪從許多大公司里往城城里挖高級管理人才。
結果都是待不了半年就走了，來一個走一個...”
“我基本懂了，要我說啊，城城趁著現在地產形勢好，趕緊再發展幾年，然后賣了算了。”
“你說的輕松，不是你建立的公司，你自然不心疼。
城城是我外公外婆一輩子的心血，我媽和我大姨也為公司付出了許多...”
“這不是心疼不心疼的問題，公司出了問題，自己沒辦法解決，不賣？想等著公司垮掉啊？
我這是旁觀者清。”
“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公司這幾年的銷售額連年上漲，利潤也是節節攀升，形勢總體還是向好的。
只是內部也出現了一些問題而已，哪個公司沒有這些問題，這都是很正常的。
哎，我跟你說，你這話也就跟我說說就行了，你要是讓我媽聽見了，你這輩子就不用想著進我家門了。”
“嘿嘿，你也是學管理的，那么多大公司倒閉的案例你不會不知道，居安思危，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萬一哪一天國家調整了房地產政策，或者遇到什么不可抗的大事件了，再大的公司也是說倒就倒了。
08年金融危機，美國倒了多少家知名的大公司...”
“我說不過你，不過這也不干你的事，吃你的牛排吧？”
“怎么不干我的事了，你沒錢了不是還要我養你？嘿嘿。”
“誰稀罕你養，我媽的錢我一輩子都花不完。”
“唔，那個，我一直沒問，你爸是做什么的？”
“...我爸和我媽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就離婚了，我跟的我媽，我爸現在在南方，唔，其他的以后再和你說吧？”
“嗯，嗯，我就是隨便問問。
呃，你生日往年都是怎么過的？”
“看我媽了，她要是有空在家，我倆就在家里過，她要是沒空，我就和朋友去KTV玩。”
“哦，這也沒幾天了，看來你這次是要在家里過了。”
“嗯，你想陪我過生日啊？”
“嗯啊，我想把我送給你。”
“呸，一塊腹肌也沒有，誰稀罕要你？”
“...我是沒有，你不是也沒有嗎？”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
“那你讓我看看...唔，讓我摸一下也行？”白景偷偷看到過。
“滾，摸你自己的肥肉去，你就是個流氓...”
“嘿嘿，好飽，你，你吃飽了沒？
你是回家，還是陪我壓馬路去？”白景故意摸著肚子問道。
“回家，明天開會，我還有些資料沒看。”
“哦，那我叫個代駕，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打車回去？”
“好，其實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車上還有那么多你的東西？”
“先在你那放著吧，反正我又不著急穿。
唔，還有你送我的七夕禮物，正好可以一齊給我？”
“嗯，用不用我幫你過一下水？”
“那感情好…呃，還是不用了，我回頭自己洗吧，讓你媽看到了不好。”
“我就是要讓她看到，嘻嘻。”
“額呵，你媽現在是怎么說我的？”
“沒說你什么呀，我媽天天那么忙…”
“肯定說了，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
“…其實也沒說你什么，就是說你有些不務正業。”
“哦，那還好呀？”
“你覺得還好？我覺得她有些過分了，我還跟她吵了一架…”
“還好呀，這評價不是很中肯嘛？
我又沒有事業，就養了條狗，在家躺著，嘿嘿。
哎，你是怎么替我打抱不平的？”
“我說你白手起家，雖然沒有工作，但是賺到了錢，自己在中都買了三套房子，已經很厲害。”
“這倒也是，嘿嘿，你媽是怎么回的？”
“我媽問我你房子都買哪里了，我告訴她以后，她說你買房子的眼光還湊合。”
“這不是挺好的嗎？你倆為什么還要吵架？”
“然后我媽說，你還是挺優秀的，就是選女朋友的眼光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