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不是廟,這是廟宇,也沒有住持。”
自己說說信則靈廟破也就罷了,反正是自己的地方。
可別人說信則靈廟破,姜少白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待史安將他放到了地上,他上下打量了這小子幾眼,還是入學院期那般粗眉大眼,虎頭虎腦,憨態可掬,精神是足夠精神了,可絕對算不上英俊,一身破破爛爛的灰色僧袍,膝蓋上還有兩處打著補丁,腳上的運動鞋都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顏色和牌子的。
見他這副凄慘模樣,姜少白心想金光寺住持真的是讓他出來游歷?怎么看著不像啊?
想到這里,姜少白突然道:“你小子怕不是又想找地方蹭吃蹭喝的吧?我記得我畢業之后飯卡還在你那邊......”
史安摸了摸光頭,憨厚的嘿嘿一笑:“學長,你飯卡我后來送給學弟了,學弟又送給了他學弟,其實有個問題一直困惑著我,你飯卡里面到底有多少錢?”
“幾十萬吧......反正又不能提現。”
這話剛一說完,眾人突然就聽見院墻之外傳來一陣高亢的犬吠。
“學長,你們快躲起來,我剛剛在山下看到一個大狗,還想過河去危害村民,被我一個大逼逗給抽暈過去了,這會兒怕是追上來了,等我降服了這孽畜,再跟你好好敘舊啊。”
沒等姜少白想解釋解釋來著,史安頓時將背在背上的背包拿了下來,丟到一邊,里面叮鈴咣當的也不知道是啥。
旁邊三人一聽這話,立馬看史安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小狐貍:一個大逼逗給哮天犬抽暈了?這和尚不簡單啊!佛門最會煩妖怪,我得離他遠點。
山詭:有點意思,不知道那金光寺里是佛門的什么高人?不知道能不能助我脫困。
姜少白:人才啊,得想個辦法讓他跳槽!
就在三人各懷鬼胎的時候,瞬時間,失了智的哮天犬縱身一躍,直接便越過了高高的院墻,轟然落到了眾人身前。
待他轉過身來,那猩紅的雙眼,微微顫抖的嘴角和銳利的犬牙,以及不斷從嘴里滲出的口水。
無一不彰顯著哮天犬此時的憤怒和喪失理智的程度。
“阿了個彌陀佛,大膽孽畜!休得猖狂!”
史安大吼一聲,雙臂展開當仁不讓的將姜少白護到身后,輕聲道:“學長,在學院里的時候,師傅曾經囑咐我,讓我練佛法的時候一定要避著點你,就算平時生活也不能跟你提起有關佛法的事情,今天看來我是避不過去了,你可千萬別跟師傅打我的小報告啊。”
說完,未來哮天犬發起攻勢,史安直接往前走出幾步,上去一拳就把哮天犬給打了個踉蹌!
沒等其站穩,這虎頭小子渾身披著金光,沖上去又是一通老拳。
打的哮天犬嗷嗷直叫。
站在后面的姜少白都看傻眼了,驚道:“我就說當初在學院的時候,有一些課我報名了也不給我上,原來是這個原因,合著是我資質不夠,學不了佛門修行法決。”
而一旁的山詭則是低聲道:“你這學弟本事不小啊,天生佛體,修佛法事半功倍,還能使普通招式威力大增,你看他用的只是結合佛門修行之法的普通羅漢拳,卻能將那狗東西打的節節敗退,你要知道,就算是沒了修為和神通化為原形,哮天犬也不是普通修行者能夠對抗的。”
【系統:山詭小姐姐很懂嘛,宿主,你雖然沒天賦,但努力修煉也是可以達到這種境界的。】
【姜少白:我修個屁的練,我直接當他老板不就行了,到時候業務上的事情自然是由員工沖鋒在前,老板出謀劃策制定大方向不就行了。】
【系統:你踏馬......】
場中,饒是哮天犬皮糙肉厚,也擋不住這般毆打,連連后退不說,四肢腿兒也止不住的打顫。
相反的,狂毆幾十拳的史安越打越是心驚,暗暗道:這踏馬是什么妖獸,吃了我這么多下金光羅漢拳居然還沒暈過去......不行,再打下去我法力怕是不夠,得來招狠得。
想到這里,他身子一縮,調整角度一拳重重錘在哮天犬的眼睛上,逼得揭諦夾著尾巴往后跳出數米之遠。
也就在這時候,姜少白就聽見史安口中念念有詞:“摩訶般若波羅蜜多,摩訶般若波羅蜜多,金頭護我身,銀頭保我形,波羅固我命,波羅僧鎮我靈,摩訶守我魂。”
“般若諸佛,五方揭諦!”
頓時,五道金光自天空之上落下,齊刷刷的灌注進了史安體內。
金光成團,氣場如若實質,竟讓想往前靠上去觀摩的山詭絲毫不得寸進。
而站在距離史安最近的姜少白卻沒受到半點影響,但他眼中精光一閃,滿是期盼。
人才啊!
還會大招!
正兒八經的人才啊!
信則靈廟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剎那間,被金光包裹在內的史安,身軀突然化作一尊近三米多高的六臂大佛法身,其金色氣場更是無比濃郁,耀眼非常。
“不得了,不得了,這小和尚才修了幾年的佛,都會召五方揭諦加身了。”
史安開大招的表現,看的山詭也是連連點頭,其眼中全是贊賞之色。
可突然間,山詭神情一愣,伸手拉了一把姜少白,臉色怪異的問道:“臭小子,他為什么叫你學長?難道你也和尚?”
“額......我在哈佛念了四年的本科,但是佛教協會不給我發度牒,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和尚。”
本來說起這個,姜少白倒是覺得沒什么,可看著自家學弟又是羅漢拳又是六臂大佛的,心里著實有些不是滋味。
同樣都是哈佛畢業的,他還考過全年級第一呢,可愣是不教真的,最后甚至連度牒也不給。
不想中道院,雖然同樣不給道士證,但所教課程,無論畫符還是命理,甚至驅鬼捉妖等等,全都是實用技能。
就算天資不行,無法修行,但好歹也能在社會上混個溫飽。
一時間,姜少白對母校哈佛的好感度再次下降了許多,要不是當初那老師帶他去給某土豪做法事賺足了四年的伙食費,他肯定要跟哈佛把臉翻上一翻。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檔口,院子里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恢復普通身材的史安提著一只黑狗走到姜少白身前,一邊慈悲為懷的擦著從嘴里溜出來的眼淚,一邊樂呵呵的說道:“學長學長,燒水不?狗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