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中王花為自己的孩子爭取撫養權一案,為什么能得到法律的支持呢?《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二十一條規定:“父母對子女有撫養教育的義務”。該法第三十六條也有規定:“哺乳期間的子女,如雙方因撫養問題發生爭執不能達成協議的,由人民法院根據子女的權益和雙方的具體情況判決”。《中華人民共和國婦女權益保障法》第四十五條規定:“父母雙方對未成年子女享有平等的監護權。父親死亡喪失行為能力或者有其他情形不能擔任未成年子女的監護人的,母親的監護權任何人不得干涉”。王花作為孩子的監護人,有權對孩子進行哺乳和撫養,這樣的撫養義務是沒有條件的,而祖父母、外祖父母和其他人對未成年子女的撫養,法律規定是有一定條件的。劉強遭遇車禍不幸身亡,在王花回娘家居住期間,王花的婆母代為喂養也是應盡的義務,而現在當王花的婆母也不幸去世后,王花要求撫養自己未成年的孩子是受法律保護的,而王花的公爹以兒媳婦長期回娘家居住,沒盡到撫養義務而不同意把孩子交由王花的說法也是于法有悖的。法院依據我國法律有關規定作出如上判決是于法有據完全正確的。
繼父母能否請求返還對繼子女的撫養費
金志成與謝瑩于1992年6月8日登記結婚。謝瑩是再婚,其與前夫生育兒子金亮,現就讀中學。婚后雙方沒有生育子女。婚后初期夫妻感情尚好,后雙方因家庭瑣事產生矛盾,致夫妻關系惡化,2003年12月廣州市東山區人民法院判決準予雙方離婚,謝瑩所生兒子金亮由謝瑩自行攜帶撫養。金志成不服原審判決,向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要求謝瑩對他十幾年來婚姻生活中的所有身心和錢財上的付出做出賠償,數額為5萬元,包括繼子金亮撫養費的支出。在本案的審理中,就金志成是否有權向謝瑩要求補償繼子金亮的撫養費存在兩種不同的意見。
律師的話:
父母對其親生子女有法定的撫養義務,而繼父母與繼子女之間只是一種擬制血緣關系,繼父母對繼子女并沒有法定的撫養義務,因此繼父母有權向繼子女的親生父母請求返還其因撫養繼子女所支出的費用。在本案中,謝瑩所生的兒子金亮,并非是她與金志成所生,而金亮在與其親生母親和繼父的共同生活中,其親生父母應盡的撫養義務實際上已經由他的繼父金志成部分履行了,因此金志成應有權就金亮的撫養費向其的親生父母提出要求。雖然繼父母和繼子女的親生父母離婚以后,繼父母能否向繼子女的親生父母索取撫養費沒有法律規定,但是這樣做也沒有違反法律的規定,并且出于權利義務相一致原則,對金志成請求謝瑩返還其為繼子金亮支出的撫養費的主張,法院應當予以支持。
按照婚姻法的規定,在繼父母和受其撫養教育的繼子女之間形成擬制血親關系,雙方的權利義務適用有關親生父母子女關系的規定。因此,繼父母有權向撫養權利人,即繼子女要求其履行贍養義務以作為自己多年撫養的回報。但是,在繼父母和撫養義務人--繼子女的親生父母之間因撫養事實的存在而產生什么樣的權利義務關系,法律沒有規定。筆者認為,如果繼父母撫養教育了繼子女,在共同的生活中實際支出了撫養費用,他也應當有權向真正的撫養義務人請求返還給付。
養父母離異,養子女由誰撫養?
林某與吳某婚后多年未生育,便收養孤兒小華做養子。后來,夫妻倆因感情不和而離異,小華隨養母林某生活。2003年3月林某下崗沒有了生活來源,眼看小華就要到上學的年齡十分為難,便要求吳某出一部分養子的生活費和教育費,吳某以小華并非自己親生加以拒絕。那么作為養父的吳某該支付養子的撫養費嗎?
律師的話:
吳某應該支付養子小華的部分撫養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第23條第1款規定,“自收養關系成立之日起,養父母與養子女間的權利義務關系,適用法律關于父母子女關系的規定。”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21條第1款規定,“父母對子女有撫養教育的義務;子女對父母有贍養扶助的義務。”《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36條第1、2款又規定,“父母與子女間的關系,不因父母離婚而消除。離婚后,子女無論由父或母直接撫養,仍是父母雙方的子女。離婚后,父母對于子女仍有撫養和教育的義務。”由此可見,父母不履行撫養義務時,未成年的或不能獨立生活的子女,有要求父母給予撫養費的權利,所以,養父母離異對于他們與養子女間的父母子女關系沒有影響,任何一方對養子女都有撫養教育的義務。
丈夫婚前簽訂的贍養合同,丈夫死后妻子是否繼續履行?
席靜民、金素蘭是夫妻關系,1985年7月,他們的次子席春芳在幫李保獻家干活時不幸發生意外被砸身亡。同年7月24日,席靜民、金素蘭的長子席書芳代表夫妻二人同李保獻簽訂協議,約定“關于席靜民二老的事,如今后席書芳身體有特殊情況變化,由李保獻負責生活、醫藥等各方面負擔”。1987年,被告牛小玲與李保獻結婚,期間席書芳夫婦與牛小玲兩家關系尚可,李保獻時常能夠幫席靜民夫婦干些農活。2002年12月19日,李保獻在洛陽打工時發生意外事故死亡,牛小玲獲賠兒女撫養費、家屬及子女精神補償費、安葬費、安家費等共計3.7萬元。李保獻家中留有7間房屋,該房屋及3.7萬元均由牛小玲及孩子所有。此外,席靜民二老長子席書芳于2002年在上料機上干活時右手被擠傷,造成功能受限,部分喪失勞動能力。席靜民二老在贍養協議無法繼續履行情況下,向牛小玲提出賠償事宜,要求牛小玲支付養老費用9000元,因協商未果,故向法院提起訴訟。牛小玲認為:二原告與李保獻簽訂的贍養協議在自己與李結婚之前,不是自己的意思表示,故二原告養老事宜與自己沒有關系,不同意原告訴訟請求。
法院審理后認為,二原告次子席春芳在幫李保獻干活時死亡,李保獻應予賠償,因此李保獻與二原告長子席書芳就二原告養老事宜所簽訂的協議合法有效,應予履行。現李保獻死亡,被告牛小玲作為李保獻的法定繼承人,應當在繼承遺產范圍內履行李保獻生前對二原告應盡的義務。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5條、106條、119條、134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牛小玲一次性賠償二原告6000元,款于判決書生效后五日內履行完畢。
宣判后,雙方當事人均不上訴,被告自動履行了義務。
律師的話:
關于贍養合同義務人死亡,其繼承人的責任問題。合同義務人死亡,合同自然終止履行。但結合本案,被告人的前夫即合同義務人意外死亡后,被告人獲得了各項賠償3.7萬元,而且繼承了7間房屋的遺產,依照民法權利與義務相一致原則,參照《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第三十三條關于繼承人應在其遺產實際價值范圍內清償被繼承人依法應當繳納的稅款和債務的精神,由繼承人即本案被告人適當賠償由于被繼承人不能繼續履行合同給原告人造成的經濟損失合情合理。故法院判決由被告賠償二原告經濟損失6000元是正確的。
繼母子權利義務關系能夠解除嗎?
張光軍生母去世后,其父張克孝于1978年與趙玉梅結婚,當時張光軍年僅5歲,即隨父與趙玉梅共同生活,趙玉梅承擔了撫養張光軍的義務。但張光軍在結婚成家后,不僅不對趙玉梅盡贍養義務,反而經常辱罵、毆打趙玉梅,致使雙方關系惡化。經多次調解無效,趙玉梅在與張光軍之父仍存在婚姻關系的情況下,向人民法院起訴,要求解除與張光軍之間的收養關系,并要求張光軍償付收養期間她為他支付的生活費、教育費1萬元。
張光軍答辯稱:趙玉梅將我撫養長大成人,盡了一個母親的義務,這是事實。現雙方之間鬧矛盾,主要是我不盡贍養義務,這是我的錯誤。但我們之間已形成擬制血親關系,不能解除繼母子關系。
人民法院經審理查明:趙玉梅自1978年開始撫養張光軍以來,為張光軍支出的生活費為7580元、教育費為2250元。人民法院認為:原、被告之間已構成收養關系,被告負有贍養原告的義務。現被告經常辱罵、甚至毆打原告,致使雙方關系惡化,且經調解難以維持收養關系,原告堅決要求解除收養關系,應依法解除。被告成年之后不僅不盡贍養義務,反而虐待原告,被告應支付收養期間的生活費及教育費。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第二十六條、第二十九條之規定,于1996年5月20日判決如下:
一、解除原、被告之間的收養關系。
二、被告補償原告生活費7580元、教育費2250元,共計9830元。
張光軍不服此判決,上訴至中級人民法院,請求撤銷原判,維持繼母子關系。
在二審審理過程中,經二審法院主持調解,當事人雙方自愿達成如下協議:
一、趙玉梅與張光軍繼續維持繼母子關系。
二、張光軍付給趙玉梅2250元。
中級人民法院確認上述協議符合法律規定,于1996年8月15日制發了調解書。
律師的話:
《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二十一條規定:“繼父母與繼子女間,不得虐待或歧視。繼父或繼母和受其撫養教育的繼子女間的權利和義務,適用本法對父母子女關系的有關規定。”繼父母和繼子女關系,是由于父母一方死亡,另一方帶子女再婚,或者父母離婚后另行再婚而形成的。它是一種姻親關系,但根據情況的不同,可以產生三種類型的法律關系:一是名分型。即繼子女沒有受繼父或繼母的撫養教育,也沒有對繼父或繼母盡贍養扶助的義務,關系松散,僅有繼父母子女名分,他(她)們相互間純為姻親關系,雙方無任何權利義務關系。二是形成撫養關系型。即繼子女尚未成年,與繼父或繼母生活在一起,繼父或繼母對其進行了撫養教育。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二十一條的規定:“繼父或繼母和受其撫養教育的繼子女間的權利和義務,適用本法對父母子女關系的有關規定”的規定,這種類型是一種因相互間存在著撫養事實而產生的法律擬制血親關系。三是收養型。即繼父或繼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第十四條的規定,經繼子女及其生父或生母的同意,明確收養了繼子女,該繼子女與不共同生活在一起的生父或生母相互間的權利義務關系即告消除,是一種因收養事實而直接產生的養父母子女關系,也是法律擬制血親關系。
我國法律規定形成撫養關系的繼父母與繼子女之間為擬制血親關系,其目的在于保障繼子女與繼父母之間的幼有所育,老有所養,防止虐待和遺棄,促使家庭團結和睦。本案中,趙玉梅和張光軍就是基于相互間存在的撫養事實而產生有形成撫養關系的繼母子關系。現張光軍已經長大成人,本應盡贍養繼母趙玉梅的義務,但其不僅不履行其應盡的義務,反而經常辱罵、毆打趙玉梅,致使繼母子關系惡化。經趙玉梅請求,人民法院可視具體情況調解或判決解除他們之間的繼母子權利義務關系,并由張光軍承擔趙玉梅晚年的生活費用。
爺爺奶奶對孫子有探望權嗎?
原告彭某與兩被告艾某(男)和魏某之子艾某于1997年6月10日結婚,婚后于1998年9月9日生育一子,取名艾某某。后因感情不和,彭某與艾某于1999年9月11日離婚,艾某某由彭某撫養,艾某每月付一定的撫養費,兩被告則常到彭某處看望孫子。2001年初,彭某再婚后,為避免兩被告的探望行為對其組成家庭的不良影響,對兩被告提出異議,要求他們未經她的同意不要擅自探望艾某某。但兩被告認為,他們去看望孫子合情合理合法,因而對彭某的異議未予理睬,仍然經常去艾某某所在幼兒園探望并帶一些食品給艾某某吃。原告認為這樣不定期地給小孩零食吃會使小孩食欲不穩定,影響其身體健康,而且經常去幼兒園探望也會妨礙小孩的正常學習,從而訴至法院。
受案法院審理認為:兩被告系被告探望人的爺爺奶奶,若雙方無異議,在適當的場所,有節制地探望孫子也是人之常情。但兩被告在被探望人的直接監護人已有異議的情況下,不體諒原告彭某已另立新家的難處,堅持探望孫子則侵犯了原告的監護權,違反了婚姻法的規定,因為婚姻法明確規定,只有離婚后不直接撫養子女的父或母,才有探望子女的權利。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三十八條第一款之規定作了如下判決:被告艾某、魏某今后未經原告彭某許可,不得擅自探望原告之子艾某某。
律師的話:
探望權,指定期或不定期探望子女的一種權利。我國新《婚姻法》第38條規定:“離婚后,不直接撫養子女的父或母,有探望子女的權利,另一方有協助的義務。”因此在將子女的監護權判給一方,法律賦予沒有監護權的父或母的探望權是其作為父母的一項基本權利,無正當理由是不能剝奪的,但夫妻離婚后,小孩的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是否享有探望權呢?這就得另當別論了。若已離婚的夫妻雙方無異議,在適當的場合,有條件地探望孫子外孫是人之常情。如果小孩已離異的父親或母親,特別是行使監護權的一方在再婚后,對小孩原來的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探望小孩有異議,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還堅持探望孫子外孫,就有悖于上述法律規定,因為法律沒有賦予其探望權。本案中,被告在被探望人之母即直接監護人已有異議的情況下,認為探望孫子是無可非議的,不體諒原告已另立新家的難處,堅持探望孫子,則侵犯了原告的監護權,違反了新《婚姻法》有關探望權的規定,所以法院判決二被告未經原告許可,不得擅自探望孫子是正確的。
父母離異后未成年人姓名權歸誰所有?
原告陳某(夫)與被告許某(妻)于2001年經法院調解離婚,雙方所生之子陳小奇隨被告共同生活。2003年2月,被告獨自將陳小奇的名字更改為“張杰”。陳某得知后,以被告侵犯其對孩子的命名權為由,請求法院責令被告恢復孩子的原姓名。
案件審理中,原、被告均請求法院征求孩子意見。孩子在法院詢問時表示,“張杰”是他愿意用的名字。原告認為被告左右了孩子的真實意愿,請求法院依法判決。
法院認為:父母離異后,仍然是其子女的法定監護人。關于姓名權問題,我國婚姻法規定:子女可以隨父姓,可以隨母姓。一般而言,子女出生后,其姓名是經父母雙方協商一致后確定的,因此孩子姓名的變更,同樣應由雙方協商一致。父母離異后,任何一方都不得擅自更改子女的姓名。當然,作為子女,對自己姓名的命名享有自主權,但如欲更改父母已確定的姓名,應當在成年以后。未成年人尚不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對其姓名的命名,應當尊重父母雙方的共同意見。特別是父母離異后,為了使未成年人順利健康地成長,父或母以及孩子,任何一方不得擅自更改未成年人的姓名。被告未征得原告同意,擅自變更孩子的姓名,其行為是錯誤的,對孩子的成長極為不利,因此原告要求恢復孩子原姓名的訴訟請求,本院予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