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龍湖也叫會龍湖,浩淼不知其大小,傳說內中有蛟龍一族存生。
附近祖輩生活于此幾百年的齊國居民未曾見過,只當野史笑談,或者嚇唬小兒啼哭的傳說故事。
回龍湖岸有個小鎮(zhèn),鎮(zhèn)民以捕魚為生,漸漸聚集生育出幾百戶人家。
風光綺麗,一頁漁舟順水而來,上面的漢子露出爽朗的笑容顯然收獲不錯,岸邊的小兒見到大父回來蹦跳著在岸邊雀躍追趕。突然,卻是發(fā)現(xiàn)什么恐怖事物,舉著手對漁船之上的大父呼喊警示,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發(fā)不出來,似乎被嚇破膽一般,眼睛瞪得老大。
在他稚嫩的瞳孔之中,一顆駝頭鹿角大如房屋的巨大腦袋從水中冒出來,帶著兇惡的氣勢,渾身鱗甲在陽光中反射出劾人的威勢,長長的身軀蜿蜒而出盤旋在天空。
“嗷昂!”
此時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吼才出現(xiàn)在小兒耳中,
“齊崖小兒,速來受死!”
漫天的浪花在湖邊積聚,仿佛隨時便要席卷整個齊國。
“敖正,你妖族從吾齊國掠走人族,以人為畜,今吾齊崖屠你十島龍子龍孫,你就受不了了!”
“來,今日,便看吾齊崖斬你龍頭于此,此乃吾人族進回龍湖之機,還請諸位道友助吾一臂之力。”
一聲傳音以特殊的方式傳遍大荒南域。
青山之上,一人按劍,立于一城之上,城內無數(shù)劍光閃爍,一時間劍光直沖天際。
大荒妖域萬里之外,一處不知何地的天湖之內,一道美的不似人間的嬌媚女子從湖內漂浮而起,九條妖尾飄動,一時間天地變色。
魔猿山頂端,乃至西方蠻族深處,這一天仿佛是流血的一天,整個世界都陷入廝殺,天空現(xiàn)出漫天紅云,轟隆之聲響徹九天,劍氣縱橫三萬里,獸鳴聲震四方。
青云山:
此時一艘艘原木簡單支撐的巨舟大船順著大青河自北向南順流而來,船上一船一船的凡人被基本的陣法護罩困鎖其中,仿佛被裝豬仔一船不下上千人。
此時無數(shù)粗略制造的大船將青云山下的回水灣擠得滿滿,數(shù)百羊頭人身,身穿斑駁皮甲的半妖往來期間,將阻隔船上的人族裝在巨木打造的木欄,運上一頭頭巨大的飛禽。山下的靈漁場此時被一群人身羊頭的半妖攻破,焦急的看著山上的攻勢。
只見巨大的青云山此刻仿佛活過來一般,一道道靈氣所化的玄黃鎖鏈將大半個青江截斷,一艘艘的船之所以被積聚于此,便是為青云山大陣所阻,仿佛一顆釘子卡著喉嚨一般,讓運轉人族的羊妖十分憤怒。
青云山上巨大的轟鳴之聲不斷傳出,
從金陽峰作為主陣引導的二階上品陣法【厚德金光灼塵】陣此時搖搖欲墜,數(shù)百頭半人半妖,人身羊頭斑駁戰(zhàn)鎧的妖族御使各種法術攻擊護山大陣,一三階羊妖手握一雙金黃羊角法器,每一道金光打出都讓防護陣法一陣顫抖,發(fā)出刺耳的咔嚓之聲。
只為了攻克青云山防護陣法,將這些人族通過大青河運往對面的魔猿嶺之中,
“未曾想,這黃羊郡黃家竟然是冥羊【化畜邪術】所化,族長,小家伙們都轉移走了吧!”
青云殿內,蕭自順看著外面半人半妖,以一只金色羊角本命法器攻擊法陣的黃家金丹羊頭,語氣焦急,問起身邊在青云殿布置后手的蕭流松。
蕭流松此刻似乎放開了一切,放下了家族的責任,放下那種千年家族傳承于一身的千斤重擔,此刻反而一種反常的輕松自在,如一株青松傲然于群峰之上。看著山上眾位族人在抵死頑抗,一道道陣法,法術引導著反擊著外面的黃羊家妖族。
“呵呵,還是二長老未雨綢繆,將小輩們以求學之名安身于鎮(zhèn)南城,而今我們這幾個老家伙也可安然赴死了,
只是山上的族人被猝不及防的黃羊家圍困,怕是脫身不得,
列祖列宗保佑,這幾年每每有好苗子出現(xiàn),如今上有流觴,中有長云,長月、長空,下有傳圭,傳文,我等就算九泉之下,面見列祖列宗,也可坦然蕭氏后繼有人了。”
蕭流松將青云殿遮掩陣法激活,隨即從懷中小心的拿出兩個玉盒,其中一個一抹金色鋒銳靈機,肉眼不能直視,仿若刺穿一切。
隨即看向蕭自順,眼神不忍。
“咔嚓,”大陣又是一陣刺耳的聲音,天空的防護罩已然出現(xiàn)裂紋。
“大陣法力被抽取構建了鐵鎖橫江,快支撐不住了。”
“哈哈,果如你所言,我這老頭子九泉之下,可面對列祖列宗了。”
蕭自順說完,干瘦的手直接插入胸口,一顆猶在跳動的心臟散發(fā)著厚重玄奧的靈機,
“族長,能拖一步是一步,我先去了,我蕭家但有一個存活,斷不可讓這些畜生將人族這么運往妖獸之口,以人為畜。”
蕭自順渾身氣息激蕩飛身站立側峰青石峰之上,回頭懷念的看了一眼蒼翠的青云山,隨即一身遠非練氣修士所能承擔的法力激活,全部由玄石構建的青石峰仿佛活過來一般,無數(shù)石頭飛起在天空漸漸凝聚成一座巖石傀儡。
金陽峰上掌控陣法的蕭自鑫見到飛身撲向黃羊家金丹修士的巖石傀儡,眼角瞬間濕潤,
“老二!”
他知道那是家族準備的后手之一,也意味著化身其中的蕭自順再無生存可能。
“二長老!”
山上激活各類禁制的族人,藏經(jīng)閣蕭流川控制整個青云山的陣法中樞,凝聚一道巨大的玄黃色法力補充給巖石傀儡,百草堂的蕭流中,靈田的蕭流禾,一道道輔助禁制打出,
他們自然知道那傀儡出來意味著什么。
“哈哈,蕭家如今一個金丹皆無,靠幾個老家伙茍延殘喘,如今安敢犯我圣族好事,若非怕滅了爾等引來其它棘手的勢力,你們以為十年前真能存續(xù)下來!”
又一道金丹氣息從山下飛來,手中兩枚金色彎刀一擊便將巖石傀儡一只手臂斬斷。
“黃九謙,別拖延了,圣族接應指示,從魔猿領將這些兩角羊帶入圣域,速速結果了這些礙手礙腳的東西。”
“可惜沒時間了,不然蕭家的凡俗族人一個不落的擄走,到時候在圣族,我看他們骨頭還能不能這么又臭又硬。”
千年以來,因為蕭家釘在此地,犯他們多少好事,自然恨不能滅族毀宗。
“給我死!”
黃九謙聞言兩只金色羊角一合,一只巨大的金色鋒銳尖角出現(xiàn),下一秒直接洞穿負隅頑抗的巖石傀儡,直接轟擊在金色大陣之上。
“哈哈,好好的人不做,去做畜生,還想滅我宗族,天佑人族,”
巖石傀儡嗡嗡之聲響徹天地,
“厚德!”
直接化身融入護山法陣,巨大的巖石傀儡帶著漫天黃土巖石,竟然直接補充在防護陣之內,搖搖欲墜的防護法陣眼看著又厚了一層。
這位蕭氏族老,臨死仍然以其身軀,護衛(wèi)宗族。
《蕭氏家史·自順老祖》:自順老祖擅育人,三代之內觴空月圭受其教導皆吾族大才,后輩家學,自順祖始。
氣的黃九謙火冒三丈,手中金角御使,對著護山大陣接連轟擊,
“我看你能防護多久,”
“九泰,重陽,都別留手了,全力出擊。”
“老二。”
“二長老!”
看著消融在法陣之中的蕭自順,悲鳴之聲從青云山四處響起。
蕭流松御使手中三尺青峰,一閃即逝直接插入黃羊家的練氣修士群中,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洞穿三人才被一筑基修士含怒一道金光將飛劍打得悲鳴一聲,返回之時已經(jīng)布滿傷痕。
“拖住就算勝利,此間還是我人族地界,人族不可能放任妖族如此。”
“話雖如此,但是如此之久還沒人支援,恐怕妖族早有謀劃。”
又是一道咔嚓聲傳來,二階陣法雖然有地底靈脈支援,但是在兩具金丹和數(shù)百其它修士攻擊下,還是被迅速消融掉靈力。
“族長,這當年我等戲言,這【厚德金光】法陣,家族沒有防護,便以我身為族護盾,如今老二厚德已去,這金光也是時候了,”
蕭自鑫站起身,對著早已等候一旁的蕭流河招手示意主持陣法。
“流河,也不知你能否渡過此劫,看好,讓這些妖魔鬼怪,見一見我蕭家祖?zhèn)鳌靖饎υE】之鋒銳。”
漫天金光從體內發(fā)出,仿佛偌大的大陣和蕭自鑫融為一體,天地間一道白金色劍氣直沖天際,臨近州郡都注意到了這一處劍光,
“嗆”的一聲劍鳴,那黃九謙還未曾注意到,一道鋒銳的劍光已然出現(xiàn)眼前,伴身靈器擋在身前替他抗下鋒銳,金角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隨即去勢未減砸在黃九謙身上,只是少了鋒銳,威力去了大半,將黃九謙砸的吐出一口鮮血。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小小的筑基青云山撩撥,黃九謙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再不留手,從儲物袋拿出一顆漆黑的【陰亟雷珠】,三階全力一擊,帶著陰狠雷電的光球“刺啦”一聲,直接將護山大陣消融出一處大洞,隨即兩只金丹修士已然出現(xiàn)在青云山之內。
還未站定,一道金白色劍氣便打了過來,
青云山之上,一青松一般的男子手拿一枚玄奧非常的符箓,再一道白金劍氣,那符箓便再也承擔不住,化為白光消散。
“符寶!”
黃九謙和黃九泰驚叫一聲,隨即被猝不及防的白金劍氣斬在身上,
怒吼一身欲欺身上去,
那蒼松一般的男子手中再一次出現(xiàn)一枚同樣的【符寶】,金丹修士臨死之前,將一身修為熔煉成符箓封印而成的【符寶】,蕭家竟然還有一枚。
兩只半妖已經(jīng)受了一擊,傷勢不少,此時嚴陣以待,怕再被攻擊到,此番逃離人族之內,如果手傷嚴重,進入妖域怕更加受到欺凌。
隨著大陣的攻破,羊妖涌入山門,整個青云山各處皆陷喋血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