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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惡血淫魔

五戶家主臥,只見還算寬敞的地上,倒著兩具赤身裸體的尸體,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皆是被虐殺的,死相凄慘。

兩人的嘴都被碎布給死死地堵上了,難怪程境凌就住在旁邊,卻連一點聲響都沒聽到。

兩人中的男人下體被割了下來,四肢也都被砍斷了,身上并無其它致命傷,死因應該是失血過多。

女人就極為凄慘了,身上受到的凌虐不可描述,特別是私處,簡直是不忍直視。程境凌一時間,竟無法從其身上找到致命傷在何處。只見女人本來還算美麗的臉龐扭曲,上面寫滿了憤怒、痛苦和怨恨。

程境凌心中沉甸甸的,只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有些不敢直視女人的臉。

這時,叨哥忽然提醒他道:“往上看,還有個小姑娘,這個人渣!”

程境凌隨著叨哥的話下意識抬頭,只見屋頂?shù)踔K子,繩子上綁有一個赤裸的小女孩兒,女孩身上竟比女人還要凄慘,本該純真可愛的臉上滿是哀求和恐懼。

難怪…難怪這對中年夫妻臉上除了痛苦外,沒有任何恐懼,反而更多的是怨恨和憤怒。

竟然當著父母的面,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

血漿鋪滿了主臥的整個地面,將房間渲染得像一個血池,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襯著三具凄慘的尸體,此處此時此刻猶如人間煉獄!

程境凌沒有往里進,也不忍再看,而是再次抽出腰間長刀,怒然轉(zhuǎn)身!

來到門口,李鐵此時已經(jīng)面色煞白,看到程境凌出來后,不僅不怕,反而露出一絲嘲諷的笑,聲音沙啞地道:“怎么樣,里面是我的藝術(shù)品,好看嗎?”

程境凌握刀的手止不住顫抖,咬牙切齒地道:“我現(xiàn)在只慶幸,剛才沒有一刀了結(jié)了你!讓你直接死,簡直是太便宜你了!”

說著話,程境凌將刀向前遞出,準備在李鐵身上再開幾個口子。

叨哥此時也在教他,往什么地方捅才會不致命又折磨人。

這時,身后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呼喚聲:“境、境凌?”

程境凌回過頭看去,只見五戶門口,白芊芊正探出半個腦袋,滿是擔憂害怕地看向這邊。

掃了有些病態(tài)癲狂的李鐵一眼,程境凌稍做猶豫,還是沒有選擇當著白芊芊的面懲治他,而是收刀轉(zhuǎn)身走了過去。

“白姨,沒事了,別害怕。”待走到近前時,程境凌嘴角強扯出一抹笑容,安慰道。

白芊芊上下打量了程境凌一番,見他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然后又瞥了李鐵一眼,小聲道:“我剛才聽到外面有打斗聲和慘叫聲,沒敢出門。直到看見飛云引,才猜到是你在跟人動手,可我打開門悄悄往外面看時,沒看到你,只看到倒在血泊斷臂的那個人…你剛是從趙嫂他們家出來的?她、她們怎么樣了?”

趙嫂,就是死的那一家人。男的叫趙山河,女的叫孫珍,白芊芊跟他們相識好多年了,稱呼他們?yōu)橼w哥、趙嫂。

他們的女兒叫趙曉琪,還是劉清研最好的朋友。

這些白芊芊之前就在跟程境凌聊天時提起過,程境凌雖然從沒見過這家的人,但對他們家的情況卻早已熟悉。

所以才會在見到李鐵時心生警惕,聽到叨哥提醒后,直接對其悍然出手!

看著白芊芊滿含期待的目光,程境凌別過她的眼睛,聲音低沉地道:“他們一家人…都死了。”

聽到程境凌的回答后,白芊芊雖然心中已有所準備,但仍是不禁潸然淚下,出門便要朝趙家的方向跑。

程境凌下意識拉住了她,勸阻道:“別去!他們的死相…很慘,別看了,會做噩夢的。好好地待在家,照顧好研研。”

一句照顧好研研讓白芊芊僵在了原地,過了兩三息才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程境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白芊芊,任由她倒在自己懷里,泣不成聲。

“趙哥趙嫂都是很好的人,琪琪也很可愛,他們與人為善,樂善好施,怎么,怎么會…”白芊芊不斷地抽噎著。

程境凌沉默地抱著白芊芊,靜靜聆聽著她的哭訴。

趙家在西八街開了一座酒樓名叫留香坊,店面不大,只有小二層,但因為夫妻倆為人熱情,菜肴的味道不錯而且經(jīng)濟實惠,所以一直都是附近街坊鄰居們出門吃飯的首選。

自白芊芊搬來之前,趙家就已經(jīng)在此生活很久了,與古今來做了多年鄰居,也算老相識。以前古今來還是銀衣緝事的時候,經(jīng)常喜歡帶著劉勝和手下隊員們?nèi)チ粝惴怀燥埡染啤?

后來劉勝死了,古今來躲進緝武衛(wèi)里,還是多虧了趙家夫婦的幫忙和扶持,白芊芊才能獨自撐起一個家,并將劉清研照顧好。

所以兩家的感情極好,白芊芊一直將趙家夫婦當成姐姐和姐夫看待,倒也難怪她此時聽到噩耗后會如此傷心難過。

留香坊…程境凌想了起來,前幾天自己和王蛇就是去的這家店,店里的爆炒黃牛肉和悶青筍很好吃,春波酒也不錯。

就在程境凌正勸慰白芊芊的時候,忽然,由巷子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程境凌先將白芊芊安頓好,接著手扶著刀轉(zhuǎn)身,見是一群布衣緝衛(wèi)擁著一位鐵衣緝差進來了,才挪開放在刀柄上的手,大步迎了過去,并將腰牌解下來,對著一眾緝武衛(wèi)喊道:“我是銀七鐵三小隊的布衣緝衛(wèi)程境凌!西八街一巷第五戶人家發(fā)生命案,一家人被滅門,兇手作完案出來,剛好被我碰到,打至重傷。還請各位同僚保護好現(xiàn)場,并幫我將兇手羈押回緝武衛(wèi)!”

程境凌說話的同時,目光一直放在領(lǐng)頭的鐵衣緝差身上。

按照規(guī)矩,出了這種事,現(xiàn)場應該由最先趕到且官職最高的人負責。

領(lǐng)頭的鐵衣緝差身材中等,留著兩撇八字胡,鷹鉤鼻,眼神銳利,本來還在審視著程境凌,在聽到程境凌自報身份后,立刻神色一變,恍然道:“原來你就是程境凌!”

什么叫原來我就是?我很出名嗎?

程境凌聞言愣了一下,隨后抱拳問道:“卑職正是程境凌,敢問這位緝差大人是?”

“呵呵,本官銀三鐵三小隊鐵衣緝差王禹,程緝衛(wèi)你剛來緝武衛(wèi),還不認識我很正常。”王禹笑呵呵地道。

銀三隊?朱連成的手下?

程境凌心中一動,臉上卻是堆起笑容,忙道:“原來是王緝差,幸會幸會。”

兩人打過招呼后,王禹神色一正,指著躺在地上斷臂重傷的李鐵,詢問道:“程緝衛(wèi),這是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我家就住在這條巷子里的六戶,早上我剛出門準備去上值,便碰到了此人鬼鬼祟祟地從五戶出來。我察覺到不對,便與其虛與委蛇……將其斬下一臂后,我已經(jīng)進入五戶人家探查過了,一家三口皆被他凌虐致死,連一位七八歲的小女孩都沒放過,死相凄慘!”程境凌對王禹簡單復述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

而隨著程境凌的訴說,眾人看向李鐵的目光也由漠然變成了不屑和憤怒。

而隨著程境凌講完,一名布衣緝衛(wèi)有些猶豫地道:“這作案手法,怎么像是…”

“惡血淫魔蓋亞軍!”王禹接過話斬釘截鐵地道。

說完,王禹便走進了趙家院子,去查看作案現(xiàn)場。等他再出來時,看向“李鐵”的目光更狠厲了幾分,點頭確認道:“沒錯了,這作案手法,就是惡血淫魔蓋亞軍。此人心理極度扭曲變態(tài),專挑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動手,最愛在男子面前淫其妻女,最后再將三口全部虐殺。據(jù)說此人已經(jīng)是神橋巔峰修為,且身手矯健輕功了得。多虧了程緝衛(wèi)身手不凡,今日若換成其他布衣緝衛(wèi)在此,恐怕不僅無法制住他,還要被他給反殺掉!”

對于王禹的說法,四周其他幾位布衣緝衛(wèi)皆是一臉贊同地點頭,絲毫沒有被小覷的不快。

惡血淫魔蓋亞軍的名頭他們是聽過的,別說布衣緝衛(wèi),恐怕就連鐵衣緝差都有很多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自王禹眾人到場,一直未說話的蓋亞軍卻是忽然有氣無力地冷笑道:“神橋巔峰?老子已經(jīng)煉血了!沒想到會栽在一個扮豬吃老虎的雜種身上,一名布衣緝衛(wèi),竟然是煉血境,呵呵,呵呵呵…”

蓋亞軍神經(jīng)質(zhì)地笑著,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程境凌,宛如要將目光化作刀子在程境陵身上割下肉來。

也難怪蓋亞軍不甘心,今天但凡程境凌是一名鐵衣緝差,他都不會如此掉以輕心。他的身法很好,如果小心一點拉開距離,就算被偷襲受傷,扭頭跑的話程境凌也追不上。

但他錯就錯在,沒將程境凌這個小小的布衣緝衛(wèi)放在眼里,想要戲耍他一番,最后卻將自己搭了進去。

“什么?煉血境!”

聽到蓋亞軍的話后,王禹等人皆是一驚,滿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程境凌。

程境凌則是盯著蓋亞軍,嗤笑道:“煉血?不不不,我不過是神橋罷了,還沒有突破到煉血境。可能是你太垃圾了吧,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你原來是個煉血境啊。”

“你!不可能,你不是煉血境?你個雜種別不敢承認!你絕對不是鍛體境!絕對不是!”

殺人誅心!聽了程境凌嘲諷的話語,自受傷倒地后便一直面露漠然不屑的蓋亞軍神情一變,憤怒地瞪向程境凌,怒聲嘶吼著,就連煞白的臉色都涌起一抹潮紅。

對于一名武者來說,程境凌的話無異于最大的羞辱了。

“我真的不是煉血境啊,你太弱了也怪我?”程境凌一臉可惜地搖搖頭,繼續(xù)氣蓋亞軍道。

王禹生怕程境凌直接給他氣死了,見狀連忙擺擺手,示意幾位布衣緝衛(wèi)們道:“將他抬走,帶回衛(wèi)里面去!先找個大夫給他治治傷,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是!”

幾位布衣緝衛(wèi)一拱手,最后看了眼程境凌后,便一起帶著重傷的蓋亞軍走了。

王禹對著程境凌囑咐道:“那程緝衛(wèi)你就在此稍等片刻吧,一會應該還會來人,讓他們勘查保護現(xiàn)場,我便帶著蓋亞軍先回衛(wèi)里了。放心,等回到衛(wèi)里后,我一定如實稟報。”

“王緝差的為人,卑職自然是放心的。”程境凌拱手笑道。

眾目睽睽之下,程境凌倒也不怕王禹把人帶回去后吞了自己功勞,畢竟他也算身后有人。

等王禹帶人走后,程境凌又回到了白芊芊家。

此時白芊芊正坐在院子中暗自垂淚,不過狀態(tài)比剛才要強上不少,不再是隨時要昏厥的模樣了。

程境凌站在旁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導,只能默默地陪伴著。

不一會,又來了一隊人,都是看到飛云引后趕來的。

程境凌如剛才一般將案情復述了一遍,并將幾人留下看守保護現(xiàn)場,等待仵作和推尸人到來。

程境凌雖然剛剛?cè)肼毦兾湫l(wèi)沒幾天,但他入職當天便暴打鐵衣緝差的事讓他名氣不小,眾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他。

在知道他將名聲赫赫的惡血淫魔蓋亞軍都抓住了以后,對他的態(tài)度都十分客氣,他安排的事也都沒有抗拒照辦了。

又過了一會,巷外由遠到近地傳來了一陣馬蹄奔騰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還在暗暗想是誰如此猖狂竟敢當街縱馬。

緊接著,便見一匹駿馬在巷子口前蹄高抬,嘶鳴著停下,而后從馬背上跳下來一人。

程境凌定睛一看,這不是王蛇嗎?

“蛇哥。”程境凌迎上前去,打招呼道。

駿馬因為太過高大,牽進巷子中反而不方便,所以王蛇直接將馬拴在了巷子口。接著對程境凌點了點頭,面色肅然地掃了站有不少人的趙家一眼,聲音沉重地道:“境凌,是趙哥他們一家…?”

“嗯。”程境凌點了點頭,確認道:“一家三口,包括幼女,全都被蓋亞軍那個畜生給…”

王蛇與趙家也算老相識了,以前古今來是銀衣緝事的時候,王蛇在劉勝手下當布衣緝衛(wèi),一伙人便經(jīng)常去留香坊吃飯。

后來劉勝死了,古今來退隱,王蛇依舊每次路過西八街的時候,都會去留香坊吃一口。

進屋轉(zhuǎn)了一圈,看到了趙家三口的慘狀,特別是趙曉琪…

王蛇出來后靠在墻邊沉默了良久,才握緊拳頭恨恨地道:“境凌,你不會把那個畜生直接砍死了吧?”

程境凌搖頭道:“砍斷他一只手,不過我給他止血了,只要送回去得及時,就死不掉。”

“那就好,我要讓他生不如死!”王蛇接著似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又問道:“對了,白姐呢?她也很傷心吧?”

“在她家院子里呢,止不住地哭。”程境凌朝著白芊芊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王蛇拍了拍程境凌的肩膀后,便進了白芊芊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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