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溫壺把酒福祿庭,桃花樹下道劍仙。
書名: 玉真重生:開局一劍開天作者名: 愛吃奶酪的老鼠本章字數(shù): 3632字更新時間: 2023-01-26 12:19:04
冬去春來交際之時,堆積了數(shù)月的冬雪在溫和旭日之下開始消融。
青城山上,福祿庭內(nèi),那株桃花樹上的積雪早已無聲散去,那幼嫩的樹葉隨風輕輕晃動著。
從一月前,這桃花樹下那身著青袍的身影多了幾分靈動,少了幾分沉悶。
時而起身悠然練劍,時而席地打坐,時而練一手精妙道法,每日的時間安排的井井有條,當然,其中最為突兀的便是每次間隔歇息之時,趙玉真喜歡坐上桃樹,遙望遠方。
“一月了,還有兩月。”趙玉真毫無天師模樣地癱倒在桃花樹前的地磚上,嘴里嘀咕著,望著溫和的亮光從樹葉枝杈之間穿透而過,形成一副光影斑駁的模樣。
“小仙女,三個月好久啊......”趙玉真對著斑駁的光影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讓光從自己的指縫透過,灑在自己的面龐之上。
過往五年,趙玉真意以為李寒衣此時比自己小了四歲,時刻提醒自己對方還是個小孩兒,為了切開那劫難枷鎖,整日沉迷修煉,那會兒趙玉真一心修道練劍,日子樸實卻又優(yōu)雅,頗有一副世外高人之境。但是此刻的他那神情,倒像是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何時能再去那等燈紅酒綠之處瀟灑的紈绔子弟。
忽地一陣風從青城山外,青城山下,飄來了趙玉真的庭院之內(nèi)。
趙玉真聽著這般動靜一臉欣喜若狂,仰著頭望去,心中不自主地想到:難道說!小仙女她事情辦完了!提前來了!
但是,入目,卻不是自己那日思夜想的身形,反而是著一身白袍,一臉陽剛正氣的中年男子。
“哎,不是小仙女。”趙玉真噌的一下便從躺在地上變成了傲然挺立。
“你是誰?若是來找我?guī)煾傅模梢源虻阑馗耍瑤煾杆先思乙]關修煉。”趙玉真揮手一招,青霄劍嗖的一下來到了他的身邊。
溫壺酒雖然出身溫家,但卻是一名實實在在的劍客,他性格灑脫,毒武雙全,是冠絕榜第四甲的高手,曾有外號:毒劍客。
溫壺酒從高墻上一躍而下入了庭院,抱拳道:“在下姓溫,名壺酒!前來拜會青城山開天之人!”
“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你打。”趙玉真連忙搖頭,果斷得很。
“哦?那氣宇軒昂豪情萬丈的開天之人竟是你這孩子!可是你為何不能和我打?”溫壺酒心中有些震驚,雖然江湖傳聞便是如此,但畢竟是江湖傳聞,而不是親眼所見,溫壺酒其實心底還是有些不信的。這少年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的模樣,和自家小百里差不多年紀,竟有如此修為!
“我?guī)煾冈谖椅輧?nèi)閉關,我答應了他要為他守著,你很強,我最多也不過是平手,打完我就守不住我?guī)煾搁]關的門了。”趙玉真那真誠的目光與溫壺酒直接對視,看得溫壺酒微微一愣。
“好純凈的眼神!”溫壺酒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見著如這般純真性情之人了,心中忽地生出了一股相見恨晚的感覺。
雙方對視沉默了片刻,隨后還是溫壺酒打破了平靜:“小兄弟,你師父何時出關?”
“少則一月,多則一年。”
“一月,一年,都有些太久了......”溫壺酒自語著放下了手中的劍,轉(zhuǎn)而拿起了另一邊的酒壺,舉起酒壺對著趙玉真接著道,“好,比劍之事稍后再說,今日,我們來喝酒!一等一的好酒!”
“酒!”趙玉真眼睛一亮,為了能做到萬無一失,趙玉真已經(jīng)整整一月未飲過酒了,有些嘴饞地舔了舔嘴角,他是知曉溫壺酒這人的名頭的,于是便試探地直接問了一句:“你不會是想把我毒倒,然后跑去毀我?guī)煾搁]關之事吧!”
溫壺酒見狀一愣,仰天大笑幾聲:“哈哈!我溫壺酒豈是那般小人!我來這青城山,不過就是為了見見開天之人是何模樣,今日一見,果然不錯!來!喝酒,喝下這酒,你便是我溫壺酒的兄弟!溫家毒陣我也一并予你,我看這江湖之上,誰敢闖你青城山!誰能進你這庭院!”
趙玉真聞言也稍稍放下了戒備,精通望氣之術的他,能看出眼前之人此時身上的氣極為平和,而氣平和之人,情緒穩(wěn)定,心態(tài)平和,是為君子。
趙玉真思索了片刻,還是接過了酒壺,笑道:“好!雖然玉真今日不能陪你一醉方休,但怡情解饞玉真自當奉陪!”
話音落下,趙玉真揚起酒壺便是一口,一口佳釀入喉,趙玉真眼睛一亮,此酒,僅次于師父老人家的珍藏!望著這酒壺,趙玉真更為嘴饞了,但,也只是多看了幾眼,還是將酒壺拋了回去:“好酒!可惜玉真近日著實不能多喝,要不然定陪溫兄一醉方休!”
趙玉真話音剛落,四道身著黑衣的人影忽地出現(xiàn)在了這福祿庭高墻之上。
“來者不善?”趙玉真手持青霄,一劍平指!青袍飄飛,眼神犀利,劍氣凌云!哪還有剛才那貪酒少年的一絲模樣!
溫壺酒接過酒壺順勢飲了一口,雖然被劍指著,他也不惱,只是輕輕擺頭:“那些不是我的人。”
趙玉真聞言劍鋒一轉(zhuǎn),對向為首的那名黑衣人,無量劍氣形成了無數(shù)的鋒銳之劍,盡數(shù)將劍尖指向前來的黑衣人!一人成軍!
不速之客被這滔天劍氣嚇了一跳,同時目光瞥見下方那喝酒的另一個人的身影,那身白袍實在是太過顯眼,上方印刻著的那【毒死你】三個大字更是彰顯著這個人的身份。
“溫壺酒,溫家也要來參合青城山的事嗎?”蘇暮雨手持油紙傘,帶著幾名暗河之人下了高墻,輕聲問道。
“哦?青城山有何事?咕嚕——要暗河出動你?執(zhí)傘鬼。”溫壺酒的聲音同樣不大,中間甚至還夾雜著吞咽酒水的聲音,顯然是沒把這群人放在眼里。
被溫壺酒行為侮辱的蘇暮雨仍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絲毫不為之所動。
趙玉真聽著蘇暮雨的名字與暗河二字,再見著這些人的模樣,眼神一冷,一劍揮出!驚天的無量劍氣如滔天洪水一般瘋狂涌去!
蘇暮雨哪能想到這少年竟然說打就打,倉促之下,只得迅速旋轉(zhuǎn)傘柄,傘突然“砰”地一聲爆裂了開來,像是一朵花在瞬間的綻放一般,傘骨盡裂,露出了里面金屬色的細劍,傘有十七骨,骨內(nèi)盡是劍,加之傘柄的一把,一共十八柄。
劍盡出,劍絲顯,無數(shù)的劍絲控制著十八柄劍,全力地抵擋著趙玉真突如其來的襲擊,但是,此時的蘇暮雨不過也是逍遙天境之中最初級的九霄境的修為,匆忙之下哪能抵擋得住趙玉真這般含著怒火的無量劍陣。
蘇暮雨尚且如此,其余三人更是抵擋了片刻便盡數(shù)噴出一口鮮血,重傷倒地再起不能。
趙玉真身形一閃,青霄劍劍尖直指蘇暮雨的喉嚨,相距不過毫厘之間,渾身劍氣再度騰升而起,只是這次,不是那不輕易殺人的無量劍氣,而是,殺伐劍氣!
刺骨,陰寒,殺意凌冽!趙玉真的眼神里寒光閃爍,冰冷至極!
趙玉真剛剛有一瞬是當真想要殺了此人,此人在上一世參與了截殺小仙女!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輕易殺人,若是被暗河纏上,以后日子過得可就不安穩(wěn)了,當下的情況不易和暗河起太大的沖突。
但是!他還是出劍了!
不殺人而已,傷而不殺,這對趙玉真來說很簡單。
他要用極盡的冰冷無情,來讓這世間有歹心的人都知道:他趙玉真,不能惹!
終于,還是溫壺酒開了口:“執(zhí)傘鬼要是死這里,青城山應該會有些麻煩,不值得。”
“要活,也行。你能代表暗河吧。”趙玉真幽幽開口,但他并沒有將劍收回,青霄劍仍然抵在蘇暮雨的喉處,甚至那股鋒銳的殺伐劍氣更盛了幾分!
“能。”蘇暮雨回話之時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喉結一動蹭到那柄青霄劍。蘇暮雨并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雖然他們暗河殺手,任務失敗是死罪,但是他今天不是來做任務的啊,他只是來稍微打探一下青城山情況的,誰曾向這少年有如此修為!更是如此的殺伐果斷,只是一劍,自己便落敗了。
“那好,以后若是在江湖上見著了名為李寒衣的女子,繞開走。”趙玉真收回了抵在對方喉嚨的劍,轉(zhuǎn)身順勢將這劍氣朝天引去,這蘊含著趙玉真極致殺意的一劍,又一次!劈開了蒼天!漫天白云分作兩半!
“但凡讓我知曉你們傷了她一根毫發(fā)......”趙玉真眸子里透出了瘋狂的殺意,言語中透露出最為極致的不屑與自信,“呵,暗河,我讓它成為死河!”
“至于現(xiàn)在,帶上你的人,離開青城山,一年內(nèi)不許踏入一步!”
“是......我們走。”蘇暮雨帶著三名暗河之人一躍離開了福祿庭,遠遁出了青城山。
“趙老弟,霸氣!不過我記得青城山不是向來講究修身養(yǎng)性,不問世事嗎,今日怎么殺性這么大。”溫壺酒遞過來一碗好酒。
趙玉真收劍置于身后,接過酒碗,望著這分作兩半的漫天白云,吟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仙若動情亦如凡;修身不能平一方,養(yǎng)性不能護佳人!”
“哈哈!好一個修身不能平一方,養(yǎng)性不能護佳人!來!喝酒!”溫壺酒仰天大笑數(shù)聲,將自己的酒碗遞了過來。
“彭。”
碰碗聲響起,趙玉真和溫壺酒對視一眼,一飲而盡!
“對了,趙老弟,你說的那位李寒衣......是那個話特多還有點傻憨憨的雷夢殺的女兒嗎?怎么,你喜歡她?”一碗酒過后,溫壺酒便問出了自己憋在喉嚨好些時間了的問題。那充滿著好奇的目光看的趙玉真渾身一抖......
趙玉真一愣,但也不扭捏,望了一眼長滿綠葉和已經(jīng)長了一些花苞的桃花樹,仿佛回到了兩人對視的那一眼,趙玉真滿眼溫情地對著桃花樹笑了笑:“是啊,只是那一眼,就好像永恒。”
“哈哈!那你可有的受嘍,那李寒衣可不是尋常女孩,怎么樣,能成不。”溫壺酒笑呵著湊上前來,用肩蹭了一下趙玉真的肩膀。
“當然!我也不是尋常人!我可是趙玉真!年輕不氣盛,畏畏縮縮的,算什么年輕人!”趙玉真毫無猶豫地立刻回應。
“有魄力!夠自信!到時候記得叫老哥來喝喜酒,可不要把我落下了。對了,送你一本毒經(jīng),算是老哥我給你的見面禮;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來日,江湖見!”溫壺酒轉(zhuǎn)身漫步離去,抄起酒壺朝口里灌了一口,又伸手擺了擺,算作告別。
人去影散,春風拂過,桃花樹下,又只留下了趙玉真一人,靜靜地望著這桃花樹上慢慢綻開的花苞,眼神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