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誰膽子這么大呢,原來是景鵬啊?還認得你曹肇叔叔嗎?”
把在場的女生送走,包廂之內,豹紋西裝男望著趴在地上猛烈咳嗽的徐景鵬獰笑道:“小子,你在我的地盤干這事不少次了吧?不要以為你有個好爸爸就能為所欲為,有些人的爸可比你爸強不知多少倍?!?
徐景鵬之所以能用所謂練習生身份睡服數家娛樂公司的女練習生,被睡之后女練習生還不敢反抗的最直接原因便是因為徐景鵬的父親徐江,徐江身為京畿道Tiger派的三把手,只靠名頭就能讓女練習生們聞風喪膽。
盡管徐江早在不久前因為惹了大佬后在一夜之間變得一蹶不振,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是混黑的,女練習生們顯然不會有這個消息渠道。
曹肇作為首爾南部洞派中一手負責集團安保工作的社團中層,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的。
徐江可不就是惹了正在外面等消息的陸啟明才落得這下場……
說起來也算走運,正因為陸家希望以雷霆手筆來搞垮徐江,才讓曹肇在這場可以說是一邊倒的斗爭中翻身坐上集團安保部部長的位置,從徐江手底下“收購”來的不少灰色產業也都盡數歸于他手。
因此,陸啟明對曹肇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貴人。
據他所知,陸家其實早在七十年代便與南部洞派緊緊地栓在一起,南部洞派現任會長金洞與陸愛國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1970年,黑幫組織彼此間的斗爭激化,25歲的金洞加入南部洞派,兩年后發生在朝鮮飯店夜總會的“下克上事件”(下臣消滅家主然后上位)讓他一舉成名,成功坐上韓國黑社會的頭把交椅。
站在金洞背后一手謀劃“下克上”事件的影子,便是彼時為發家致富不擇手段的年輕人陸愛國。
自此之后,韓國主要組織暴力團發展出3股大型勢力版圖,分別為“金洞“領導的南部洞派、“李東載“為首的光州OB派、以及楊恩邑派。
作為社團中層,曹肇所了解到的社團發家史只有這么多,一些更不為人知曉的社團發展策略大概只有零星幾人知道,譬如……甚至能稱為社團一把手的陸愛國為何會選擇脫離社團回國洗白。
這些事顯然不是他這個靠身體混的人該想的事情。
徐景鵬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緩過來之后想也沒想便一個滑跪在曹肇面前,支支吾吾道:“曹……曹叔,我不敢了,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最后放我一馬吧……求求你。”
曹肇倒是沒想到徐景鵬這么識時務,短暫的愣了一下,摸摸鼻子道:
“行吧,那曹叔就放你一馬,下不為例知道嗎?”
正當徐景鵬揚起笑容想要道謝的時候,曹肇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點燃根煙,不冷不熱道:“我放你一馬,我這些兄弟怕是沒辦法放你一馬,大山,讓他長長記性,別打臉,景鵬是練習生來著?!?
大山一語不發的點點頭,踩著虎步像拎小雞仔般拎起徐景鵬,碗大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朝徐景鵬肚子上招呼過去,包廂里頓時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看到平日里憑背景橫行霸道的徐景鵬正癱跪在地上不停求饒,一旁的練習生們默默移到角落縮成一團不敢吭聲,生怕這拳頭砸在自己身上。
一根煙的時間過去,曹肇把煙頭甩在地上踩滅,朝正欲揮拳的大山擺擺手道:“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不好收場?!?
聞言,大山當即停下動作,退到一旁。
從小弟遞來的包里取出一疊韓元,曹肇來到正捂著肚子不停痛呼的徐景鵬面前蹲下,拿錢在他臉上拍幾下咧嘴一笑道:“這是五百萬,出去別說曹叔白打你?!?
把錢隨意的扔到地下后,曹肇站起身看向角落里的那群練習生,思考片刻道:“你們運氣不錯,其實你們這些喜歡當觀眾的最該打,可惜我們是正經安保公司,只打雇主讓打的人?!?
話說完他理理衣領離開了包間,身后的跟班也隨之離開。
徐景鵬佝僂著身子把錢一張張攥在手里,冷聲道:“你們剛在這里看到的事情最好立馬忘掉,我惹不起他們,惹你們還是沒問題的,誰敢說出去半個字,別怪我不客氣。”
“知道了……”眾人回應道。
到樓下之后,曹肇滿臉歉意的找到正招待客人的老板,從包里取出一疊錢遞過去憨厚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進門的時候不小心把門撞變形了,這是兩百萬,應該夠換個新門了,多出來的就算是我的小心意。”
老板搖頭拒絕道:“不……不用的?!?
曹肇面色一冷道:“不……你用的。”
老板接過錢,嘆氣道:“看來你們果然是……正經安保公司?!?
“您知道就好。”
曹肇微笑著拍拍老板肩頭,轉過身看看身后西裝革履黑墨鏡的壯漢們,大手一揮帶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烤肉店。
走出烤肉店之后,望著已然完全暗下來的天空,曹肇搖頭吐槽道:“西八,好不自在。”
“這是正經安保公司該做的?!贝笊秸f。
“是是是,正經安保公司。”曹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轉身拍拍手沖著身后的手下說,“大山留下,你們該回家回家,該找爸媽找爸媽?!?
等人都各自朝著座駕走去,大山指著夜色中在一輛輛奔馳襯托之下格外顯眼的純黑現代雅科仕說道:
“曹哥,有高層過來,看不清車牌號,不知道具體是哪位?!?
“估計是來找陸啟明的,這是他該付的報酬?!辈苷貜目诖〕鰺熀?,不緊不慢地取出一根煙遞給大山,“咱們抽根煙,等會再過去?!?
“報酬?”大山點起煙,一臉疑惑。
“他找咱們幫忙,總該付點報酬,要不咱們成什么了?”
“他是陸愛國的兒子,幫他是天經地義?!贝笊秸f。
曹肇微瞇著眼望向最后剩下的那輛奔馳,淡淡道:
“今時不同往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