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竹卿感懷之時，她體內似乎什么限制被打破了一般，周遭稀薄的靈氣慢慢匯聚于體內丹田之處。
聚變悄然，哪怕連她自己也沒發現！
“啊切。”
已經回到仙山腳下的白舒一個噴嚏，總感覺有人在念叨自己。大概是那南武皇帝，不，應該是女帝吧。
“開局就白給的劇情啊。”
白舒默念一聲，緊接著繼續開門做生意。
管她那么多呢，隨遇而安，反正是白嫖……其實兩人的關系更像知己朋友，能夠喝酒吹牛的那種。用仙俠世界的話說，應該叫道友。
“咋感覺體內老有一團火在燒。”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那日起，自己體內靈氣老紊亂波動，也不知是個什么情況。
如果不是自己修行了苦情長老所贈的封靈引，恐怕早就被紊亂的靈氣燒得害病。
“要不去藥店看看？”
仙山山腳，無非只有苦情長老開的唯一一家藥店。
“嘖，白掌柜的怎么有空來我這轉了？”
正在捧著銀瓶梅番外仔細品讀的苦情長老見他前來，眉頭一挑，但神識掃過，立馬就嚇得蹦了起來。
他驚嚇道：“你……你小子又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居然馬上要欲火焚身而亡。完了，你最多只能活半年。”
“您老別嚇我。”
聽他這么一嚇唬，白舒說不慌那肯定是假的，只有半年可活？那豈不是只能再逛半年怡紅樓，只能再躺半年？
壞了，果然白嫖有罪，不能白嫖啊，懂？
“我嚇唬你了嗎？老頭子我書看完了，胡言亂語罷了。”
“哎……”
沒辦法，白舒只得悄悄拿出一本小書冊來擺在案桌之上。
“這是答應給您老寫的，全篇都是普通人歷經紅塵的過程，絕無半點水文和拖沓，各種風格都有……”
苦情長老兩眼放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書冊揣入懷中，白舒甚至都沒看清他出手。
“有這種好東西，不早說。”
苦情長老這才笑瞇瞇道：“你小子是不是把人家南武皇家的血脈給玷辱了？”
“還是瞞不過您老啊。”
白舒無奈只得講了一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苦情長老聽罷卻砸了咂嘴，一臉嫌棄。
“這就完了？能不能把具體過程描述一下，我就喜歡看人歷經紅塵。”
白舒不知道說什么好：“咳咳，剛才給您老的書上寫的絕對比這個精彩。”
“嘿嘿，好了好了不逗你小子了。”
苦情長老這才緩緩道來：“南武孫氏祖上曾與傳說中的妖族圣獸鳳凰有過血脈關聯，那女娃子剛好是五百年來第二個鳳凰靈體。”
“但是這等體質，需先以陽元破之，才能徹底激發潛能。我記得破除之法乃是南武御酒元陽宮廷酒，只要喝得夠多，機緣到了，便可以此破之。”
這白舒倒是想起來了，那晚他們兩人似乎就是喝的酒好像就是什么宮廷御酒，談心之際，一不小心全都喝多了……
苦情長老又提醒道：“鳳凰乃是世間極陽之焰，你沾染了至陽，必須用極陰去中和調理，不然真就只剩下半年壽命！”
極陰……
白舒去哪兒尋極陰去。不過，苦情長老倒是真沒嚇自己，當真只剩下半年壽命了。
嗯，白嫖有風險，尋歡需謹慎！
“不過您老肯定有辦法吧？”
“現在能救你一命的就只有一個人！”
“不過嘛，嘿嘿……”
“今天你麻煩老頭子兩件事，只帶了一本書，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我……”
就在白舒準備開口之時，背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苦情長老，白掌柜。”
慕雪漓仙顏靜立，出現在兩人身后，她的手上還拿著那本《石頭記》。
“雪漓前來還書。”
慕雪漓輕輕開口，伸出芊芊素手來，將書放在了藥店的案桌之上。
白舒搖頭道：“圣女殿下付了錢，何須歸還呢？”
“不……”
慕雪漓輕輕搖頭：“這書太過深奧，雪漓道行尚淺，萬不敢隨便參悟，只會徒亂道心罷了。”
“如此，那好吧。”
對此，白舒也不能說什么，乖乖將書收了起來。
但還完書后，慕雪漓并未離去。
她如星月般透亮的仙眸平靜地注視著白舒，絕美的仙顏上似掛有無限困頓，百思不得其解，怎叫一個幽怨迷離了得？
慕雪漓輕輕開口道：“白掌柜先前曾說，這本書乃是抄寫，那該書后記可曾是掌柜親筆？”
“這個嘛……的確是在下親筆。”
自己前世怎么說也是個文學博士，寫個評語還是不在話下的。不過，慕雪漓問這個干什么？
難道是自己評語寫得太過頭？不對吧，不過客觀公正地結合自己前世對本書的評價，再自己感慨了一下而已。
“嗯。”
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慕雪漓眉頭舒展開來。
“自讀此書以來，雪漓的確沒入其中，若不是那日白掌柜解惑，怕是百年道行都得付之一炬！”
她話鋒又一轉：“可解惑之后，道行再難修復，時至前日得觀白掌柜所寫后記，當真是驚為天人，曠世罕見。不像雪漓，有感難言，徒傷道心！”
“圣女殿下謬贊了，不過是將心中之言寫出來罷了。”
白舒輕輕搖搖頭，說到底他只是寫了一個讀后感而已，沒這么夸張吧……
“不是的，白掌柜絕非一般人等。道行境界遠非雪漓這等只知苦修的人兒能媲美。”
“額……”
本來白舒想說，我真的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本書是抄的，后記是自己趕稿瞎寫的。
但一看慕雪漓那真切的眼神，他還是將這話噎了下去。
“那就承蒙圣女殿下夸贊。”
“只是……”
慕雪漓又輕聲道：“雪漓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白掌柜能答應。”
“圣女殿下有什么事大可說。”
“嗯。如今雪漓道心已亂，雖心有所感，但始終不得解，還望能與白掌柜論道尋真！”
論道？
你一個修了百年仙的仙人要跟自己一個普通人論道，認真的？
但白舒好像也不好拒絕。畢竟是縹緲仙宗腳下，宗門圣女大可看做宗門除宗主之外的第二人。
說到底，白舒自己只是一個在仙山下躺平，需要仙宗庇護的普通人罷了。
白舒無奈嘆道：“我若是答應了圣女殿下，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我這小店怕不是要被仙宗的男弟子們踏平不成。”
噗嗤……
慕雪漓不禁掩袖輕笑：“這個白掌柜放心，雪漓定不會讓你為難的。”
“那好吧，圣女殿下相邀，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嗯，明日午時，雪漓再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慕雪漓仙顏如百花盛開般綻開，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