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二摸著頭腦，不知發生了什么。自家掌柜喊眼前的這位公子掌柜的？
莫非，眼前這位就是無憂書館的創立之人？十年前飛仙而去的館主不成？
“李二豈敢忘？”
李二怔怔道：“無憂無憂，便是快意人生，肆意恩仇，無憂無慮，無拘無束！”
“好了，回來看看也好，這無憂書館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俗世中，這李二沒忘了本心自是好的。
不過，李二聽出白舒話中意思，皺眉道：“掌柜的，這書館你不要了？”
白舒輕笑道：“你是怕我會要回這無憂書館不成？”
“這……掌柜的十年前尚且能視那黃金萬兩如無物，我李二前半輩子窮困潦倒，過的都是漂泊不定的窮苦日子。”
“掌柜的給我一口飯吃，還散了我那么多財。我李二雖說不是什么圣人，但也絕非蠅營狗茍的小人。”
李二拍胸脯道：“這無憂書館本就是掌柜的產業，我李二只是代管了十年罷了。”
“呵呵。”
白舒卻搖搖頭：“我都已然是仙家中人，還在乎這俗世書館干什么。”
無論這李二是發自真心也好，還是故意說這番話給他聽也罷。
至少，他還能說出這番話不是？
自有恩情在，便證明白舒沒看錯人。
“嗨，也對，掌柜的現在已是仙人了。十年過去容貌都未曾變過，不像我們這等市井勞頓之人，人間又有多少個十年？”
李二拱手道：“十年未曾再見，在下準備去無憂酒樓擺上那么一桌，要是掌柜的不嫌棄……”
“好。”
沒有拒絕的理由，紅塵故人再見，倒是一番回首。
不過，白舒并沒有在飯桌之上提那僵尸之事，有些時候，凡人知道得太多也未曾是件好事，甚至會引來殺身之禍！
“兵爺，你們這貼的什么啊？”
酒館內，幾個兵士大搖大擺地進來，旁若無人地在酒樓入門處張貼起了告示。
“去去去，別擋著我們辦事，自己沒長眼睛啊，不知道看上面寫啥了啊。”
幾個兵士貼完之后，腰上還夾著一大堆告示。繁忙之際，沒有理會小二和酒館食客的問詢。
“大荒宗丟失三卷功法，懷疑是御仙宗惡徒所為，現特貼此……”
“如有線索，可向官府稟報！”
這告示貼出來后，一時，這酒館之內各種交談之聲起此彼伏。
無非都在說這御仙宗怎么怎么狡詐。十年前派人潛入大荒國，妄圖里應外合，想顛覆皇位。好在是大荒宗仙人明察秋毫，這才解了危機。
之后，則就是兩方勢力長達數年的征戰。要不是蕩蕩山大妖出世，妖魔禍害人間，這才歇止。
現在這御仙宗又來鬧事情，兩方怕是又要打起來了哦。
“我知道了。”
樓上的雅座中，下面的伙計將兵士貼告示之事悄悄告訴了正在宴請白舒的李二。
“掌柜的啊，說是……”
李二把剛才伙計說的話又給白舒說了一通。
白舒何嘗看不出那大荒宗和御仙宗的意思？
丟什么功法？這等事騙騙凡人就算了，修行中人可是半分都騙不到。
修仙門派，其中道法萬千，有淺顯微薄的，也有深厚難以修成的。
淺顯微薄的道法乃是外門左道，這么多年，各大修仙門派怕是早就對彼此有了了解。
至于那些有深厚底蘊的道法，每一件都是宗門的不傳之秘，豈有是旁人那么容易能窺伺的。
哪怕是修行，都有嚴格的規矩，更別說丟了。
無非是找個理由，好讓兩國開戰，以此喂養那剩余的血煞罷了。
說完，李二義憤填膺道：“這御仙宗可真不是東西，回回欺人太甚，真以為我大荒國怕他不成？”
“稍安勿躁，有些事，尋不得緣由的。十多年前皇城之中，皇子之變是，這凡塵數年征戰亦然。”
“與其人云亦云，不如冷眼旁觀便是。與那銅臭高堂沾上關系的，其中虛與委蛇，十年來你怕是比我清楚得多。”
聽出白舒話中之意，早就磨礪成人精的李二這才恍然回神。
“哎，還是掌柜的眼界高，仙家人是比我們這些凡人看得要遠。”
“不說了，來來來，掌柜的可得好好嘗嘗這無憂酒樓的菜，這可是才從南武國運過來的鮮魚。”
……
離了無憂書館，白舒又去這仙安城好生逛了一圈。
說起來，上一次逛這地方，自己那位好姐姐可是在身邊。
“去那大荒宗看看也好，我倒要瞧瞧這宗門到底是個什么門道。”
大荒宗宗門地界倒是好尋的。
這等修行門派，一般來說，只會十年一屆，在大荒國內進行選仙，篩選合適的弟子進入宗門之內。
至于這北域之中的散修，要是沒有天賦和門道，怕是很難進得去。
修士哪怕有靈根在，沒有合適的道法，沒有仙道的引路之人，成就也不會太高。
從某種意義上講，大荒宗以此等手段，很好地穩固了自己在北域的地位。
至于其他修行宗門，若非是有極佳根骨之輩，也很難進得去。
只有等這些修仙門派人主動來凡塵，通過選仙而去。
“倒是不好拜入啊。”
“我那位好姐姐現在正閉關的話……”
對了，還有一人。那日一別的龍飛。
這御仙宗的地界也是氣派，樓閣橫跨山澗，平地而起，壯闊雄奇。其中靈氣彌漫，修煉洞府不可計數，細細探查，發現這御仙宗竟是建在一座磅礴靈脈之上。
靈脈，顧名思義，就是靈石礦脈。天地靈氣匯聚在靈石之中，日積月累，不知多少年歲月之后便形成了靈脈。
而從靈脈之中開采的石頭，就是修行中人的貨幣，靈石了。
“這靈脈好生強大，氣息還有些熟悉。”
如果白舒沒猜錯，這道靈脈之中，有縹緲仙宗之前的靈脈的氣息。
大荒宗在滅了那縹緲仙宗之后，怕是把整座靈脈都給搬了過來。
“既是不能光明正大入門的話……”
紅塵筆落，“偽”字落下，白舒竟變做了那龍飛的模樣，甚至連氣息都模仿得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錯。
“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