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不過無功不受祿,大司命這是……”
接過玉凈瓶,雖是一月便能使那靈樹化果,但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先且不說那靈樹之事她是如何知的,這大司命更不會平白無故贈此等靈物。
“大概是你我都走的同一種道吧,北域氣運已決,是該有些變數了。”
“畢竟,白館主這等被天地大勢所眷之人,也不應該被禁錮在這方天地之中。”
大司命安靜打量他片刻,手中星象流轉,而在那深邃的星象之中,兩股氣息逐漸流轉。再短暫的交織之后,便靜靜融合在一起。
一股是淡淡的紫,一股則是純白。她輕輕一握,手中的心像便隨之消散。
同一種道?
莫非都是人間香火道不成。
這神女宮的人都跟謎語人似的,看似算無遺策,卻是什么都不曾明說。
能得無根之水這等靈寶,自是莫大的機緣,有些事怕是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大司命又靜靜道:“去吧,外面還有人在等你……”
外面?
是慕雪漓還是孫竹卿……
其實準確來說,是她們兩個。
在白舒同大司命進入后殿中,慕雪漓便仙顏佇立,靜靜地等候。
她身旁的少司命止不住地搖頭,倒是知趣地離了去。
而之前來靈祭會友的這些門派,在沖突之后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孫竹卿一人留下。
于是乎……
這偌大的靈祭道場,就只剩孫竹卿和慕雪漓兩人。
見是那大荒宗之人,慕雪漓更是轉過頭去,冷眼相對。
孫竹卿倒是好奇,這為神女宮的圣女殿下為何那么大的敵意……
她之前是在縹緲仙宗修道,據傳縹緲仙宗滿門被滅,宗門內有消息說是大荒宗動的手,帶頭的更是自己的師尊,無上長老枯木道人。
只是一切都未曾被承認,同樣也未被否認,跟個謠傳一樣流散在宗門之內。
孫竹卿主動上前,試探道:“神女殿下……”
“你大荒宗之人,盡是泯滅人性之輩,就不必多言了。”
慕雪漓轉過頭去,根本沒給她好臉色,依舊安靜端坐,靜靜等候。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有些謠傳似乎好像就不是謠傳了。
照她這個態度,縹緲仙宗被滅怕是真和大荒宗脫不開關系。
但是滅縹緲仙宗是在自己入大荒宗之前,此事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不過能滅人滿門,自己那位大荒宗的師尊,果然不像是表面那么心善啊。
“那神女殿下可是在等人……”
正當孫竹卿又準備問詢之時,后殿之中,白舒緩步而出。
“白掌柜……”
慕雪漓輕輕上前,目視白舒。
“神女殿下這是……”
“見白掌柜來后,想來是修行困頓,白掌柜再陪我游游這神女宮如何?”
“這……”
白舒仔細一瞧,在慕雪漓后面,孫竹卿正坐在玉桌之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怎么辦?
送命題!
“舊友未別,怎可再誤佳人?待到事畢,白舒定當親邀。”
慕雪漓臉上明顯一凝,神識瞟過身后輕笑的孫竹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全當雪漓唐突了吧。”
只是恰個法訣,她便如煙散一般,悄然離去。
見狀,孫竹卿不禁笑道:“怎的,道友怎么這么拘謹,神女宮神女親邀,這可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呢。”
“說笑了。”
白舒只得搖頭:“方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是啊,他和慕雪漓的緣分,無非是那仙山腳下,自己抄的一本書罷了。
換句話說,就算心意明了,又會如何呢?
無非是跟凡俗一樣,日夜廝守,甜甜膩膩真情相待是吧。
亂了她百年道心不談,如今再見,可不能再亂了人家的道行。
再者,身邊已有舊友,總不能再傷了人家的心吧。斷則斷,莫要藕斷絲連便是了。
仙道悠悠,路遙且遠,怎敢亂誤佳人?
通俗點來說就是,你很好,但你會更好,沒必要執著當下。
“是嘛?”
孫竹卿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會屁顛屁顛地同那神女說些好聽的,舔得她高高興興,最后再賞賜你點丹藥法寶,讓你修行無憂。”
“嗯,倒是高見,這等巧妙的修仙之法都能尋到。”
白舒哪能聽出她語氣中的調侃之意,索性跟著她的話茬接下下去。
“再不濟嘛,跟在神女殿下后面當個暖床男仆,也可一親芳澤,日夜笙歌,子嗣滿堂,當個活神仙多自在。”
“這就不必了。”
說到這個,白舒不禁想起了苦情長老來。
這位不世劍仙不正是在凡塵之中留下了后人,結果卻親眼見證自己后人傳承五百年,而且還被鳳凰一族用無上偉力詛咒。
如今答應了苦情長老要好生照顧孫竹卿,又怎能負了老友所托?
“嘻,你真那般做了,上去硬討好那神女殿下,怕是我才會真的鄙棄你呢。”
“是非分明,看透俗世本質隨性而不濫情。”
孫竹卿輕輕上前來,嬌聲道:“也不勞我等你這么久,來這地方也來得倉促,不如陪我去周圍仙山看看如何。”
“好。”
孫竹卿催動體內鳳凰真靈,以氣御物,兩人齊齊飛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已經在那神女宮周圍外,一山巔之上。
帶到兩人落地,她又喚出一道石桌來,兩人并肩而坐。
“哼哼,今日你說話倒是挺討人喜歡的。”
孫竹卿雙手托腮,撐在石桌之上。
也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在白舒的位置上看,兩座山峰疊嶂而起,高聳碩大,云霧之間一片美景如畫,怎叫人挪得開眼?
她輕輕笑道:“好看嘛?”
嗯,沒錯了,就是故意的。
“好看呢。”
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話,既然是故意的,白舒若是不看,豈不是負了人一片好心。
“那這樣呢……”
“是不是更好看?”
孫竹卿周身靈氣輕輕流轉,上衣又往下低了幾分,將那美景完全呈現。
“當然好看啊,這般美景可不曾多見。”
“油嘴滑舌,你是不是早想過看了?”
孫竹卿嘴上雖是埋怨,但身體卻是很老實,身子又前傾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