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館主請上座。”
少司命將白舒引到首座左旁,而白舒也不含糊,當著眾人的面大搖大擺地就坐下了。
剛才那霸道門錢門主出手挑釁吃癟之后,眾人這下倒是沒什么意見。
不過,他們紛紛議論起了白舒的身份來。
只是簡單一出手便讓那心高氣傲的錢門主吃癟,還能讓少司命親自引上座。
而那座的位置更是不簡單,要知道,主家首座左右兩邊,那是一等一的貴客才能坐的。
這座上布局也更是有講究,一人一座,間隔一尺,這坐桌竟皆是用那翠青寶玉細細雕刻而出,上面擺滿瓜果吃食。
輕撫而過,一陣清涼入體,舒心之意從體內散發而出。不愧是北域眾仙門之首,看來這小小的坐桌都不一般凡物。
“白館主,莫非是那俗世無憂書館的館主不成?”
列座之中,有一白眉老道似乎聽說過白舒的名頭,不免問詢了起來。
他身邊,一中年修士笑道:“呵呵,妙玄宗白眉老頭,沒想到你還挺清楚那俗世之事。”
“你這御仙宗的小輩懂個甚?那無憂書館在我北域凡俗間可是名聲遍傳,其中之書老道也曾看過,的確名不虛傳!”
聽白眉老道這么一說,眾人這才知了白舒的身份。
這無憂書館幾年來名聲遍傳北域凡俗,在各大修仙門派中也有些許的知名度。
不過,他們還當真是第一次見這位在凡塵聲名赫赫的無憂書館老板,還真是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
“大司命和神女到了!”
坐于白舒次座旁的少司命當即起身,接應而去。
只見得那殿內,慕雪漓依舊的熟悉的素衣白裳,在一眾北域仙家的注視下,蓮步款款,走到了首位之上。
她環視周圍眾人,看到大荒宗三人后,面色一變,冷眼相待。
不過,她的目光最終放在了白舒的身上。輕輕淺笑之后,便從首座移到了白舒身旁的座次。
“白掌柜的,雪漓能坐這里嗎?”
“神女請。”
白舒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不過在場眾人就不一樣了啊。
這神秘的無憂書館老板究竟什么來頭?這神女宮上上下下可都是給足了面子。
看這架勢,他和神女宮這位才出現不久的神女也很熟識?
其實場上這些人也不是傻子,慕雪漓之前的身份他們都曾認得,據傳是縹緲仙宗的圣女。
可惜仙宗不知為何,一日之間便被滅掉,雖是不知道何故,反正跟大荒宗是脫不開關系的。
“白掌柜還是叫我雪漓吧。”
慕雪漓又連忙補了一句:“雪漓以后叫白掌柜道友便好。”
望著慕雪漓真切的眼神,高朋滿座之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此,白舒又怎能說個不字?
不過,他還是道:“只是稱謂罷了,神女殿下大可隨意。”
“哎。”
聽到白舒話中的意思,慕雪漓并未多說,只是眼神黯淡下去。
“雪漓又唐突了……”
“呵呵。”
見兩人低頭說著悄悄話,一副相識許久的模樣,大荒宗的座次內,孫竹卿倒是饒有興趣地偷聽著。
不過,她似乎也沒發現,自己的臉上早已掛滿了異樣情緒。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表露,只得心里暗自打量。
這人便是他之前說過的縹緲仙宗圣女,現在的神女宮下任神女?
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
想著,她低頭一瞅。
就是小了點,跟自己完全沒法比嘛,冷冷淡淡的,沒有半點活力嘛。
只是,這位妹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不是很友善啊?
“大司命到了!”
而在慕雪漓來后不久,大司命也緩緩走了出來。
眼見得眼前一位紫衣紫袍,包得那叫一個嚴嚴實實,除了那一雙眼睛和未曾穿鞋的裸足外,根本看不出外貌來。
不過,那雙眼睛卻是異瞳雙色,一籃一紫。
異瞳明眸之中,似有萬千星辰閃爍。在她的注視之下,有種躲無可躲的深邃之感,仿佛全身都被看穿一樣。
“諸位,歡迎前來我神女宮一會!”
大司命裸足輕踩,緩步上前,雖是看不起臉來,但她聲如妙音,似有萬般玄妙,舉手投足間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白舒不免心道:“好強的修為。”
這神女宮大司命氣息如波濤,只是注視便能感之其無限壓迫,怕是已然跨出那一步,鑄道果成筑靈修為!
先前的霸刀門錢門主這時又問:“大司命,怎的不見宮主?”
“宮主素來不喜見人!”
大司命沒有給他多少好臉色,而是看向列座的四宗兩門之人。
“百年不見,諸位依舊!”
可當她看向身邊幾個空掉的案桌時,卻是又心生感慨。
“只是又少了些人罷了……”
“諸位都是北域各派之首,此次靈祭,事關我北域千年興衰,以及氣運所在!”
要是別人這么說,這些宗門長者定會嗤之以鼻。
不過這位大司命就不一樣了啊,已然是筑靈修為的修士,主持過五百年的靈祭。
場中,一人站起來道:“大司命大可明說,我北域修士定當齊心協力。”
“胡宗主,你勝天宗都這么說了,我妙玄宗又其能置身事外?”
白眉老道也點頭應和,其余剩下的兩宗兩門倒也接連點頭,都表明了態度。
大司命這才緩緩道:“能齊心協力自是好的。我北域與玄陽界斷了五百年的聯系,氣運折損之下,早已再無大能之輩出世。”
“如今界域已破,可有一絲機會讓我北域重回玄陽界,得界域氣運灌注,必能使靈氣復蘇,彌補匱缺!”
霸道門錢門主道:“痛快點說吧,大司命需要我們做什么?”
“以力破之,十死無生!”
話罷,剛才還豪言壯語的眾人立馬沉默不語。
修道本就是求個長生,誰又愿意為了這看不見的氣運去白白送死?說到底,哪個傻子會有這么大的格局,為什么看不見的天下蒼生白給。
“望諸位好好考量就是,為蒼生也好,為己也罷。”
似乎是猜到了這個答案,大司命也未曾強求,只是漠然相看,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