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霄蘭一路提心跳膽跑回家,生怕阿真追上來把自己抓回去,他力氣很大,要不是剛剛有機會一腳踢了致命位置,她今晚可能就交代在那里了。
她拼命往家里跑,心跳急促,她很久沒有這種在學校跑一百米時的感覺了,一直到自己的單元樓下才敢停下來喘一口氣,胸口悶得喚不上來氣,她抬手握拳往胸口錘了幾下。確定阿真沒有跟上來,她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那時候阿真紅著臉,渾身酒氣,他抱著她深情告白,有那么一瞬間她是感動了,差點就淪陷了進去,要不是阿真兜里的槍頂到了她,讓她瞬間清醒,或許那天晚上她就這樣被擺弄在手里
想想就覺得有些后怕,她聞了聞身上的衣服,害怕留下阿真的味道,好在一身酒氣并不強,到時候被問起來就說自己心情不好在附近地攤自己喝酒點了幾個串吃,
邊想邊拿出鑰匙插進門鎖,但門被反鎖了,她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十二點鐘,細細想那時候她下樓扔垃圾是七點多,所以算起來她在阿真家里呆了那么長的一段時間,或許是陸家興心里有氣,她又那么晚不回來,便干脆鎖門了,許霄蘭是這樣想的。
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她不敢喊陸家興,怕吵醒到隔壁鄰居。陸家興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她在門口蹲了一個小時,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后半夜實在是太冷了,樓道里吹來的風讓她瑟瑟發抖。她不得不出去找個酒店應付一下,好在她出門還帶了手機,要不然真的要在門口睡一覺了。
小區的小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兩邊的樹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路邊偶爾傳來汽車飛駛聲音,暗黃的路燈下,許霄蘭抱著手臂慢慢走著,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說實在她還是有些害怕的,網上經常有新聞報道說什么下夜班的女生被尾隨最后拋尸,陸家興總是說她有被迫害妄想癥,可許霄蘭并不這么認為,她只是覺得自己安全意識很高,反倒是陸家興總是喜歡打擊她。
想到這里許霄蘭覺得心里委屈,自己出去那么久,陸家興甚至一個電話一條微信都沒有,他就一點都不擔心嗎,在他心里自己就一點位置都沒有嗎,很多時候許霄蘭真的在想陸家興是不是真的愛自己,她經常對他失望,但每次親熱之后,自己對他又愛意高漲。
前面就是阿真住的單元樓,她不由得慢下腳步來,她抬頭望著高高的大樓,阿真所在的樓層竟然還亮著燈,她詫異又害怕,心里依舊存留著陰影,她沒想到阿真看起來斯斯文文一本正經的男孩,喝起酒來竟然會有這樣的。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走進單元樓。
“阿秀?阿秀也住這里嗎?”
許霄蘭跟在背后,等阿秀走進電梯才敢上前看,電梯一路上升最后停留在了阿真住的樓層。她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捂著嘴巴不敢出聲,連忙跑出門外,撥打陳欣的電話。
“欣,告訴你一個炸裂的消息,我們公司阿秀跟阿真好像搞一起了?!?
“你身邊怎么有男人的聲音?!”
陳欣迷糊回答,困意十足:“你聽錯了,哪有男人?!?
許霄蘭沒有在意,繼續說:“就在剛剛,我剛去跟阿真喝酒,他喝了很多,我看他有些喝醉了就想趕緊走,誰知道被他一把抱住對我表白多喜歡我,差點就把我睡了,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脫身?!?
“現在我路過他樓下,竟然看見阿秀大半夜的過來,還穿得跟燒雞一樣,紅色高跟鞋,黑絲襪,裙子顯得都快漏腚了,那個吊帶拉得可低了,半塊胸都露出來,走路一搖一晃的,是個男人看得都眼饞,恨不得撲上去啃兩口,然后她坐電梯正好在阿真家那層停下來,我感覺他們有一腿?!?
陳欣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睛問道:“你同事阿真這么渣男?前一秒跟你表白被拒絕,后一秒就約另一個同事來解決情感問題?話說回來現在都凌晨一點了,你怎么還在外面?!?
說到這個,許霄蘭鼻子酸酸,又有些想掉眼淚了:“我跟陸家興吵架,后來去阿真家喝酒喝到十二點回來門就被反鎖了,現在我要去附近酒店住一晚上,不然明天沒辦法上班?!?
“小蘭,你就聽聽勸,趁早分了,出身你不能自己選,男人你還不能自己選嗎,你非得要吃點虧受點傷才頭青臉腫的走嗎?”
“情侶小吵小鬧正常啊,你單身你肯定不懂,不跟你說了外面冷死了,我得找個酒店住一下。”
電話掛斷之后,陳欣再無睡意,滿肚子的氣,整個人都氣清醒了,她起身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面,大概是因為自己打電話把旁邊的人給吵醒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的,正站在廚房門口環著手臂看著她。
“嚇我一跳,走路都沒聲音嗎?”
她端著泡面在客廳坐了下來,繼續說:“明天我想去找小蘭談一談?!?
“你不是不想讓她知道你來n市嗎?”男人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下巴抵在陳欣的肩膀上,她身上的味道很香,所以每次在一起他都很喜歡這樣抱著陳欣,香香軟軟的。
算起來陳欣來n市也快三個月了,n市很大,在這幾個月里她基本遇不到許霄蘭,她也談戀愛蠻久了但就是不想讓許霄蘭知道,她知道就算這樣藏著掖著也不算是什么長久之計,她在想找個適合的時間,約出來大家一起吃飯。
“主要是不想讓她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男人很意外:“我有那么拿不出手嗎?”
陳欣猶豫了許久,有些不好意思說:“小蘭之前喜歡過你,我說你游手好閑一點正事都沒有,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沒什么好處,現在我突然跟你在一起了,這不是啪啪打臉嗎?”
男人淺笑:“那都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陳欣晃著腦袋細細想:“好像是初中那時候,那會你高中,長得白白凈凈的可帥氣了?!?
男人問:“那時候你也喜歡我嗎?”
陳欣低下頭,沒有講話,她大口大口地吃著碗里的面,關于過去的事情,她并不想讓面前的這個男人知道,畢竟過去的那些事情全是她的黑歷史,生怕哪天吵架男人拿這些事情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