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期擊敗了鬼舞辻無慘，使天下太平，國術興盛。

在完成了無數次的副本任務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將迎來終結。

林期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用不了多久，他即將接觸到真正的終極。

至于這樣的終極，究竟以何種的形式存在，他也很難講述得清楚。

總之，像是這樣的境界已然無法用言語去描述了。

“無限，究竟有沒有意義？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

說罷，他望向了彼岸。

“沒錯，在達到了這般終極的境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可言。

“我感受到了，我距離彼岸越來越近，時間與空間都在開始扭曲。

“我已經摸索到了極致，也是時候該前去那個地方了！”

話音剛落，他的身上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一道火焰，忽然現身，將他點燃，而他將在這熊熊烈火之中永生。

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蘊藏著大千世界，無窮宇宙。

然而就是那么龐大的一個細胞體，卻在火焰的燃燒之下，轉瞬即逝，蕩然無存，化為烏有。

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帶領著眾生向著更高境界躍遷，他所要達到的境界，比虛無還要虛無，存在還要存在，不可說，不可知，不可想！

“彼岸距離我越來越近了，我感受得到，我正在接近那個傳說之中的層次。我能感受得到，眾生都在超脫，距離彼岸越來越近了。

“如今的眾生，每一個人都擁有了最高的覺悟和最高的智慧，每一個人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如果這樣都不能得到超脫，那不如就此毀滅吧?！?

林期在這火焰之內，發出了響徹天際的吶喊。

緊接著，他身上的一切的一切都在瓦解，消失，直至蕩然無存。

“我好像看到了那傳說中的彼岸，正在無窮盡地接近于它?！?

講到這里，林期的身軀愈發接近于透明，身軀正在逐漸接近著虛無。

這最高的境界比虛無還要虛無，比存在還要存在，不能說有，也不能說無。

它是位于無極之上的存在，或者說是接近于道的存在，人不能接近道，因為人想象不出來無極之上的境界。

但是林期正在接近這個境界，永恒的接近著這個境界，直到有朝一日抵達為止。

林哲的目光，已然穿過了現在與過去，從前與將來，還有這世間的萬物，每顆細胞之中的萬千世界，每個萬千世界之中的萬千世界，萬千世界中的萬千世界中的萬千世界！

林期發出了一聲長嘆，語氣里頭滿是遺憾道：

“彼岸啊，彼岸！

“我究竟何時才能將你達到呢？”

他仍舊矗立于大地之上，沒有言語，而是望著彼岸。

仿佛，即將抵達那個地方。

然而他仍舊矗立于大地之上，默默的望著彼岸。

他在想自己究竟何時才能到達那個地方呢？

那個地方真的如此的遙不可及嗎？

想到這里，他騰空而起，繼續向著彼岸靠近，猶如夸父追日。

然而這是一個能夠到達的地方嗎？

火焰仍舊在燃燒著，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他身上的每一個世界都在分崩離析，陷入空虛。

一個又一個宇宙就此毀滅，不復存在。

然而他仍舊在前進著，前進著，前進著。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忽而出現在了他的前進道路上：“你便是這個宇宙所誕生出來的超脫者嗎？我能感受得到，你正在距離彼岸越來越近。你覺得，這會是什么好的事情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樣做，恐怕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

那名女子有著一頭赤紅的長發，目光深邃，仿佛同樣蘊藏著無數個世界。

那赤紅的長發，就長度而言，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連接著無窮個大千世界。

她的表情看上去既凝重，又夾雜著幾分輕挑、釋然，仿佛不以世間的任何事情為意。

這與其說是灑脫，倒不如是一種消極的逃避。

她的眼神充滿了空虛，猶如黑洞，只要在視界之外，就沒有辦法觀察得清其內部狀態，可若是落入了黑洞的世界，觀測者就會成為永恒的存在，永遠墜落，無法抵達黑洞的盡頭。

她的眼神就宛若一個黑洞，只能在外界觀察，可若是深入的體會，就如同墜入深淵，無法自拔，甚至連時間都會在剎那之間定格，無法流動。

這并不是比喻，而是她真實擁有著的威能。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一切時間都失去意義，所有生靈都沒有辦法再向她接近半步。

“你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林期好奇道，“像你那么強大的存在，理應也在我的掌控之中才對?！?

女子笑道：“你以為你的宇宙已經是極致了嗎？無限大的宇宙之外，還有無窮多的宇宙，無窮多的宇宙之外，還有無窮多的多元宇宙。事實上，你我的存在，都不過如此而已。

“我現在倒是越來越好奇，你能否在此刻達成超脫呢？萬一失敗，這個宇宙或許將化作虛無……”

“有沒有好的結果，我已經不在乎了！”林期如此道，“只要能夠到達那個地方，做什么都已經無所謂了，就讓我徹底到達彼岸吧！”

林期無視了那名女子的勸阻，而是繼續向前，直至徹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那名女子望著眼前的一幕道：“只可惜你并不是很獨特，對于我來說，像你這樣的人我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個了！

“但是做人呢，最重要的還是開心！

“你既然那么想要到達那個地方，那便去吧，我相信你應該不會后悔自己所做出的所有抉擇。

“將來、過去、現在都將不復存在，而你將成為永恒的唯一?！?

林期徹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間，成為了永恒的存在，從此往后，縱使宇宙毀滅了，他也仍舊存在。

縱使宇宙化作了虛無，他也仍舊存在。

也不能說是存在，也不能說是不存在。

而是一種存在的存在，虛無的虛無，無限的無限。

至于那究竟是怎樣的境界，不可說，不可言，不可想……

簡而言之，不可思議。

紅發女子望著眼前的林期，露出微笑道：“很好，很好，很好，沒想到你還是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但是這些對于她來說也沒有什么更大的意義了。

她高高的舉起手來，中指與拇指相互發力按壓。

她淡然一笑道：“還是去其他地方看一下吧！”

啪！

說罷，手指交錯，拍擊指根，發出一聲脆響。

緊接著，萬千宇宙從她身旁穿過，數不清的時間線、時空網從她的身旁流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眼前的所有宇宙都化作了純粹的白光。

女子宛若來到了一個四面八方皆為純白的空間。

而她的眼睛，也亮如太陽，奪目而又刺眼。

就在這時，她忽而注意到了這樣的一種可能性。

這種可能性，搞不好會再度演變為一個超脫者。

“趙誠？”女子盤腿而坐，仔細體會道，“也許，他也能得到真正的超脫吧！”

說罷，她消失在了原地。

在臨走之前，她忽而感嘆道：“轉眼間，又是一個紀元過去了……但是沒有關系，只要還存在著便好了。”

——

1999年2月15日，除夕，星期一，下午三點。

粵東，楚洋市，白紗村。

這座擠滿了自建手腳樓的城中村內，人滿為患，車水馬龍。

一間同樣逼仄狹窄的臥室里頭，有一名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在玩弄著賽車玩具。

“小誠，你過來一下，你知道我是嗎？”

一名身穿藍白校服，略微虛胖，綁著馬尾的女子緩步走入屋內，笑著跟小男孩道。

“你是？”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姐姐了！”

“姐姐？我有姐姐了！”

小男孩忽而欣喜若狂道。

“我叫趙誠，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黃欣靜……哦不，差點兒忘了，我現在叫趙玲?！?

她的眼睛里頭閃過了一絲與那名女子極度相似的目光，由于轉瞬即逝，眼前的男孩并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名便宜老姐有多么不同尋常。

當晚，黃欣靜與趙誠站在天臺上看煙花。

一道道火箭，直沖云霄，炸裂開來，迸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黃欣靜默默地望著這一切，忽而感嘆道：“真是好久沒有回來過了！”

當晚，眾人在歡聲笑語之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黃欣靜的眼中時而會閃爍一絲紅光。

這絲紅光，只有定格在一個普朗克的時間里，才能被外人所看清。

原來那并非是光芒，而是一名無衣著身，紅發修長的女子。

那一頭紅發，交錯縱橫，編織為了無數高樓大廈。

女子側坐著，望向遠方，目光依然而然深邃無比，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一個新的故事即將開始，舊的故事則拉下帷幕。

“真是好久……沒有回來了……”

女子仰頭望向星空，發出一聲感慨道。

看似結束了，但又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新的一天，便這樣開始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