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昨日花開滿樹紅,今朝花落一場空。
書名: 仙武大明:開局偷吃供品作者名: 北邙老翁本章字數: 2017字更新時間: 2023-01-19 23:52:54
第八章:昨日花開滿樹紅,今朝花落一場空。
鄢陵,縣衙。
吏兵沉重,執藤條祗候立階前;節級嚴偉,持大杖離班分左右。
“升堂!”
縣令夏延齡身穿綠襕袍,端坐在“明鏡高懸”四顆大字下。神色竦然,手捋著三綹掩口髭須。
“押犯人杜仙鳧!”
陷縲紲之厄。
杜仙鳧捆死了雙臂,由兩名衙役押上公堂。
“你可知罪?”
夏縣令翻起一紙訟狀。“有人狀告本官,告你搶占田產,且出手傷人,致使安分守己的兵卒負傷。”
杜仙鳧極力辯白。“那分明就是我的地。”
“放你娘的辣騷!”縣尉重拾威風。只見他雙眉剔起,兩眼圓睜。“打脊潑才,在公堂之上還敢扯謊?”
呵!
“翻臉挺快的。”
冷笑。
“忘了前天是如何跪著,向我求饒的?”
戳了傷疤,縣尉臉面有些掛不住。
羞怒相激,恚憤臭罵:“奶腥未退的崽子,一會兒下了監牢,定讓你明白‘死’字怎么寫!”
“肅靜!”
夏縣令拍驚堂木。
“公堂豈是你等大放厥詞之地?”
他抬眼打量杜仙鳧,問:“既然說是你家田地,有何憑證?有地契否?”
“沒地契。”
據理力爭。
“但是朱元璋都說了,庶民可自行開荒,無主的田地誰先占住就是誰的。”
“大膽!”
聽聞“朱元璋”三字,夏縣令神色驟變。“直呼當今圣上尊名,此乃大不敬之罪!”
丟出三只赤紅令簽。
“脊杖三十!”
“是!”
皇權至上的大明朝,“朱元璋”可是莫大的忌諱。不慎漏了嘴,被抓住話柄。衙役按住四肢,輪圓木杖吃力地打。
脊背開了花。
“哈哈哈......”
縣尉小人得志。
昂首闊步走至跟前。“風水輪流轉,昨日我下跪,目今你要給我趴下!”
痛煞煞筋骨寸斷。
生巴巴捱了三十脊杖,杜仙鳧的腰桿像是折了,身骨蜷曲得像只尺蠖。
繼續斷案。
那狡黠的縣尉早已安排了幾人做偽證。他們收了銀子,上堂顛倒黑白,指認杜仙鳧的“罪行”。
鐵證如山,百口莫辯。
“認不認罪!”
“莫須有的罪,我認個屁!”
“來人!”夏縣令的手再度伸入簽筒。“死不招供,上拶夾,給本官拶他一拶。”
“是!”
衙役取來了夾棍,套住十根手指,欲施加拶刑。
“等一下。”
仰面告天天不語,低頭訴地地無言。杜仙鳧倒也想明白了,就在被捕的那刻,事情的結果就已經注定了。他的辯駁無比蒼白。
呼——
“我認了。”
屈打成招。
“行吧,什么罪名都往我頭上扣吧。”
杜仙鳧決非硬漢,吃不住刑罰。他被斷了個“歸還所霸占田地,關押三年。”簽字畫押,委屈巴巴地投入了大牢。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縣尉大獲全勝。
“學生多謝夏老先生主持公道。”
“客氣。”夏縣令自謙。“你我本是同寅,舉手之勞而已。”
出了衙門,縣尉當即騎高頭大馬,領烏烏泱泱數十號家仆過了雙洎河。一望無際的三百馀畝肥田。
“你!”
他點了名小廝。“將界樁拔掉,立上咱家的樁子。”
騎馬巡視。
“嗯——”馬鞭一指。“此處修建水車,來年開春灌溉起來也就輕巧。”
復一指。
“你去把那巨巖挪走,田地修理平整。”
一名梯己心腹走來。“老爺,姓杜的搗子已經入了獄,要不要......”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縣尉沒答話。
他翻身下馬,撥開雪層,掐斷了一株黃芽野草。
“為人處世之道,與開荒種地相差無幾。如若斬草不除根......豈非后患無窮?”
那名心腹會意。
“斬草除根!”
“老爺,全弄妥當了。不旬日,姓杜的就死在獄中。”
牢獄的路杜仙鳧倒也熟悉。
鄢陵獄。
“新來的?”
同關一間牢房的還有位粗胖大漢。他面如獬豸,疙疸臉橫生怪肉。腮邊一部落腮胡須,跟胸口的黑毛相連。
那丑臉粗漢甩動肉浪,逼向杜仙鳧。
黃黑的臟牙噴出臭氣。
“來了獄里,不向俺拜山頭?”
“拜山頭?”
杜仙鳧不明白,問:“怎么向你拜山頭?”
丑臉粗漢跺腳。
“先跪地給俺叩三個響頭,拜俺為魁首。”蒲扇般寬闊的巨手撫腹。“飯菜交出一半,由俺笑納。”
笑。
“對不住了,我剛剛挨了三十脊杖,腰痛,跪不下去。”
丑臉粗漢逼至角落。
“蠢豬狗。用膝蓋下跪,不關腰桿的事。”言訖,他拤住杜仙鳧的雙肩,使蠻力欲將其按倒在地。
“找茬是吧?”
杜仙鳧反手扳住丑臉粗漢的雙臂,與其較力。加持了十點的【膂力】。拼力道,絲毫不弱。
四條臂膀交纏。
咣——
那丑臉粗漢發動頭槌攻擊,杜仙鳧的顴骨不慎遭頭槌砸傷。
咣——
一擊得手,第二發頭槌接踵而至。
“還來?”
此時的杜仙鳧已經有了防范,讓過了頭槌。并趁勢抬腿頂膝,沖他的兩肋。丑臉粗漢吃疼,松了手。
噌——
他竟掏出一柄牛耳尖刀。
刀?
杜仙鳧倒吸口冷氣。
“這,這,囚犯怎么能把刀子帶入大牢?”
“嘿嘿嘿......俺實話跟你說吧。”丑臉粗漢搦刀,憨笑。“俺是縣尉大人特意安插進牢房,來結果你的小命兒。”
斬草除根!
“你的訃告業已寫好:兩名囚犯因搶飯,其中一人失手打死一人。”
心頭一把無明業火高三千丈,杜仙鳧恨自己心慈手軟,早前饒了那縣尉的命,如今卻遭那瘋狗報復。
悲風侵骨冷,殺氣透肌寒。
漆黑的牢房空蕩蕩,獄卒吃醉了酒,酣睡。
丑臉粗漢持刀,猛虎啖羊般撲來。
手里沒有兵刃,杜仙鳧難以抵擋,無奈只得退縮。“嗚呼哀哉。躲過了惡狼,女妖,穢物......最后居然死在這種卑鄙小人的手上。”
刮啦啦——牛耳尖刀抵著喉管攮來。
時也,命也。
“就這樣吧,讓我死個痛快。”
瀕死之前,耳畔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咒語。
“南極火鈴,金火天丁。速離巽宮,來降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