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恩赫計劃著要把印斯茅斯翻個底朝天，尤其是把附近海底和圖書館的每一處都細細查探一番。

過了幾天后，一天早晨起床，他正準備去吃點東西，然后去執行自己的計劃。

結果發現，治安所后面的空地里停著一只鴿子。

走近一看，這只鴿子眼睛是純凈的血紅色，閃著詭異的光芒。

翅膀上有幾根紅色羽毛。

正當康恩赫奇怪這鴿子是來干什么的時候，鴿子抬了抬它自己的腿。

康恩赫這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只信鴿。

拆下信鴿腳上的卷紙，展開，康恩赫看到了有些熟悉的字體，還有聯邦應對局的防偽標識。

這是博里赫寫給他的信：

【康恩赫。如果你已經控制住局勢，能夠讓應對局特工進入印斯茅斯的話。你就自己出來，然后應對局會處理后續。】

【如果你現在正在陷入苦戰，那么請加油。實在不行，先撤退。】

【如果佛羅倫蒂.康恩赫已經死亡，我們希望看到這張紙條的你能夠把他的尸體給我們。】

……

康恩赫怒了。

雖然早就知道博里赫壓榨員工，但是，這也太過分了啊！

你們局里不給支援也就算了，還來搶功勞？

真是豈有此理！

康恩赫怒發沖冠，當時就要撕碎眼前這張紙條。忽然，他看到紙條反面還有字。

【印斯茅斯最近可能會有大地震。局里預測還可能有海嘯。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能處理的了，如果已經穩定住局面，請速歸。】

呃……

如果是這樣的話，博里赫的要求還不算過分。

思索片刻，康恩赫決定，還是聽從博里赫的命令為好。

印斯茅斯，雖然是一個神秘的小鎮，雖然自己還有很多想要在這里探索的事情。

但是，以后機會還有很多。

再加上自己在這里搞了這么多天，也有點心力交瘁。

那就……先這樣，結束吧。

……

肯塔基州，應對局總部。

康恩赫雙手趴在桌子上，眼神直愣愣地盯住博里赫。

“長官，這次的獎金，怎么才一萬美元啊？”

博里赫淡淡地瞥了一眼康恩赫，然后繼續不緊不慢地看起來一本書。

似乎康恩赫沒有說話，或者說的不是人話。

“長官，不是我說。我這次為了任務能夠成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別的不說，就先說我這個心里健康，那是被摧殘得厲害啊……”

苦口婆心地講了半天自己的難處，自己的犧牲，自己在印斯茅斯流過的血與淚。博里赫只是打了個哈欠，再沒有其他反應。

他翻了一頁書，慢悠悠地說道：

“就這一萬，多了沒有。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在報告里，不都寫過一遍了嗎？”

“對，長官，我是寫了一遍了。但是這次的任務過于危險，我付出的實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您就比如說，我在亨德爾家里，那是冒了巨大的風險，才……”

博里赫聽到這里，冷笑一聲。

他站起身，拿起一個信封。信封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字。

康恩赫瞇著眼睛看了一下，似乎是紐約州寄來的。

“康恩赫，我看你這次一點都不危險啊。你還有閑心和羅斯福家的女人發生點超越友誼的關系？”

博里赫這次臉上終于繃不住了，開始帶上了一絲嘲諷。

“嗯……當時情況危急，我這也是，事急從權嘛！”

康恩赫面不改色地瞎扯道。

“呸！羅斯福家專門動用人脈，找到了我這里！他們要確認你的身份！”

博里赫鄙夷地拿出兩張紙，揮舞著這兩張紙，接著說道：

“你知道，我為了不讓你，不讓應對局的真實身份暴露，我還得親自給你做一份假身份！就在這兩張紙上，我專門加班給你做的假身份！”

“你還敢來我這要更多的錢？誰來給我發加班費？滾出去！”

劈頭蓋臉挨了一頓罵的康恩赫，略有點不服氣地來到應對局酒吧，點了一杯果汁。

在他離開印斯茅斯一周之后，那附近果然發生了大地震。

然后就是很少見的大海嘯。

根據局里被派去善后的同事的說法，印斯茅斯這個地方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鎮民大部分都被轉移到了應對局控制的一個秘密地點。

圖書館，以及所有能被搬走的東西，基本都被運到了肯塔基州的總部。

在這個過程中，康恩赫的名字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原本狂躁不安的鎮民，在康恩赫的要求下，都盡量收起自己的樣貌，避免普通特工遭到精神沖擊。

康恩赫自己猜想，印斯茅斯大多數人可能也厭倦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也許，對他們來說，被應對局抓去做研究會更有趣一些……

局里綜合評價康恩赫的表現，決定給他一萬美元的獎金。

這已經是很多的一筆錢了。

不過，康恩赫目前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博里赫是怎么知道，印斯茅斯會有大地震和大海嘯的？”

“難道……他也有些超凡手段？還是說，只是欺騙我的一種策略？”

康恩赫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特工同事，頓時感覺這個應對局藏龍臥虎。

每個人都不可小覷啊……

從應對局出來，康恩赫步履悠悠，在大街上閑逛。

到處能看到正常人的感覺，真好。

還是得靠自己的科技，靠那些深海里的……終歸還是靠不住。

慢慢地走回自己的高檔別墅，康恩赫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然后裹著浴袍，開始讀起一份雜志。

這雜志上刊登一些都市傳說，很多都是新鮮出爐的傳說。

看著看著，康恩赫漸漸有了困意。

這些作者，很多都是憑自己的想象力天馬行空，很多時候寫出來的故事往往不著邊際。

雖然康恩赫不能算是經驗豐富的應對局探員，但是，他也知道有些所謂的鬼怪故事。

往往就是有人搗鬼。

就連印斯茅斯這種真的有怪力亂神的地方，所謂的“考迪克”歸來，也不過是恩德斯和老酒桶的爭權奪利的后果。

“切……什么玩意……”

“我自己去寫，都比他們寫得好！”

康恩赫咕噥著進入了夢鄉。

就這樣，康恩赫日復一日地看小說，看報紙和雜志，出去喝點酒精飲料，玩玩紙牌游戲，以及其他什么游玩項目。

過了好多天以后，康恩赫終于用完了自己的假期。

他也修養好了精神，充分記憶了深潛者的形象，和古老者的紋章。

現在，他總算是有一個殺手锏了。

以后遇到實在打不過的，化身深潛者，看看誰更硬！

躊躇滿志的康恩赫，在這段時間也利用局里的資源，研究了一下大袞和克蘇魯這些克系世界觀里的神靈。

局里相關資料并不多，而且往往是只言片語。

不過，一個普遍的共識是，眼下這些所謂的舊日支配者，應該大多都陷入了沉睡。

因為在很多其他的案件檔案中，如果這些舊日支配者還處于活躍狀態。

那么，某些儀式得到的回應就能立刻摧毀一切，自然也就不會有幸存者書寫檔案了。

這也與印斯茅斯的狀況符合。

畢竟，鎮民和亨德爾家不管怎樣祈禱，偉大存在確實會有回應，但是，這些回應往往表現出一種隨機性，而不是按照祈禱者的愿望來回應。

如果偉大存在還活躍著，那么，康恩赫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

又過了幾天，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康恩赫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用雋永的字體，寫著瑪麗的名字。

有些驚喜的康恩赫立刻打開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