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艾絲特的背影，林無想，對方的身份肯定很不一般。

自己不久之前才和她進行等階突破，再怎么厲害，也最多使用等階三的卡牌。因此，出現兩張擁有自我意識的卡牌這種事情，按理來說應該很少有卡師能夠忽視才對。

但林無卻一直都沒有等到對方開口詢問這件事，這也就說明，對方曾經有見過類似的事情，但這種事情又哪能是普通人能見過的。

卡師的世界實際上非常殘酷，像林無這樣的窮苦人，如果不是有金手指，基本上一輩子都別想升上高階。

卡牌的導衍、突破，裝備卡、消耗卡，卡師自身的等階突破。

這些地方全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更別說卡牌突破是有可能出廢卡的，這意味著越往高階走，廢掉的卡牌會越多，相對應的資金也會成倍增長。

因此，如果說有人肯花心思去弄一張等階三就有自主意識的卡牌，那只能是背景強大的勢力。

……

等艾絲特的身影徹底消失，林無走進房間內，如對方所言，的確有感受到精神壓力逐漸增加。不過，以他的精神力，這點壓力根本算不上什么。

更主要的壓力，還是來自于房間內另外兩人的視線。

林無現在還摸不清赫達的性格，諾拉的脾氣又喜歡和他對著干，雖然她一般干不過林無。

卡牌的性格設定基本改變不了，無論是在游戲還是這個世界中，這都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但站在林無面前的這位少女，她的性格確確實實改變了很多。

林無還記得當初在游戲她給自己留下的恐懼，那段時間，他半夜看學習資料都要盯著窗口或者床底，生怕有一個人突然就拿著刀出現在眼前。也就是在游戲中被柴刀了太多，才會給林無留下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直到現在，林無剛才和赫達說話時，也一直有在警惕對方的手。

雖然不清楚到底對方身上發生了什么，但林無還是保持著小心為上的態度，盡量減少話語中的命令感。他面帶微笑，努力用溫柔的語氣對赫達說道：

“你們恢復了意識，現在感覺實力恢復得如何。”

“很抱歉，林無大人。雖然技能都還記得，但有一道無形的枷鎖讓我用不了它們。”赫達試著使用之前的技能，但只有深藍的光線在閃動，根本生成不了實際效果。

發現林無看了過來，諾拉有些生氣地別過臉，“我也用不了……”

她伸出手，大量的光線凝聚在手中，產生的威壓令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顫動。但也只是如此，當諾拉想要更近一步的施放出去時，光線便盡數退走。

“可惡，我明明已經那么……”

“沒關系，諾拉現在就足夠強大了。”現在剛剛和兩位少女相認，林無需要和她們建議良好的關系。于是平日里從未安慰過人的他，此時也費勁心思的想出了一句安慰人的話。

只是，這次嘗試似乎并不如意……

“沒關系？這句話竟然能出自雜魚你之口？”諾拉瞪向林無，從起伏的胸部能夠看出她此時很生氣。

這完全出乎林無的意料，雖然諾拉之前雌小鬼的性格很難對付，但安慰之類的話也還是能收獲好感的。但現在，別說好感，能夠很明顯看出自己碰到了什么不該碰到的話題。

“抱歉，是我疏忽了。”既然不清楚對方是因為什么而生氣，林無只能先道歉，之后再進行探究。

“別向我道歉，會讓我覺得慚愧的。”諾拉重新轉過頭，繼續默默生氣。

“諾拉姐姐只是在自責，林無大人……的確不應該道歉。”

赫達本來充滿笑意的臉上，此時卻出現了和諾拉差不多的復雜情緒。這讓林無開始自問，自己曾經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讓她們變成了現在這樣……

……

和諾拉、赫達她們的聊天隨著一個小時的到來而結束。

當她們重新變回卡牌，林無終于能夠獨自一人時，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旁看向天空，深深呼出一口氣。

“先不要想那么多，去打圣域吧。”

……

“你好，6號圣域。”來到熟悉的圣域點，林無出示自己的證件，再站到穿梭陣內。

“熔巖之獸……火屬性的嗎。”

卡牌世界的元素共有五種，光暗互相克制，之后的冰水火三種屬性，冰克制水，水克制火，火克制冰。

而這個地圖是火屬性的怪物，赫達剛好被這種怪物克制。但赫達的人偶可以變成任何一種屬性，平常是冰屬性只是因為方便罷了。

“赫達，你召喚出全部的人偶，然后把其中一半變成冰屬性。”

“好的……”因為還是等階一，諾拉施放的人偶還是關節處連接明顯的造型。

“諾拉，你把另外這些變成光屬性吧。”赫達現在每個小時能制作1個人偶，而人偶存在24小時活動，48小時存在的特性。因此一共有47個人偶，雖然其中24個已經沒有辦法自行活動就是了。

去除一個沒辦法動的，剩下的以能夠自主行動為標準樣本，各分一半變成冰屬性、光屬性，這樣就基本能橫掃大部分地圖了。

“下午還要去死域，所以諾拉等下就不用出手了。”

“雜魚在心里對我們說就好，我們聽得到的。”諾拉把法杖收起，坐到后面的等階上，一只手撐著臉頰說道。

“林無大人，這些怪物兩、三個人偶就可以應對了。”赫達有些奇怪地看著林無，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赫達的話讓林無的腦子又開始進行頭腦風暴。

兩、三個人偶就夠了？林無慌忙看向人偶的面板，發現其基本數值比之前高了幾個檔次。

“雜魚喜歡人多的，赫達怎么連這都不懂。”諾拉把玩著手指上的光圈，百無聊賴地說道。

“諾拉在心里對我說就好，我聽得到的。”林無尷尬地咳嗽一聲，提醒諾拉下次能注意點。

“對雜魚說心里話，聽著就很惡心呢。”諾拉諷刺說道。

“林無大人……”赫達的表情明顯變得陰沉，讓林無感到大事不妙。

這不會又觸碰到什么不該碰的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