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雖然三個家人都不正常,但好歹令恪對家里十分熟悉,就算有危險,也不會這么快就出現。
但這里不同,這里是李福羊的家。
他認識李福羊這個人,但對于李福羊的家里并不熟悉,萬一在這里住下出現什么情況的話,想跑都沒地方跑。
所以令恪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決定,都沒有經過任何猶豫。
而在這時,李福羊見令恪有些出神,喊了幾聲都沒反應,頓時伸出粗糙且長滿老繭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小恪?你干嘛愣神啊?”
令恪頓時回過神來,臉色急忙恢復平靜,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沒什么福羊哥,我就是看到這個東西在這里,太靠近爐火,怕你們沒注意弄壞了就可惜了。”
說著,他趕忙將手中的撥浪鼓遞給了李福羊。
李福羊笑著接著撥浪鼓,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不時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我那婆娘可喜歡這個了,每天都要用干布擦一擦上面的灰,生怕它被弄臟。”
他對令恪說道,緊接著拿著撥浪鼓起身離開了爐火旁,向做飯燒火的地方走去。
李福羊的老婆正在那里燒水準備清洗碗筷。
他將撥浪鼓遞還給她,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重新回來坐下,又想和令恪繼續扯淡。
不過令恪此時歸心似箭,哪有這個心思再和他聊下去,在這里多呆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福羊哥,現在天色太晚,我得先回去了,要不然回去太晚,門就被我娘鎖了。”
他主動對李福羊說道。
李福羊十分意外的看著他,明明先前還說好今晚就在他這里住下了,明早兩人一起去做工,他沒想到令恪怎么會突然想要回家。
“別呀,咱倆說好的明早一起去做工,你怎么變卦了?你夜不歸宿嬸子難道還能真揍你不成?大不了我明天去幫你給嬸子解釋一下。”
李福羊連忙勸道。
令恪擺了擺手。
“不是,我只是想起家里還有些事沒做,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改天吧,改天我倆再約。”
令恪實在是怕李福羊一時激動會把他拽住,說著話的時候就從凳子上起身,邊向門外走去邊說道,連前世的慣用語都脫口而出。
也不等李福羊繼續回應,他就打開了中堂的門,快速的跑到院門口開門一溜煙跑了,動作可謂算得上是一氣呵成。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村子里能看到的光亮不多,也很微弱,幾乎看不清什么路,看上去十分的陰森。
但在這種情況下,令恪也只能硬著頭皮向著家所在的方向跑去。
他家和李福羊家剛好在村子里的兩個方向,想要回家幾乎要橫穿整個村子,雖然路程不算遠,但走夜路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令恪幾乎是全速奔跑在坑洼的鄉間土路上,對于周圍所有的動靜都不予理會,也不回頭只是拼命狂奔,只用了幾分鐘就回到了家。
家里一如既往的安靜,令恪和以往一樣先是照例觀察了一下,在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下才進入家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關上了門,點燃了燭火,他才終于忍不住喘息起來,心跳也是十分快速。
將門抵住之后又休息了一會兒,令恪的心情才逐漸的平復下來,他打開了加點面板,看到上面顯示可用屬性點為1.6,不由得又想到了在李福羊家里拿到的那個撥浪鼓。
李福羊的家中只有兩人,李福羊和他的老婆。
令恪并不清楚這兩人之間到底是誰不對勁,但根據平時的接觸來看,李福羊看起來十分的正常,并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
當時拿到撥浪鼓后遞還給李福羊時,李福羊所說的話,反倒讓令恪十分懷疑不對勁的人是李福羊的老婆!
因為李福羊說過,那個撥浪鼓是他老婆最喜歡的東西!
根據這段時間令恪對于這種能產生屬性點的物品觀察,無一例外,都是有問題的人經常接觸或最喜愛的東西。
但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令恪同樣對李福羊保持輕微的懷疑。
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令恪的弟弟令笙一樣,他也同樣看起來十分正常,但正是這種正常才是最不正常,這些都是需要格外小心的地方。
“看來以后不能再去李福羊的家里了,不過在木場做工的時候倒是可以讓他繼續給我帶飯,那些飯菜倒是沒什么問題。”
主要是在木場里,只有李福羊和他關系最近,又是兒時的發小,其他人都是沒怎么過多接觸,突然的換一個人帶飯也容易讓人懷疑。
不然的話令恪說什么也得換個人帶飯,他吃著也會安心得多。
搖了搖頭,令恪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加點面板。
多達1.6的可用屬性點,依舊是按照慣例先平均分配,每個身體部位都得到了0.2的屬性點加成,剩余的0.2才落在了右手之上。
“可用屬性點:0
頭部:+0.7
軀干:+0.7
左手:+0.7
右手:+2.9
宗筋:+0.7
左腿:+0.7
右腿:+0.7”
才剛得到的屬性點頓時就被消耗一空,同時那股暖流沖刷身體的感覺又再度出現,令恪渾身的疲憊和殘留的些許酒意,都仿佛在這股暖流出現之后被一掃而空,很是舒服。
他雖然正處于危險當中,但是每次看到加點面板上的屬性點變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得越來越強,心里也就有了些許的底氣。
此時的夜已經很深了,也沒有其他的事可做,令恪索性選擇了休息。
躺在床上,他很快就進入了淺睡的狀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令恪突然被一聲動靜驚醒,立刻睜眼從床上坐起來,看向了中堂的方向。
咚!
就像是菜刀重重的砍在骨頭上,一刀下去干脆利落的將其砍斷后又落在菜板上的聲音。
令恪現在的感官十分敏銳,他甚至能根據聲音判斷出中堂內發生了什么。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頓時讓他想到了一個人——母親!
前面的兩個晚上是父親和弟弟接連出現,他猜測過下一次出現的可能就是母親,現在果然如約而至。
咚!
又是一聲菜刀落在菜板上的聲音傳來。
讓令恪瞬間精神了起來,淺淡的睡意也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再也睡不著了。
房間內燭火的微光在輕微的搖曳著,房門依舊是被桌子死死的抵住,根據外面的動靜來看,母親只是出現在了做飯的地方,并沒有靠近這里。
雖然眼下還算是安全,但令恪的心中依舊充滿了防備,甚至他還想到了更深層次的危險。
如他所想,父母和弟弟已經在三個夜晚接連出現,那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