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主?”
令恪反復(fù)的確認,確認自己并沒有陷入幻象之中,那么眼前所看到的就是真實存在,并非虛假。
聽到對方的話,令恪如同渾身發(fā)寒一般,房間里面的溫度也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城緝司,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對方絕非善類。
但他還是忍住心中的緊張,緩緩的平復(fù)了下來。
“你是誰?你想要做什么?”
他看著杯中的那道黑色人影問道,目光之中充滿了警惕,同時心里做好了戒備,一旦有任何的不對勁立刻喚出加點面板開啟痛貫之咒。
“閣下不必緊張,我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想要與閣下打個交道,閣下所看到的也只是我所施展的一個小術(shù)法,并不會傷害到閣下。”
杯中的黑色人影緩緩說道,語氣之中仿佛充滿了隨意。
令恪又怎么可能會相信他的話,兩人素不相識他根本就不認識對方,也不知對方為何會找上自己,用這種鬼鬼祟祟的方式來找他,目的必然不純。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做什么?”
令恪再一次詢問道,問題并沒有改變,如果對方不老老實實回答的話,他會立刻毫不猶豫的離開這里。
似乎是看出了令恪的心思,杯中的黑色人影傳來了一道輕緩的笑聲,隨即說道:
“我說過,你可以稱呼我為庭主,之所以來找閣下,是因為昨日我有一名下屬冒犯了閣下被閣下當場斬殺,因此此次前來是為登門賠罪而來。”
聽到杯中黑色人影的話,令恪頓時眉頭一皺。
他想到了昨天夜晚在破廟之中對他們出手的那只詭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當即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對方竟然是詭異!
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但轉(zhuǎn)念一想,他殺了那詭異的事無人知曉,事后詭異的尸體也莫名消失,對方又是怎么知道是他出的手?為何沒有懷疑趙貫?明明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銅衛(wèi)。
莫非這是試探?
想到這里,令恪并沒有立即作出反應(yīng),而是皺眉保持著沉默,依舊警惕地看著杯中的黑色人影。
“閣下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很簡單,因為閣下所擊殺的詭異只是我那下屬的一具子體罷了。
而我同樣也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閣下明明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為何甘愿隱藏在城緝司中只做一名小小的銅衛(wèi)?閣下的目的是什么?”
如同野獸露出了獠牙,語氣之中仿佛看穿了令恪的偽裝,將他當成了同類,黑色人影說到最后不禁笑了起來。
令恪雙目微瞇,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無論是昨晚的詭異還是眼前的杯中人影,都是沖著他來的。
他之前也在奇怪,明明只是一次簡單的押送任務(wù),為什么半路上會遇到一只二境的幻形詭異,原來是早就盯上了他。
可是,為什么會盯上他呢?
只是一瞬間,令恪的腦海中就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要說他近期內(nèi)唯一接觸過的詭異,只有……金娘子!
對方和金娘子是一伙的!
“看來閣下已經(jīng)猜到了,沒錯,名滿三秦城的花魁金娘子,其實也不過是我的一個下屬罷了。”
杯中的黑色人影似乎再一次看透令恪的念頭,直言不諱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令恪頓時心中一突,當初金娘子逃出三秦城,果然后續(xù)的目光就放在了他的身上,甚至為此出動了一只詭異試探他,現(xiàn)在在了解了他的真實實力之后便直接找上門來。
“如果你是來賠罪,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令恪十分冷靜的說道,直接向?qū)Ψ较铝酥鹂土睿瑢Ψ骄谷桓夜饷髡蟮某霈F(xiàn)在他眼前,且是在城緝司之中,必定是有恃無恐。
他能做的,唯有毫無理由的拒絕對方一切接觸,不管對方是什么目的,都不能和對方有任何的交集。
但聽到令恪的話,杯中的黑色人影只是輕輕的一笑,并沒有任何消失的打算。
“閣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何甘愿隱藏實力也要留在城緝司中做一名小小的銅衛(wèi)?難道你也是為了那個東西而來的嗎?”
那個東西?
令恪并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什么東西,心里閃過一絲好奇,但也僅僅只是好奇,并沒有因此想要詢問的舉動。
“我想要做什么和似乎你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是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但將來說不定我們之間會有合作的可能呢?”
“我是人類,你們是詭異,我們之間不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先別急著拒絕,將來的事情很難說清楚,萬一有一天,我是說萬一,當整個三秦城都會陷入朝不保夕的時候,說不定你會自己來找我。”
杯中人影對于令恪的話并沒有感到惱怒,反而像是話里有話卻又沒有直說出來,十分神秘。
對此,令恪也不想再繼續(xù)聽他說下去,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緊接著伸手抓住了杯子用力一捏。
咔擦!
茶杯直接被捏的粉碎,杯中的人影也不復(fù)存在。
令恪又觀望了一下,確定對方已經(jīng)徹底消失后,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不知為何,雖然對方只是和他進行一些話語上的交流,那僅僅只是看到那杯中的人影,就有一種冰冷的寒意如芒在背。
“當整個三秦城都陷入朝不保夕的時候……”
令恪反復(fù)的回想起這句話,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如果這句話是從一個人的嘴里說出來,那他可能會認為對方只是一句無心的戲言。
但如果這句話是從一只詭異的嘴里說出來,那所代表的意義則是完全不同。
這次那名為庭主的詭異前來接觸他,明面上是一次試探,但他嘴中卻又說著合作,被令恪拒絕之后又用某種危險的信息進行……警告?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對方所說的那件東西又是什么東西?
令恪沉思許久,這些信息他并不具備任何的線索分析能力,完全沒有頭緒能夠理清,但也未必沒有解決方法。
想要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最好的辦法就是……
一炷香后,令恪進入了染金閣之中,在通稟李敬元之后得到了允許進入的許可,最終站在了李敬元的面前。
“金衛(wèi)大人!”
令恪恭敬的行了一禮。
“何事?”
李敬元手上的事似乎很多,在詢問令恪的同時,依舊在處理著一份份公文,連頭都忙得沒法抬起。
“有一件事我要向金衛(wèi)大人稟報,在屬下完成押送任務(wù)回到城緝司之后,一個自稱庭主的詭異竟然用某種術(shù)法找上了我!”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件事主動交代上去。
他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但不代表身為城緝司三大金衛(wèi)之一的李敬元不知道。
反正以之前的情況來看,就算他再強,李敬元也會認為他是因為詭藥提升了天生神力。
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為什么要讓他去考慮那些彎彎繞繞亂七八糟的事,以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未必能夠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還不如坦白將這個事交給更上層的人去解決。
果不其然,當令恪話音剛落,李敬元正在批閱公文執(zhí)筆的手頓時頓住,驟然抬起頭來。
令恪頓時明了,看來李敬元這些大人物果然知道什么。
“庭主?”
“他為何會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