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如果令恪記憶沒有出錯,他也沒有出現幻覺的話,這衣服分明就是那兩個借宿的武人的!
可是為什么會出現在床底下?
而且為什么只有衣物?其他的東西呢?
僅僅只是一瞬,令恪的腦海之中就出現了無數個可能性,而最終都匯集成了一個事實。
那兩個人已經……出事了!
他原本以為這一晚上什么都沒有發生,因為他什么動靜都沒有聽到,這兩人應該安然無事才對。
可現在看來,不是什么都沒有發生,而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已經發生,并且結束得很快,以至于沒有任何的動靜傳出來。
他一直能夠感受到危險就在自己的身邊,可細說起來這也只是一種越來越憂慮的感覺。
但是當他親眼目睹那兩人散發著腥臭的衣物堆在自己面前,人卻已經消失不見,這種撲面而來的威脅感才是最具有沖擊力的。
令恪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待著這個房間里仿佛會讓他窒息,他想要盡快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不過在走的時候,令恪的目光逐漸抽離,突然發現這床下的衣物之中竟然還有一本書冊。
難道是那兩個武人習練的武功秘籍?
令恪心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來不及多想,距離家人起床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令恪伸手將那薄薄的書冊從衣物堆里拽出,便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將門關上之后,平復了一下心情,他剛才應當沒有驚動自己的家人,這才放心的看向了手中剛才得到的書冊。
這書冊大概只有兩枚銅板一樣厚,通體泛著略顯古樸的淡黃色,用手摸上去的質感也極為的粗糙,看樣子用料也不是什么上好的紙張。
而且因為是從那堆衣物之中拽出,所以還殘留著些許腥臭的氣息。
書封上有三個應當是毛筆寫就的黑字。
雖然令恪的前身因為村子里沒有能夠教化村民啟蒙識字的先生,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不識字的文盲,但好在這一世與上一世的文字語言完全相通,這一點倒成了令恪來到這個世界唯一自帶的天賦優勢。
“重巖拳!”
認出書封上的字,讓令恪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一本拳譜!
在他先入為主的猜想中,那兩個武人隨身攜帶長劍,這從他們貼身衣物中得到的書冊,應當是記載著某種劍法才對,卻沒想到是拳譜。
將書冊翻開,映入令恪眼簾的,是一副人形圖,似乎是在做出某個動作的起手式,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信息。
令恪又翻開了第二頁,依舊是一副人形圖,只是與第一張圖不同的是,其上描繪的人物動作有了某些變化。
而就當令恪正想要繼續翻看的時候,中堂里突然傳來了動靜。
伴隨著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在令恪所在房間的隔壁,也同樣響起了開門聲。
父母和弟弟都起床了!
令恪趕忙放下了手中的拳譜,盡量的屏住呼吸,慢慢的等待起來。
大約過去了十多分鐘后,中堂里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快速安靜了下來。
令恪猶豫了一下,連忙走到床邊,掀起床上的鋪墊,將手中的拳譜放在鋪墊下藏了起來,這才悄悄的回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這本突然得到的拳譜屬于贓物,并不適合帶在身上。
他先是看了一眼中堂里的景象,發現中堂空無一人,他的家人此時應該都在屋外。
趁著現在這個機會,令恪趕忙走出房間,走向了隔壁。
果然如他所料,弟弟的房門是開著的,但他人并不在房間里。
令恪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那把竹劍,于是當即毫不猶豫進入房間里,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竹劍。
“+1.3”
圓滿的進度條被消耗一空,成功的收取到屬性點,令恪來不及激動又迅速退出了房間,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向著門外走去。
“我去做工了!”
屋外,父母和弟弟都在洗漱,令恪隨意的打了一個招呼,便是扭頭就走,向著木場方向快步而去。
沒多久令恪就到達了木場,依舊只有他一個人。
令恪沒有浪費時間,當即打開了加點面板,先把屬性點用掉,依舊是按照慣例來進行分配,只用了數息就全部用完所有屬性點。
“可用屬性點:0
頭部:+0.8
軀干:+0.8
左手:+0.8
右手:+3.6
宗筋:+0.8
左腿:+0.8
右腿:+0.8”
右手部位再次得到多達0.7屬性點的加成,這對于令恪來說,屬于是暴增。
他很想現在就去大石臺那里測試一下,但目前卻有一個問題不得不先進行思考。
兩個從三秦城而來的武人,在他的家里莫名其妙的失蹤,這件事的首尾該如何處理?
村子里并沒有可以報官的地方,就只有一個幾乎不管事的村正,衙役也只有鎮上才有。
所以實際情況就是,他所在的這個村子,就是一個偏僻的三不管之地,山高皇帝遠,雖然歸青木鎮管轄,但青木鎮遠在三十里外,鞭長莫及,也管不過來。
令恪可以確定的是,昨日這兩個武人出現在他家門口的時候,旁側并沒有其他的村里人看到。
就像他去高大嬸兒家地里偷蘿卜,也都會事先注意四周有無其他人在場,否則若是被發現了也不好交代。
但沒有被人發現,不代表不會被人察覺。
那兩人是要前往青木鎮,但最終在這個村子里消失,若是有和他們有關系的人追查到了此處,說不定也會找到什么線索,最終注意到他家。
令恪并不是擔心自己家人的不正常之處會被外人發覺,相反,他巴不得有人能夠察覺到他家里的異常,這樣的話說不定他就能借此脫身,但他現在并不信任這個村子里的人。
就像之前去往李福羊的家里,突然發覺李福羊的老婆竟然也不正常!
他擁有前身近二十年的記憶,直到那天晚上從李福羊的家里回來,他才發現自己對這個村子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原來并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家里不正常,還有李福羊家,而且說不定還會有其他他不知道的人家戶也會是這樣。
所以,他主要是害怕的是自己會受到牽連。
但想來想去,令恪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人已經失蹤,說不定都已經被他的家人處理掉了,他想再多除了使自己越來越憂慮外,似乎也沒有別的作用。
他現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想要離開這里,他只能想方設法讓自己變得更強,足夠保護自身的性命安全才行。
所以,最終他也只能當做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世上之事就是如此可悲,尤其是在這個時代,令恪也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隱瞞真相的“幫兇”。
但為了讓自己不受牽連,最終能夠安全脫身,他也只能這么做了。
拋開了腦海里雜亂的念頭,趁著現在沒人,令恪又走到了大石臺旁,輕車熟路的將右手伸入了石臺貼地的縫隙里。
先是沉了一口氣,緊接著使出了右手的全力,石臺的一側頓時離地而起。
三寸……
五寸……
十寸……
十二寸!
高度已經達到極限,令恪開始在心里默默的計算著時間,直到整整十三秒后,他才終于堅持不住,松開了手。
相比起上一次的測試,右手在多出了0.7的加成后,力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堅持的時間也幾乎是翻了一倍。
回想起之前和李福羊掰手腕的情景,那個時候他的右手只有1.8的屬性點加成,就足以秒敗李福羊。
現在屬性點加成剛好翻了一倍有余,卻已是今非昔比。
令恪甚至感覺,他現在就算是同時和四五個李福羊掰手腕,也有信心能夠在一瞬間秒掉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