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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兩個選擇

莊園書房內(nèi),柳鯉述說著自己歸家的經(jīng)歷,聽得柳終南夫婦一臉唏噓。

“這些年真是苦了丫頭了。”柳母握著柳鯉的手,一臉心疼,“若不是爹娘無能,也不會讓你流落在外,回個家都要受這么多苦頭。”

“娘,這都是我的命。你們送我出去也是為了能救我,怎么能怪你們呢。”柳鯉反手握住柳母的手,笑道:“再說我現(xiàn)在也回來了,還說這些干什么。”

“就是。丫頭都沒說苦呢,你瞎嚷嚷什么。”柳終南在一旁嘟囔著。

“你說什么,柳終南?”柳母霍然扭頭,雙目一瞪,“我給你臉了?七年前送丫頭出去的時候沒和老娘商量,但見你是為了丫頭好,老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現(xiàn)在還敢跟老娘犟嘴了?”

柳終南頓時渾身一震,也不敢反駁,輕咳兩聲,轉(zhuǎn)移話題道:“丫頭,那梁安是什么來歷。”

柳鯉捂嘴輕笑道:“梁公子不是把六扇門鐵牌都給爹看了嘛,爹還不知道他的來歷?”

“咳咳!”柳終南又咳了兩聲,“我知道他是六扇門的捕快。我是想問……想問……想知道他的家世。”

柳鯉一臉無語的嘆了口氣,“爹,您是怎么認為我會知道人家家世的?”

“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哈哈。”柳終南打著哈哈,見柳母的眼神越來越犀利,第三次咳嗽,面色一肅道:“你句句都提到他,我這不是擔心你被不知來歷的野小子騙了。”

柳鯉還沒解釋,柳母就沒好氣道:“你個憨貨!丫頭和毒姑梁公子一道,不說他說誰?說你這成天待在家里的老漢嗎?我看你是耳朵癢了,要我?guī)湍戕D(zhuǎn)幾圈!”

柳終南頓時被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幸柳鯉還是心疼他這個當?shù)模χ×傅囊滦涞溃骸昂昧四铮瑒e欺負爹了。”

滿眼感激的看了柳鯉一眼,心嘆還是女兒疼人的柳終南道:“其實那梁安還不錯,看著挺規(guī)矩的,一身修為……”

說到這,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沉吟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道:“他的修為恐怕不在我之下,只是氣息有些不穩(wěn)。”

“那娃子的實力這么高?”柳母一臉驚詫道:“看他模樣,和丫頭也差不了多少。”

自家丈夫雖然被自己頻頻擰耳朵,但實力柳母還是知道的,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卻說梁安的修為和他不相上下,這叫柳母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柳終南點著頭道:“我猜他可能是得了高人傳功。唉,可惜了,得了傳功之人想要再進一步猶如登天。看他行進之間隱有法度,剛猛昂然,恐怕已經(jīng)摸到問玄的門檻了,若不是得人傳功而是自己練出來的,將來未必不能與家主一較高低。”

柳鯉眨了眨眼睛,道:“梁公子似乎就是自己練出來的。他還有兩門武功問玄了……還是問玄畫師。”

……

柳氏莊園后的山峰上。

毒姑看著面前盤坐在山崖邊的少年,默默等待著。

良久后,少年霍然睜眼,竟有一抹電光射出,蜿蜒丈許方才消失。

少年起身看向毒姑,笑道:“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豐神俊朗,氣宇非凡,這兩個詞可謂是少年最真切的寫照,只是他的眼中帶著一股垂朽的暮氣,仿佛即將垂落的夕陽。

少年氣與暮氣,二者詭異的融合在少年身上。

“你活不久了。”毒姑淡淡道。

“呵呵,哪有一見面咒人死的。”少年無奈的搖頭。

“我只是在說實話。”毒姑的目光從少年身上挪開,移到天邊,“我說過,你們家的還童秘法有問題。如今你最多不過一年,就會回歸嬰兒。”

“看得真準,不愧是毒姑。”少年沒有繼續(xù)反駁,與毒姑一同眺望天邊,笑道:“以嬰兒生,以嬰兒死,不也不錯?”

“我和你說過改法。”

“呵呵,你那法子我可沒那膽量實行。七十萬人的命,我擔不起。”

毒姑面色一沉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少年笑道:“為己,也須為人。這些年我也不是毫無所得,后代自會踏著我的失敗更進一步。他們都能攀登我不能攀登的高峰。”

“迂腐。”毒姑冷哼一聲,甩出一枚令牌道:“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接住令牌,少年眼神一凝,沉聲道:“這一次是誰?”

“宇文賀。”

……

從柔軟的被褥里醒來,雖然有些悶熱,但梁安卻非常的舒適。如果不是眉心的異動告訴他馬上要天亮了,他能睡到天荒地老!

多久了,他不是睡大地就是睡石頭,如今能在床上睡覺,簡直不要太舒服。而且柳家為他接風洗塵的時候還給準備了諸多美食。

“能吃飽,能睡好,這里簡直是人間天堂啊!”

懶懶散散的爬下床,梁安瞥了一眼掛在床邊的長刀,想了想后,還是伸手拿上,掛在腰間,走出屋外修煉五氣朝陽功。

維持實力,恢復狀態(tài)這是習武者雷打不動的功課。

幾趟五方拳練罷,太陽東升,梁安琢磨著該去哪找些吃的,忽然瞥見一個少年正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

略微一愣,梁安眉頭皺了起來。

倒不是覺得少年旁觀自己練功有偷師的嫌疑。

五氣朝陽功的外在特征是五方拳,只是一門普通的養(yǎng)生動功,不值一提,別人偷師了去也沒事。哪怕是看出了和五方拳結(jié)合的朝陽一氣功也是如此。

反正沒經(jīng)驗點,別人很難達到他的高度。

他疑惑的是少年的出現(xiàn)他居然沒有一絲感覺!

殘陽錄第四層,內(nèi)力幾乎要追上李照勛的他五感比以前強了許多,附近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感知到一些,何況是一個人在一旁觀看。但他確確實實沒有覺察到少年時何時來的,又看了多久。

仔細打量了少年片刻,發(fā)現(xiàn)少年和柳鯉有些許相似,梁安笑道:“小兄弟,你莫不是柳姑娘的弟弟?哥哥叫梁安,不知怎么稱呼?”

少年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指著自己道:“你說我?”

“還有其他人?”梁安挑著眉頭道。

少年笑道:“有趣。我叫柳乾坤。”

聽到這個名字,梁安愣了一下。

昨天毒姑說過這個名字,柳終南還說是家主,但看少年的模樣……頂多十五六歲吧?怎么看都比柳鯉小!

“你是柳乾坤?柳家家主?”

“不像嗎?”柳乾坤笑道:“是覺得我太年輕?”

仔細打量著柳乾坤,梁安突然運轉(zhuǎn)五氣朝陽功,面色漸漸嚴肅。

他覺察不到絲毫柳乾坤的情緒,就像柳乾坤根本不在他面前一樣!

柳乾坤笑著搖了搖頭道:“通感不是你這么用的,小心以后被人抓住機會吃大苦頭。”

在他說話間,梁安覺察到一股隱晦強大的心神波動猛地撞進自己的大腦,登時雙眼一花,耳朵里面嗡嗡作響,有種腦袋要炸了的感覺。

所幸五氣朝陽功正在運行,迅速將他的不適壓下。

心有余悸的看著柳乾坤,梁安抱拳道:“前輩見諒,是晚輩無禮了。”

柳乾坤笑道:“你小子服軟得真快,我還以為你年紀輕輕就有這份實力,會比一般人氣盛些。”

梁安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呵呵兩聲。

和一般人氣盛也就算了,和一個實力明顯高過自己的人氣盛,是打算在廁所里打燈籠嗎?

“算了,不逗你了。如今的年輕人都經(jīng)不起逗。”柳乾坤也沒有為難梁安,指著不遠處的涼亭道:“來坐坐吧。”

兩人來到?jīng)鐾じ髯宰拢ざ⒅喊部戳似蹋吹昧喊矟M身不自在的時候,笑道:“此次拜訪,主要是來多謝梁捕爺護送我家小鯉兒歸家。”

“前輩還是叫我梁安吧,捕爺這稱呼聽著有些別扭。”梁安有些尷尬的說完,又道:“我也是奉命行事,路上也沒幫上什么忙,不必道謝。”

柳乾坤擺著手道:“我知道是曉峰讓你們護送小鯉兒回來的。但你們遇事后,你還能堅持將小鯉兒送到,這份恩義我不會辜負。”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本書籍放在梁安面前,又道:“我如今給你兩個選擇。其一,是這份大日如來光明經(jīng)。小鯉兒說你有心心神錘煉之法,此乃我當年游歷之時所得妙法,于錘煉心神大有效果。其上還有大日如來三印法,可助你以心神攻敵。”

梁安登時心動,伸手按在大日如來光明經(jīng)上。

感覺到手指一陣刺痛,明顯是經(jīng)驗點增加的感覺,而且還是數(shù)量不少的經(jīng)驗點,梁安心中一陣欣喜的同時,卻并未將大日如來光明經(jīng)拿起來,而是笑著問道:“另一個呢?”

看著梁安按在大日如來光明經(jīng)上的手,柳乾坤挑了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笑道:“另一個,是我為你完善殘陽錄。”

梁安一愣,皺眉道:“完善殘陽錄?”

柳乾坤點了點頭道:“你是李樽的弟子吧?我能看出你修煉的是他的家傳功法殘陽錄。此功法雖強,卻有致命缺點,你這個境界尚且無事,但等你修到第六層,每日午時便會有烈火焚身之苦。”

“他似乎找到了一些緩解之法,即如今你修煉的養(yǎng)生功,能吸收朝陽紫氣溫養(yǎng)身體。然而此法治標不治本,不過是讓你日后發(fā)作時會好上許多,終有一日會被殘陽之火焚身而死。”

梁安一臉愕然的聽完,眉頭漸漸皺起。

李樽,這個名字他很陌生,但仔細思考之后,他想起李照勛曾經(jīng)解說殘陽錄的歷代演化時似乎提起過,好像是李照勛長輩之一。

不過相比于這個名字,柳乾坤所說的殘陽錄缺點讓他分外的在意。

第六層時會有烈火焚身之苦,這事李照勛從來沒和他說過!

回憶李照勛給的殘陽錄后續(xù)內(nèi)容,梁安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不禁問道:“殘陽錄真有這癥狀?家?guī)煆膩頉]和我說過。對了,家?guī)熇钫談祝⒎抢铋住!?

“李照勛?”這次輪到柳乾坤愣住了,他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難道是那個放牛娃?不對啊,他叫李清渠來著。”

梁安抽了抽嘴角。

他哪知道李照勛以前有沒有放過牛,不過聽到李清渠這個名字,他立刻想起來這是李照勛父親的名字!

“李清渠乃家?guī)煾赣H。”

柳乾坤沉默了片刻,有些意興闌珊道:“你作何選擇?大日如來光明經(jīng)還是我為你修改功法?你也不必擔心功法外泄,李樽當年同我交換過功法,我知道殘陽錄的所有內(nèi)容。”

“我……能兩個都選嗎?”梁安眨著眼睛道。

柳乾坤挑了挑眉頭,見梁安一直眨著眼睛,皺了皺眉道:“貪得無厭,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啥事都要商量嘛……

雖然這么想著,但梁安也不敢說出來,嘿嘿笑了笑后,正要拿起大日如來光明經(jīng),忽聽柳乾坤突然又道:

“那個……你師父怎么了?我記得殘陽錄概不外傳,怎么會收你為徒?”

梁安笑道:“家?guī)熢缒瓿隽诵┦拢饺缃襁€沒娶親,又不想功法失傳,就傳給我了。”

雖然還和李照勛在他家做護院有關,但如今面對和李照勛有關的長輩,梁安不想讓自己師父丟了面子,也就沒提。

柳乾坤的面色一黑,“他想讓李家絕嗣?”

梁安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忽然想起自己被趙環(huán)真催婚的時候李照勛也不搭救,眼睛一轉(zhuǎn),“這事我爹和我娘都想給師父安排,但他老是拒絕。”

柳乾坤面色更沉,“讓你師父來找我一趟,他要是不肯,就說我是他爺爺?shù)牧x兄。”

梁安頓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勢壓在身上,如同一座大山,差點被壓趴下。

強撐一口氣坐穩(wěn),梁安心中震撼不已。

僅僅依靠氣勢就讓他趴下,這比巫禮都可怕了!

不過他心中也有些幸災樂禍起來……平時都是李照勛看他被催婚的笑話,如果讓李照勛過來,嘿嘿!

分神之際,梁安突然感覺的腰塌下去了一些,立刻收神,沉聲道:“是!”

柳乾坤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收斂起氣勢,略帶詫異的看了梁安一眼,笑道:“行,那這事就算我為你修改殘陽錄的報酬吧。飯后你來后山觀天崖找我。”

說完,他嗖的一聲就不見了。速度之快,梁安甚至都無法覺察他到底是從哪個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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