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人，莫雨的想法就更簡單了。

他可不需要去在乎什么業績考評，兩個月之后他的試用期就結束了，到時候羅明也會過來。

和答應馮珺如的100萬傭金比起來，所謂的業績考評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

賣出一套價值310萬的二手房，他只能拿到6萬的傭金。

要想湊足100萬傭金，只靠二手房的話得有起碼5000萬的交易額才行。

這樣的業績已經抵得上尋常銷售至少半年了，還得是有點資源有點能力的人才能做到。

有如此壓力在前，其他的事情在他看來不過是小風小浪。

至于其他人的流言，他則是更加不會在意了。

“只是這6萬的傭金還沒到手，總感覺有些不踏實。”

由于金額修改，陶嫣和錢銘的交易合同需要重新擬定，并且還要向法院申請前一份合同作廢。

這些事情不需要他來處理，公司會有專門的人員跟進，現在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當然，同時還需要祈禱在合同簽訂以前不再出現變數。

【叮咚——】

突然響起的威信提示音嚇了莫雨一跳，按道理在門店的時候是需要讓手機保持靜音的。

只是最近事情有點多，他出門的時候忘記調整了。

打開手機一看，發現消息是馮珺如發來的。

【馮經理：合同流程走好了，來我辦公室一趟】

莫雨知道這里說的合同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房屋買賣合同，按捺住心頭的激動，他站起身來到了馮珺如的辦公室門前。

“進。”

沒等他敲門，里邊就傳來了馮珺如的聲音。

“馮經理，您找——”

“合同打印好了，在桌上自己拿去，找到當事人簽好字。”

馮珺如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好的！”

莫雨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冰冷，不敢猶豫連忙上前準備取回合同。

“等等。”

然而馮珺如卻也在同一時間伸出手按住了合同，莫雨的視線往下一掃，發現她伸出來的右手無名指上已經重新戴上了戒指。

【觀察+1】

“這又是什么情況？”莫雨徹底懵了。

沒等他多想，馮珺如的聲音再次傳來：“昨天晚上你說的那個交換租房的企劃，我查過了公司的規范文件，正常來說其實是不允許的。”

“除非你要交換的兩套房源中有一套是從沒掛靠在公司旗下出售的全新房源，否則就存在隱患。”

她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語氣依舊冰冷，但比剛才已經溫和很多了。

莫雨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臉上，發現這位平日里總是繪著精致妝容的年輕女上司，此刻眼底竟有了幾道難以完全遮住的黑色眼袋。

除此之外，她眼角若有若無的幾道皺紋以及說話時句尾拖的長音，也在一同訴說著她的疲憊。

“難道她昨晚熬夜了？”

“熬夜……就為了幫我想辦法解決交換租房的事情嗎……”

莫雨的心中不自覺泛起了一陣感動。

【觀察+2】

“看什么看？”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馮珺如側過頭瞪了他一眼，“沒事了就趕緊拿著合同出去，盡快簽完回來，別在外邊瞎逛。”

“可是……”莫雨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苦笑道，“您按著合同，我拿不走啊……”

“唔……”

馮珺如臉頰一紅，閃電般地抽回了手，隨后故作鎮定道：“拿走拿走！”

“現在先去寧市，應該可以在天黑之前搞定，”她接著說道，“不論多晚，今天都要回來復命，明白嗎？這一單我要盯著，不能再出岔子了。”

“明白！”

…………

莫雨馬不停蹄地趕到車站，剛才他聯系過了陶嫣，知道這會兒對方仍在寧市，所以這趟是不得不跑了。

與此同時，他也把消息告訴了錢銘，讓他提前準備起來。

依照錢銘的性格和人脈，簽訂合同的時候他是一定會請律師的，所以這一趟先去寧市是最好的，可以給兩邊都留一些準備時間。

因為訂票的時間比較晚，所以這趟莫雨只能買到站票，要再來晚一點估計站票都沒了。

在車上站了一個多小時，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疲憊，因為這會兒他的腦海中還在思考關于馮珺如的事情。

“摘掉又重新戴上的戒指……”

“老楊說她嫁給了一個富家子弟，并且還有喜糖，但王姐卻說她根本就沒結婚……”

“對我的態度和別人不一樣，會帶我一起去吃宵夜……”

想了半天莫雨還是決定放棄思考，再想下去腦子都得炸了。

其實他的戀愛經驗約等于零，和林夢瑤談的時候完全是腦子一熱就把多年的暗戀說出口了，然后對方還好巧不巧地答應了。

后來大學期間二人不在一個學校，林夢瑤考到了杭市南邊的財經大學，和莫雨所在的校區隔了近四十分鐘的車程。

在這段時間里，林夢瑤幾乎每個周五放學之后就會來杭大找莫雨，然后一起出去看看電影，逛逛公園之類的。

約會之類的事情從來都是林夢瑤安排的，莫雨幾乎沒怎么花心思。

所以讓他去鉆研女人心中所想，那可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

不再去想馮珺如到底想做什么，但離開辦公室前她的那句提醒還是不能忘記的。

“要交換的兩套房源中，必須有一套是全新房源……”莫雨捏著下巴思索道，“這可不好辦啊……”

且先不論要怎么確定一套房源從來沒在逐鹿掛靠過，沒有了公司提供的信息平臺，他又該上哪去找新的房源呢？

“難道要每個小區挨個問過去？”

有些住戶在賣房之前會找到小區的物業，讓他們幫忙留意有沒有人來看房之類的消息，所以他也可以反過來通過物業詢問房源信息。

只是這運河區的小區成百上千，挨個問過來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或者再問問認識的人……比如卓昱……等一下？”

卓昱？

莫雨突然想起來醉酒當晚卓昱說起過的“拆遷三套房”的事情。

他手里說不定就有待出租的房源。

而且……

莫雨現在住的也是他們家的房子，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完全可以拿去和柯同學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