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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月夜殺機

一月中旬,蓋聶突然召集左右兩軍將領四人至中軍大帳。

“見過上將軍”

“諸位請坐”

一番見禮之后,四人心里都有些忐忑,他們坐于左側,典慶和張惠居于右側,卻是少了兩張熟悉面孔,就連賬外的士卒都讓他們有些陌生。

“今日請各位將軍前來,乃是有一事相告。”

“但憑上將軍吩咐”

這時蓋聶拿出一封絹帛,看著諸將道:“此乃王令。”

六人起身弓腰行禮,迎接命令。

“大王有令,遷何修為大梁城守,遷公孫景為碭郡郡守”

“何修領命”“公孫景領命”

這兩人早就不想待在軍中硬抗秦軍了,因此神情都有些欣喜。

“大王有令,拔典慶為左軍主將,拔張惠為右軍主將”

“典慶領命”“張惠領命”

張惠雖然有些興奮,但還是忍不住地有些嫉妒典慶了,僅兩月時間便為一軍將軍,直接跨越了副將層次。

“傳許洪、樂川入內”

“見過上將軍”

不久從賬外走進兩個高大將官,向前就單膝行了一禮。

“大王有令,以許洪、樂川領中軍副將之職”

“許洪領命”“樂川領命”

收起絹帛,蓋聶將之傳給眾人示閱,諸將隨即便交接起軍印來。

毫無疑問,這些調令都是蓋聶向魏王建議的,而魏王也欣然采納。

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蓋聶要完全掌控城北七萬大軍了,以便凝聚軍心,提升戰力。

由于何修等人被蓋聶以公孫通、龍常的下場所震懾,他們也收斂了各自的行跡,讓蓋聶也不好輕易發作。

既然不能貶黜幾人,那蓋聶就只能給他們挪一挪位置了,再讓孟慶幾人去接管軍隊。

何修、公孫景兩人當天便赴任而去,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而孟慶和張惠各帶著數百軍士,剛入大營,便巡視起兵卒的情況來。

憑借王令和手中軍印,加上中軍三萬人馬的支持,孟慶兩人大刀闊斧地改變起左右兩軍的構架來。

為了提升士卒戰力,兩人更是全搬了中軍的經驗和方法,甚至和中軍的訓練時間也保持一致。

從這時起,蓋聶才真正地控制住了整個城北大營,做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魏國上將軍”。

淘汰兵痞老弱之后,全軍共有精壯五萬四千人,加上隨軍民夫兩千人,苦力四千人,總計六萬人。

少了的一萬人中,有五千是老朽,一千是傷殘,都被蓋聶用自己的錢安置好了,而剩下四千都是空餉。

如實匯報魏王之后,蓋聶被允許選拔補充一萬士卒,而他又將此事交給了魏丘、蔡義,讓二人前往各地篩選丁勇。

而典慶感念蓋聶的厚恩,也將披甲門的一眾師弟以及梅三娘給拉入了軍中。

至于梅三娘的性別,相信也沒幾個士卒敢說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更多的是以“梅統領”稱呼。

等七萬軍隊整頓好了之后,時間已經是二月了,冰雪也開始逐漸消融了。

將軍中之事暫時交給了典慶、許洪、張惠負責,蓋聶也回到了大梁城的上將軍宅邸之內。

冬天快要過去了,各大戰國的動靜也要變大了,過往的商旅也在增加,蓋聶也要打探各方消息,同時關注魏國朝堂之事。

在他的感知下,秦國羅網在大梁的布置增加了不少人手,在上將軍府附近更是明顯,甚至一些貪官府上也有。

若是真的有戰事發生,蓋聶擔心的主要還是軍隊戰力,但最讓他心慮的無疑是魏國朝堂官員了。

這些臣子才能沒有多少,忠心也沒有多少,倒是利益算得很清,貪污腐敗只是尋常。

若是小戰還行,若是大戰,那就必須迅速,不然遲早會被這些人壞事。

月光之下,一道身影突然出了上將軍府,其后數個小黑點也隨之跟進。

來到郊外一處密林,蓋聶趁機隱匿身形。

“人呢?”一黑衣頭領低聲問道。

“屬下不知。”同行四人抱歉道。

“分開查找。”

“是”

五人分散開來,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暗處一雙眼睛正在觀察著這一切。

黑衣頭領往林中稀疏處而去,希望能夠追上蓋聶,看他這么晚了還出來究竟為何,或者探查清楚蓋聶的隱秘。

過了許久,他立于一棵矮樹之上,微微喘氣,有些失意,欲打算回去匯合幾人,看他們的情況怎樣。

突然身后有風聲傳來,他慌亂躲開,矮樹被壓倒在地,一棵人頭還在地上翻滾。盯睛一看,已經不成人形了。

這時遠處又射來了幾樣東西,距離近了,他才發現是三個人頭正呈“品”字形朝他面前飛來。

他本來想著閃避,可卻一愣,隨后只能拔劍相對,頓時血肉紛飛,血沫傾撒。

這三人不是其他,正是黑衣人的手下,想來之前的那個也是了。

“蓋聶——”

黑衣頭領朝著前方試探地叫了一聲,可卻無人響應。

他的左側突然傳來一些細小的風聲,也不回頭,他朝著身前就是一滾,顯然經驗豐富。

險險地避開了一把鋒利的長劍,他剛松了口氣,還未起身,又是一道劍音迫近。

急忙抬劍反擊,卻被打翻出去,滾了十余步遠。

沒有清醒過來,身后風聲響動,黑衣人起劍格擋,立時被打飛出去,絲毫沒有喘息之機。

落地后,他連退九步,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顯然受了內傷,不過卻拉開了距離。

黑衣頭領心里驚怒,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他乃羅網掩日,天字一等殺手,僅次于黑白玄翦,威名赫赫。

“蓋聶,你是鬼谷傳人,怎能如此不要臉地偷襲于我?”

“哈哈”,蓋聶放聲大笑,“你乃羅網刺客,如今被人襲擊,感覺如何?”

“哼,那就戰上一場吧。”

話音一落,掩日前沖,抬劍就朝蓋聶橫掃而來。

不過是先天巔峰,蓋聶又怎會懼怕,他也不以功力壓人,揮劍直點掩日劍的劍脊,將其聲勢打斷。

只一瞬間,主動權就易于蓋聶之手,輪到蓋聶進攻掩日了。他的一番攻勢,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時快時慢,時輕時重,不斷戲耍著對方。

掩日無奈,只能左支右絀個不停,就連逃跑都做不到,他也看出來了,蓋聶的劍速比他更快,時間久了,他必然會殞命于此,現在只有以命相博了。

察覺到對方的雙眼中有凌厲閃過,猜測他要變得狠辣起來了,蓋聶卻不慣著他,朝著他的全身關節穴位不斷刺去,時有劍芒閃爍。

還未發大招,掩日又變得慌亂起來,忙于格擋蓋聶的攻勢,可謂“一山更比一山高”。

別看他的兇名很大,其實都是刺客招式,善于隱匿氣息,但正面交鋒,在蓋聶身前,他的劍術就有些不夠看了。

“啊——”,掩日痛呼一聲,左臂被蓋聶削去,但也趁機向后退走,使出絕技“鬼影無蹤”。

眼看獵物開始逃亡了,蓋聶也不大意,舞出一招“流星追月”,劍端光芒大盛,在這月夜之下,一瞬便到了掩日身后。

感受著后方刺骨的寒意,掩日大驚失色,急忙使出了底牌“遮云蔽日”,隱身在了一團迷霧之中,借此迷惑蓋聶,或是回身反殺。

若蓋聶真是先天境界,那說不定也會被掩日嚇住,甚至被其反傷。可到了宗師水平,武者的精神力跨越極大,感知能力飛升,根本不是先天可比。

只見蓋聶耳朵一動,隨即便確定了方向所在。

一個人的呼吸也許可以控制,可心跳卻很難把握,還有氣味也很難遮掩,氣流也有動靜,如果精神力極高,這些細節都很容易發現。

突入迷霧之中,蓋聶也不呼吸,甚至直接閉上了眼睛。

劍芒閃爍之間,便有一道黑影喋血,隨后落于地上,長劍插入土壤,不是掩日又是誰呢。

緩緩墜地,蓋聶走過尸身,左手拔出掩日劍,剛想離去,動作一怔,隨即砍下尸體的首級,向著遠處的一棵大樹爆射而去,準星可比什么國足強多了。

“砰”的一聲,大樹應聲而倒,可一道飄渺的身影卻緩緩落下,無傷分毫。

“閣下也是來找蓋聶的麻煩?”

蓋聶雙手執劍,淡淡地開口問道。

一道銀鈴般的清音傳入了他的耳中,“我乃陰陽家東君,焱妃。”

待到來人走近,才發現是一個明眸善睞、麗質天成的絕美女子,不過二十歲左右,氣息卻比掩日還強。

年紀輕輕就是宗師,這簡直比蓋聶天賦還高,如果不是蓋聶悟性出眾,恐怕還要遠遠落后于她了。

“不愧是陰陽家第一奇女”,蓋聶夸贊了一句,但轉言又道,“閣下半夜至此,不知所為何事?”

焱妃止住了步伐,審視了一眼這個高大的男人,本來她路過大梁前往趙國的時候,就聽說了蓋聶的名聲,可他卻直接住進了軍營,因此兩人尚未見面。

等她繞了趙國各地,也沒發現什么奇異之人,這才往南回返。在大梁待了足有半月時間,打探了不少蓋聶的事情,前日才聽說蓋聶回到了上將軍府。

她還未有所視察,就發現了大量的羅網之人密布在蓋聶府外,于是她也就等著看戲了,而今夜果然有異動。

“蓋聶,你應該知道,秦國一統天下之勢已成,你又何必螃臂擋車呢?”

“哈哈——”

“你笑什么?”

“與其說是大勢,不如說是國勢。只要六國強大起來,秦國又能如何?”

可六國又豈能輕易強大起來,秦國也不會再給各國變法的時間了,這不是狡辯又是什么,焱妃心里這樣想。

“果然是縱橫家的傳人”,焱妃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而后又道,“我陰陽家能夠占星卜律,預測未來,教主東皇太一已經確定帝星在西,秦國勢必越發昌盛。”

又是一聲大笑,蓋聶說道:“你陰陽家只知道天象會影響人事,殊不知人事也會影響天象。”

“我鬼谷也有觀星之術,怎么我只知道秦國氣候將會變好,六國氣候會有起伏,但這所影響的不過是糧食罷了,且天下沃土大半在六國。”

“至于人事,長平之后,趙國尚能以老弱殘兵打敗燕國,李牧更能斬殺十余萬匈奴人。”

“信陵君在時,更能兵至函谷,使秦國龜縮關內,不敢東進一步。”

“我縱橫家,縱則聚勢,橫則散勢。”

“這天下終究是人的天下,就算是天象也只能干預,不能欽定。”

明白自己說不過蓋聶,焱妃坦然道:“教主出關之時,曾發現東方出現了一顆魔星,對應之人便會禍亂天下。”

“而你居然想逆轉大勢,改變天象,必是魔星無疑了。”

蓋聶一副了然的模樣,又平靜地看向對方:“是與不是,這又如何?”

“教主說了,若是找到魔星,那就帶回陰陽家。”

此話一落,焱妃就全力向著蓋聶攻來,因為她知道先天巔峰的蓋聶不好對付,大意之下說不定還會吃虧。

自以為憑借宗師初期的功力能夠完全拿捏蓋聶,殊不知人家已經是宗師中期的境界了。

雖然她的攻勢凌厲,可蓋聶依舊發揮著先前的實力,他也想看看陰陽家的術法究竟如何,以防焱妃被嚇走了。

短短一刻鐘內,焱妃就向他傾泄了上千掌印,將他逼出了樹林。

假裝快要不行了,甚至臉色蒼白,但蓋聶總是恰到好處地破解了她的招式,甚至偶爾反擊兩次。

見蓋聶難以拿下,焱妃雙手快速結印,身上涌現出了一股龍游之氣,而后幻化成了一只三足金烏。

“去”,一聲黃鶯細語后,金烏扇動翅膀猛地飛向蓋聶。

看著她的動作,蓋聶的長劍上也多出了一層白光,這是縱劍術特有的勁氣。

長劍和金烏劇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一陣煙霧之后,令焱妃驚奇的是,蓋聶竟然毫發無損,就連他的氣息也變成了宗師初期的水平,和她一樣了。

心下一恍然,焱妃微怒,接連使出了“萬葉飛花流”和“陰陽合手印”。

可蓋聶只憑一套縱劍術就輕松化解了她的所有招式。

見她沒了新招,蓋聶為了表示敬重,頭一次使出了“百步飛劍”,只見一條白龍騰飛,轉瞬破開了她的護體龍游之氣。

在她慌亂無措之時,蓋聶又及時握緊了劍柄,收住了這致命一劍,同時左手連點她的周身大穴,封存了她的丹田真氣。

這次戰斗竟比之前還要短暫,可能越是高手,要么平局,要么勝負,極難打成消耗的局面,除非天縱奇才,或者扮豬吃虎。

在宗師境界,真氣液化,蓄精養神,一招一式都有意境加持,外界環境對戰力也有影響。到了高深水平,甚至能夠局部借助自然之力,化天地靈氣為己用。

在剛才,蓋聶便借助了少許月光之勢,劍體光亮,令她難以直視,輕松被制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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