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只有你有法寶？我乃孔宣后裔！”

孔雀張口，一把丈長的寶劍閃爍著寒芒分出，所過之處，五色光芒愈發強橫。

叮的一聲，在溫誠微微吃驚的注視下，攤開了混天綾的捆縛。

“餃子，南青女帝的確是個不錯的靠山……但不只你一人有大帝靠山！我乃荒玉大帝之子！”

孔雀面色一沉，操縱那把五色劍再次襲來。

這次溫誠認真起來，同樣操縱混天綾與五色劍纏斗。

但同時抽出金箍棒，后腿猛然發力，借混天綾遮掩身形，再次出現時，已然到了孔雀頭頂。

知曉越多，本就心情煩躁。

這一棍子下去，溫誠幾乎要將全部不滿宣泄出來。

“去你媽的！”

一時嘴臭一時爽，一直嘴臭一直爽。

罵出來，溫誠覺得身心都舒暢了。

只聽砰的一聲，孔雀以開屏硬抗，頓時大量帶著五色光芒的羽毛飛散。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有沒有用，但溫誠還是眼疾手快的往鈴鐺里塞了一些。

沒準之后能用到。

可這似乎將孔雀刺激到了。

“肥貓！你敢拔我毛？看我不把你的肥肚子打出油來！”

孔雀收束尾巴，一輪輪羽毛以另類的方式纏住金箍棒，而那把五色劍則返身飛來。

溫誠順勢松開金箍棒，避開五色劍的回旋擊，同時心中閃過圣人言。

圣人云，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

但凡打架，只要猶豫，對面便站起來了。

不猶豫便能直接將對面打廢。

隨即，感受到體內暴漲的力量，貓貓拳狠狠砸了上去。

這下孔雀的尾巴本就不多的羽毛徹底被打散，一個肉嘟嘟的屁股赫然露出。

和雞屁股幾乎沒有區別。

“哈哈，禿毛了。”

溫誠借著力道踩在了孔雀的長脖子上，將它死死的按在云朵：“說對不起，不然我把你其他地方的羽毛也拔掉。”

“你敢……啊……”

溫誠說到做到，當場開始拔毛，看看是孔雀嘴巴硬，還是它的羽毛夠多。

不過還沒撐到十秒，眼見著翅膀一面都快禿了，孔雀趕緊認慫。

“對不起，對不起……餃子兄，我錯了，我錯了，別拔了……”

雙方先前并無仇怨。

比賽賽場與對手都是隨即分配，取得勝利也就算了，溫誠不打算下死手。

“認輸嗎？”

“認輸，認輸！我認輸！”

溫誠松開了孔雀，跳了一步，撿起掉在一邊的五色劍。

不過離近了才看清，這東西哪是劍？分明就是一根鋒銳無比的五色羽毛。

想起剛剛孔雀的話，溫誠腦海中閃過有關孔宣的記憶。

五色神光，號稱天下第一只孔雀，神通了得，但最后被圣人準提降伏。

原本逍遙無比，化作坐騎。

貌似還是鳳凰之子。

“你這么輕易就認輸了，怎么替荒玉大帝打贏比賽？對了，你剛剛說你是荒玉大帝之子？”

孔雀癱在地上，半晌才揚起細長的脖子。

“餃子兄，何必明知故問？”

“什么意思？”

“你我皆知，這比賽不過是噱頭，是為了讓玄界……不，山河社稷圖內的生靈心安，安然接受輪回，不斷重復時間……大帝，不，圣人以先天靈寶為界，以一界為爐，演化眾生，只為博得一絲生機。”

溫誠心底莫名驚駭。

以先天靈寶為界？

說的是玄界曾是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

見貓貓不說話，孔雀備感奇怪。

“餃子兄，莫非南青女帝大人沒和你說這些？”

“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那就難怪了……”

孔雀翻身起來，兩個爪子一伸，又坐在云朵上：“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人族圣人真身皆被困在真正的大羅天，行走在諸天的不過分身殘魂。”

這點溫誠熟悉，女帝師尊是分身已經多少人提醒過自己。

只是圣人真身被困于真正的大羅天，大羅天又在哪？

“你我在這里不過是走個過場，勝負根本沒有意義，看到那些非圣人的靈寵嗎？即便入了妖界，它們也最多是末流妖族，遠不如你我。”

溫誠不明白，苦心思考，所以干脆一句話不說，靜等著孔雀解釋。

“如今八界……不對，是九界，皆出于圣人之手，誰讓過去人族捅出的簍子這么大，但也幸虧如此，要是圣人開辟的天庭不崩，哪有我妖族成神成圣的一天？”

至此，疑惑頓解。

難怪有妖族大帝一說，甚至不再稱呼圣人，而是稱呼大帝。

人本身針對人族，對成圣的妖族而言，豈不是侮辱？

可這樣一來，言辭難不成妖族在八界之中更占上風？

合理的解釋是妖族壓制人族，才可更改人族圣人稱謂。

“妖族可真厲害，可人族圣人也不少啊，我們……會被妖族接納嗎？”

“當然，像你我這樣歷經下界試煉，在前往妖界的妖族，豈會是無名之輩？更何況我等皆有血脈傍身，老祖不會不管……呃，你應該也有吧。”

“有……有一些。”

這時，溫誠含糊回道，轉而繼續問道：“意思是只要取勝，我們皆可前往妖界？”

“不是取勝，我們如今已經在前往妖界的路上，云厄嵐國本就是妖界接引祥云……只是可惜了這次演化的生靈。”

孔雀遺憾的看著下方有些模糊的玄界，無奈道：“雖然他們并不清楚來龍去脈，可其中不少人還是意識到了不對勁，渴望飛升逃離……只是……”

溫誠暗自警覺，看似隨口道：“說話說全嘛，只是什么？”

“只是山河社稷圖中不存生死，更無六道輪回之道，這些生靈就像那水中月，鏡中花，即便有感情也沒有靈魂……當然，許多更是過去早就死去的殘魂，殘魂嘛……很復雜……而且他們根本不自知……”

轟的一聲。

溫誠腦海中雷鳴般的炸響。

頓悟！

他忽然全明白了。

女帝師尊的苦心，玄界之中經歷的各處試煉深意，那些得到的法寶與能力……

彷佛每一件都在訴說著師尊的計劃。

山河社稷圖中存在的那些秘境、法寶……是師尊早就準備好的。

其中的六道輪回，生死簿，恐怕就是為了接引淺月她們……

所以……師尊沒有放棄歸離山。

恐怕有妖族存在，真身受限，她也沒辦法去做這些事。

只能借助自己的力量。

“孔雀老兄，多謝解惑，不過我想問問，你怎么知道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