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

“餃子大人。”

“你不是修士？”

溫誠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靈氣，除了耳朵與手腕的護身法寶。

畢竟是有錢人，懂得自我保護。

“在下不是修士，與你們這些修士不一樣。”

老宋輕抿一口茶水：“我天生靈氣閉塞，無法修行，空有成仙本領，也只能無用武之地。”

溫誠掃了一眼清幽雅靜的小院：“能執掌這么大的錢莊，可不是無用武之地。”

老宋擺手道：“無非是借著八位大帝的威名罷了，若是沒有帝法存在，我這錢莊怕不是早就被修士們掀翻了。”

“而且，即便有帝法約束，人情世故也無法避免，你所聽說的只是錢莊的冰山一角，實際上很多人靠這個吃飯，皇室、宗門圣地，所以也有很多人為此提供庇護。”

“所以您看到了，我只住在這，有事請人，沒事樂得自在，免得那些不顧帝法的墮入邪修的修士找我算賬。”

閑談言語間，老宋表達了背后的龐大人脈網。

既有警告意味，也有拉攏意味。

不過溫誠眨了眨眼睛，根本不接話，反而話鋒一轉。

“你是因為我師尊，才愿意見我？”

“女帝大人無上威嚴，其弟子也自當隆重對待。”

溫誠不再開口，用爪子碰了碰茶水，不是熱茶，也并不是普通的茶。

上面只有些花瓣，味道很香。

貓貓本身不能飲茶，看來對飲之人做足了功課。

老宋也氣定神閑，并不多問，眼神時不時看向竹林，悠然自在。

“如果……天音門的貸款還不上，她們會被怎么處置？”

聽到問題，老宋忽然笑了：“修士，最有價值的地方莫過于修士這個身份本身，我不敢瞞大人，若是尋常女子，貸款無法償還，自有讓其償還的地方，當然，一切合理合法，她們全是自愿。”

“至于修士，她們無時無刻不在產生價值，師妙音本為合魂境界強者，無論是雇傭、秘境、丹藥、法寶……都有不少人愿意出高價聘請。”

“但她本是受困于心繭，作繭自縛，即便還不上，我也不會太為難她。”

溫誠繼續問道：“那其他的天音門弟子呢？”

老宋回答道：“天音門弟子也分為有來頭的弟子和無來頭的弟子，像天音門如今的弟子之首，師妙音親傳弟子祁雪梨，乃是大景開國三大勛貴之一的祁家三女。”

“天音門若是消失，她自會回到祁家，另尋一份新的仙緣。”

溫誠緊盯著老宋：“我問你其他人。”

“您……心里有答案了，不是嗎？”

溫誠當然知道。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前世時，自己看到過很多因為錢財反目的親人。

也看到了因為一點錢成為仇人的朋友。

更有太多為了錢出賣尊嚴、身體以及靈魂的人。

笑貧不笑娼，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只是聽到連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玄界，有著可以成仙得道機緣的世界，其實本質也一樣。

溫誠心里不免有些唏噓。

當然，也只是唏噓，錢一分不會少賺。

十個玩金融的全部槍斃，可能有無辜，但槍斃九個，絕對有漏網之魚。

“我不是以女帝弟子身份來的，而是以合作的態度來見你，仰仗宗門以及后臺的確不錯，但我不喜歡，我更想自己賺點零花錢。”

溫誠蹲坐在桌子上：“我有一個商業計劃，不知道宋老板有沒有興趣？”

老宋平靜的看著貓貓。

什么自己賺點零花錢？什么不喜歡后臺？

這些全是威脅。

真正目的無非就是那筆債務。

老宋見慣了口若懸河，但口說無憑的人。

可對面是女帝弟子，面子不能不給。

即便不想聽，他也還是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請講。”

溫誠用爪子蘸了蘸茶水，在桌上按出一個爪印。

“我在歸離山有一個藥材商會，包攬了歸離山的藥材供應。”

溫誠再次按下一個爪印：“法寶之中，有一種名為法寶鏡的特殊品類，能夠多方面鏈接，展示某一場景。”

溫誠又在旁邊留下一個爪印：“現在，我想在鴻蒙城開辦一個特殊商會，暫時取名為明星商會，扶植天音門有著特殊才藝的弟子們，將她們打造成玄界人盡皆知的人物。”

再次爪子蘸水，溫誠將三個爪印連成一條線：“這些弟子們，將掌握名氣，法寶鏡，將成為紐帶，而我的藥材商會，有了名氣和紐帶，再借助歸離山的云丹峰，將發展成玄界最龐大的藥材與丹藥商會。”

聽完，老宋沉默許久，片刻后，用手蘸著茶水，在法寶鏡的位置畫出一條線。

“法寶鏡，并非人人都有。”

這意味著要走高端路線。

無法做到普及，也就注定受眾稀少。

溫誠立刻道：“靈石，也是修士持有最多。”

尋常百姓有幾個靈石？

要賺就要賺修士的靈石，賺各大宗門的靈石。

沉默的大多數，修士們也是人，也會沖動消費。

老宋再次沉默一會兒，繼續道：“法寶鏡的煉制以及售賣權，掌握在天寶閣手中，天寶閣背后有各大宗門圣地，其巨大的得利網，大景王朝都無法相提并論。”

“如果法寶鏡一旦受限，你的路就被斬斷了。”

溫誠早就想到了這點，爪子按到了老宋準備挪開的手背上。

“他們不會斷。”

“因為你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尊敬八位大帝，尤其是南青女帝大人。”

“不是身份，而是利益。”

溫誠繼續道：“法寶鏡太落后了，明明有著更加便利的使用方式，卻大部分用來通信……如果他們敢停售法寶鏡，歸離山的煉器峰會立刻仿制，并且絕對比他們更先進，不如說我反而很期待這點。”

老宋再度沉默，許久長舒一口氣。

“所以你想讓我抹平貸款，換取合作？”

這的確是不錯的商業點子，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夠玩轉的東西。

但貓貓凡少一個身份，就有著數不盡的麻煩和黑手摸上來。

試圖分一杯羹。

可南青女帝的弟子擺在這，光是名頭就能嚇退百分之九十九的黑手。

剩下的，想辦法擺平。

溫誠收起爪子，搖了搖尾巴：“不，是將債務轉成股份投資，總計近六億的靈石作為你持有的明星商會股份百分之十。”

老宋眼前一亮，心思活絡的他立刻意識到這件事的妙處。

“但我想追加股份，認購百分之二十如何？靈石可以立馬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