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戰甲、十多個絕世仙陣、太古血池、熱血沸騰、血圣古經,種種力量,全部容納一爐,成為自身的血肉積累。
葉獨青此時消散了媧皇戰甲,還劍歸鞘,目光中的憂慮濃郁。
剛剛好似是他使用了這件防御型的絕世神兵。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他運轉了‘靜血神裝’這個武道殺招。
并非是利用法寶,而是自身之力。
此時葉獨青深深地知道,紅楓山頂的那桿大旗,其實已經沒了,還在那里,只是‘鏡花水月’的一道幻象。
他布置的!
此時鏡花水月表面上是一件神兵,但是其實實際上已經吸納了紅楓山內殘留的血神意志余韻,升華成了媲美造化大能的絕世神兵。
“我才剛剛九重天,開啟靈竅,連九重天巔峰都還遠,但憑借本身的實力,竟然……天人?還是天人中的強者嗎?”
一想到這里,葉獨青臉色上的郁色更甚,他自身的實力,讓他自己都感覺到恐懼。
站在廣場上的‘人質’,看著葉獨青的臉色不好,不由心中打怵。
這位大高手,掌握這么強大的力量,但是看起來竟然不怎么開心,壓力重重的感覺?
臉上陰沉地仿佛帶了鋼鐵面具,凜然的威嚴,令人心悸,好似也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意氣風發。
面對葉獨青,比面對陳飛更讓他們心中恐懼害怕。
因為面對陳飛的時候,陳飛氣質溫潤如玉,臉上也總是帶著陽光般的笑容,令人就感覺,陳飛至少不會害了他們的性命。
但是面對這位,卻是令人凜然了。
“哈哈哈哈!”
爽朗開心的笑容從遠處傳來,陳飛雙眼泛光,大步走來,一把握住了葉獨青的手腕。
“葉兄好久不見,果然還是葉兄對小弟好啊,這是我兄長長歌,走走走,說說話!”
陳飛親切地拉著葉獨青,一遍替他介紹穆長歌,一般拉著他進了祠堂,消失在廣場上眾人的眼中,也再也感知不到他們的氣息。
此時眾人已經漸漸恢復了全部的實力,然而沒有一個人敢于越雷池一步,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苦色。
剛剛他們心中還有一絲絲的奢望,葉獨青有沒有可能,是來替劉家這個葉家的緊密盟友出頭來的。
但是現在一看,果然還是不可能,難怪陳飛信心那么大,原來還有這位大高手呢?
看葉獨青身上的媧皇戰甲,比起陳飛的更強,顯然,他們早就是同伙了!
一群容貌出眾,氣質極佳的漂亮丫鬟、舞女、劍侍們端著茶水、瓜果等等,紛紛進入祠堂。
莊嚴肅穆,連一家嫡女都沒有進入資格的祠堂,簡直好似在高檔青樓開堂會一般。
“哎,劉家的先祖如果地下有知,或許會氣活了吧?”
同樣是圣道世家,和劉家關系不錯的家老有些唏噓地感慨。
“就是氣活了又有什么用,抵得過葉大公子的劍嗎?”
祠堂之內,陳飛滿臉寵溺的微笑,對于葉獨青他可是愛死了。
他也試著想要培養石人鳳、上官情等人,甚至馬人杰、朱不慍他也暗中用如來神掌總綱,智道推算過。
但是至今馬人杰還是神通六重天,石人鳳等人雖然比之前強了,但是強的也有限。
只有葉獨青,他的娘親葉耀是連大乾天子楊盤都要得到的女人。
他的父親,是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第二拳圣’金蟬飛。
雖然強者的子嗣也有不小的概率是庸才,但是更近一步,超越父親、母親的才情也有!
對于造就出這位大高手,陳飛心中的成就感滿滿的。
現在他的如來神掌是因為還沒有推演圓滿,剛剛小成。
若是真正圓滿,能完全發揮他自身的異象、真傳所有的威能,那這種絕世武功,總要傳承下去。
要不然天下人豈不是不知道他陳飛的能力?
穆長歌令有機緣,還開始創造自己的神功了,而葉獨青相比還差了一些。
陳飛心中已經有打算讓葉獨青成為他的傳人了。
葉獨青面對陳飛略有局促,總有一種放不開的感覺。
雖然他心中沒說,而且感知陳飛感覺平平無奇,但是有些東西,接觸地多了,不可能一絲不漏,總有痕跡。
穆長歌倒是對葉獨青的印象極好,他感覺這位大高手,看來是不近女色,不喜享受,武癡一般的人物??!
穆長歌心中暗暗感覺慚愧,他可做不到絲毫不喜享受。
穆長歌此時不由為葉獨青這位苦修士憂慮起來,若是葉獨青不娶妻生子,延續香火,豈不是對不起葉家祖上的列祖列宗?
穆長歌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暗中勸一勸,練武雖然好,但是可不能這么緊繃,要不然心理會出問題的。
偶爾需要放松放松嘛!
陳飛發現葉獨青越來越緊繃,不由摸了摸臉,他自己有這么恐怖嗎?
對于葉獨青看出一些東西,陳飛自然不驚奇。
畢竟幫助葉獨青消化那些底蘊和傳承的時候,他運轉了如來神掌。
‘唯我獨尊’壯大本性真如,‘四大皆空’消融那些神兵和真傳,‘佛光普照’加持增進氣數,‘涅槃清凈’消除雜念,治療壯大本源。
再加上‘拈花一笑’助葉獨青汲取那些力量。
足足有五掌之力,這可是比之前完善太多的力量。
葉獨青在這過程中發現背后的人可能是他,也不奇怪。
陳飛感覺自己可是極好的心腸,既然葉獨青不喜歡這些,那他就也順著他。
“葉兄,這次叫你來,是有一個機緣的,朱樓龍澤分樓的樓主,胡子云手中好像有奇珍的資源。
好似能提升大道感悟,我來推算情報,葉兄你出手,肯定大有好處!
而且到時候我也會隱藏身份,暗中出手!”
陳飛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交給了葉獨青。
這個信封里是陳飛之前利用血色紙張推算出來的情報,而且還有他制定的幾個計劃方案。
葉獨青松了口氣,點頭道:“公子放心,我必會竭盡全力!”
穆長歌微微一愣,直到此時,他才有些反應過來,原來葉獨青是他三弟的手下???
穆長歌臉色有些發燙,原來他之前的推測是錯的!
葉獨青沒有多留,告辭離去,就在穆長歌遲疑是不是也要回去的時候,陳飛忽然微微一笑。
“兄長,我之前提的,你感覺怎么樣?”陳飛滿臉誘惑力。
穆長歌連忙擺手:“別別別,我能當一個青葉古派的掌教就滿足,滿足了!”
穆長歌滿臉憂慮,現在他在青葉古派,就一大堆事情要處理,聚少離多。
陳飛一笑:“也好,也好,這樣兄長,恰好趁著這個好機會,把掌教童子升一升。
一個大男人頂著童子的稱呼,也不太好聽,咱小弟的石羽這個小娃娃,當掌教童子不是正符合!”
穆長歌嘆了口氣,推辭不下,只能半推半就地答應了下來。
他的弟弟為他的事情這么熱心,而且看他現在正在積累階段,連讓他幫弟弟出手都不用,他怎么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辭。
穆長歌心中一嘆,或許這就是幸福的煩惱吧?
此時祠堂之外,四畝見方的廣場之上,已經恢復了修為的諸多眾圣世家的家老們,三五成群。
但是此時剛剛收到了官印傳訊的他們,呆若木雞,有些懷疑是不是中了幻覺。
因為頂尖勢力的命令,眾圣世家的主脈嫡系,不能修習文功,防止已經享受福德的他們,再去與民爭利。
所以他們自然都是沒有修習文功的。
但是此時他們收到的消息,徹底令他們驚住了。
武家家老武三川跟金之國國君金無忌,二人面面相覷,倒是沒有多少驚慌。
因為武家的圣書,還有能制作無字圣書的九枚造化大神通級數的上古戰神烙印,大量的仙元儲備,仙界碎片等等,早就已經沒了。
一國之君國運和天子之氣加身,無法靈肉合一,但這也只是代價不夠。
武家幾乎耗盡底蘊,幫助金無忌撐過了反噬,只留下了一座仙寶屋‘戰神殿’和上千仙元石。
武家上下一心,都看好金無忌,認為他能成就大宗師。
一旦成就半步天人的大宗師,煉制神兵便不是難事。
若是成就天人,煉制絕世神兵,也大有可能,當然,別的大宗師和天人做不到,但是金無忌可以。
因為金蟬飛留給了金無忌一筆豐厚的家產。
武三川剛剛三十出頭,但是年少開始便飽經磨難,如今已有老態,宛若花甲老者。
但是他一身剛強氣勢,雙目炯炯有神,熠熠生輝,整個人宛若飽經打磨,卻仍然鋒銳無雙的神兵利器。
即便和金無忌這位神通巔峰的宗師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顯勢弱。
武三川低聲傳音道:“無忌,你仔細想一想,當年用盡國運,撐起反噬,進階神通秘境的艱難!”
金無忌天縱奇才,才情極高,從小到大一路走來,在外人看來,都是順風順水,福運無雙。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位武功天下無敵的父親,越是了解父親,越能感受到自己與父親蒼天一般的無限差距。
然而那么強大的父親,威壓江湖三十載,仍然有他的無奈。
金無忌想要為父分憂,即便他深深地知道那有多么艱難,但仍然有此志向,苦苦磨礪心靈。
他正是用自己的心意,打動了武家,讓武家竭盡全力也仍然相幫。
武家能撐起國運反噬,護住他的精氣神意,但是心靈的考驗和劫難,卻全憑自身,絕無外物。
此時聽到武三川的傳音,金無忌也不由臉色泛起一絲苦澀。
“當然還記得,當年咱們竭盡全力,九死一生,但在別人這里,卻是輕而易舉,好似喝茶一樣簡單!”
金無忌給外人的形象,是傲氣十足,爭強好勝的武癡,但是這只是偽裝。
他這個國君當得極好,權術運用雖然沒有多花心思,但是其實也還不錯。
此時金無忌自然看出,武三川是讓他投降的意思。
金之國和武家也沒有什么東西能贖回自己,當然只有效忠了。
不過金無忌略顯有些遲疑:“可我因為身份,身上的麻煩不小,要是投靠,豈不是給人家招災?”
直到此時,金無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父親在中土的敵人是誰,是哪家把金蟬飛趕出中土的。
很顯然,他現在這點兒成就,在人家眼里或許連個屁都算不上。
當然或許也有中土現在內部隱隱有動蕩,各家好似都抽不出太多力量輻射中土之外。
武三川淡淡道:“你去賭命都眼睛不眨一下,怎么現在猶豫起來?我現在可還記得你給自己改名為無忌時的豪情!”
金無忌吐了口氣,臉上的猶豫漸漸消失。
在金無忌二人不遠處,兩人湊在一起,彼此也在小聲傳音。
兩人一人是竹之國的梅家大長老梅正信,一人是稻之國的于家傳功家老于封奇
竹之國與龍澤疆國西南接壤,稻之國與龍澤東方接壤。
三國的圣道世家,原本就是結盟關系,彼此守望相助,以劉家為盟主。
不過此時梅正信和于封奇二人卻感覺處境極為尷尬。
梅正信滿頭銀發,童顏如玉,身披八卦袍,一副仙風道骨的老神仙模樣。
然而此時梅正信卻心中焦急,有些不顧形象地不時追問于封奇。
“怎么樣了,還沒傳訊過來嗎?要不你再寫封傳書問一問!”
于封奇額頭上青筋跳動:“你說得輕巧,人家又不是我爹,只是我兄弟,我一遍遍打過去,人家不高興不幫忙了怎么辦?”
于封奇渾身書卷氣,有著中古士大夫的風范,但此時也無法定心守靜。
越是著急的時候,這個姓梅的就他媽的催催催。
“哎,錯了錯了啊,咱們當初怎么就……哎!”
梅正信一遍碎碎念地搗鼓傳音,一邊長吁短嘆。
“咱們作為劉家盟友,當初要是出手,終歸是守信的人,此時若跟著劉家這個盟主一起投靠,終究還能被高看一眼。
但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人家陳飛公子,能接受咱們的投降嗎?
哎,錯了啊,錯了啊!
傳訊還沒過來嗎,你要不再催一催,催一催!”
于封奇拂袖而去,遠離梅正信,梅正信更加著急了,連忙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你別走啊,你催一催,催一催!現在這種時候,你還放不下面子?
咱們幾個眾圣世家,除了夏家,哪個有神通秘境的高手,底蘊又沒了。
有多少落井下石的人,等著看咱們的笑話!”
于封奇咬牙切齒地道:“你夠了,大不了舍了圣道世家地位,回中土重新發展。
你們梅家虧得代代主修智道,別這么失態了!”
梅正信不可思議地看了于封奇一眼:“好啊,你知道了,我修智道,是智道準大宗師,你騙不了我。
你自己沒事了,把我給撇下了,你心好臟!”
于封奇再也受不了,猛地拉開袖子,大步向著祠堂走過去。
梅正信心中大急,但滿臉遲疑,但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