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取出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

“秦莫近日，與公門之中人相見。

過往之人，言說你等似兄弟，互相扶持。”

燃燒的紙條，掉落在桌子上，蹦出一絲火光。

“兄弟嗎……”

……

勤奮苦修的幾日飄然而過。

出門時，正好遇到副捕頭從大堂走出。

身后隱隱傳出縣令的訓斥聲。

副捕頭愁眉苦臉，心事重重。

“劉副捕頭，是案情不順嗎？”齊淵開口問道。

“齊捕快啊。”

劉元抬起頭，一臉無奈。

“那個老家伙嘴太硬，又流血過多，上重刑估計直接就沒了。”

“我有個想法。”齊淵上前一步，靠近劉元。

“什么想法？”副捕頭一愣。

“不會弄死他的想法。”說著齊淵默默拿出一枚黑色藥丸。

“我可以這樣……”

劉元眼中漸漸發出光亮。

“那就請齊捕快試上一試了。”

……

地牢里，眾捕快都臉色難看，看著眼前難搞的犯人，有的甚至已經準備用獨家“絕活”。

若是拿不到情報，此人活著也是無用。

見到副捕頭回來，身后還跟著新捕快齊淵，手上紛紛做輯，心中生出疑問。

“副捕頭大人，這是……”

有人率先發問。

“齊捕快有審問犯人的絕技，我請他來試試。”劉元語氣平淡。

牢房里，眾人頓時炸開鍋。

若是對方成功，豈不是證明自己無能？

“大人，我等都是老手，他如何相比”

“是啊，大人，年輕氣盛，把人弄死就麻煩了。”

說著有人盯著他，話語中帶著濃濃敵意。

“齊捕快若是自己想立功，大可去別處。若不小心把人弄死，可都會牽連到我等。”

“是啊是啊，可不能……”

眾人紛紛應聲。

“夠了。”看到捕快們的反應，劉元臉色難看。

“齊捕頭，動手吧，不必有壓力。”

看著眾人都牢牢盯著自己。

齊淵直接一腳踢在老者肚子上，把丹藥彈入他口中。

老者此時已遍體鱗傷，指甲全無。

微微睜開眼，看到相識之人，笑著咧開嘴。“你們不過是平白折騰罷了，過些時日，老夫口中的消息便沒了價值。”

“更何況，老夫如今，再無弱點。”

他淡淡一笑，不懼生死。

齊淵把手放在對方胸口，將異石中元氣輸入對方心臟。

“老夫不好這口。”

齊淵面色陡然陰沉，加大元氣輸出。

“嘭，嘭，嘭嘭，嘭嘭嘭”

隨著心跳加速，犯人睜開雙眼，面目變得漲紅。

陣陣轟鳴聲傳來，他已經感知不到周圍的一切。

鼻子，耳朵，眼睛都開始流出殷紅鮮血。

渾身瘋狂抖動。

副捕頭見狀，上前壓住對方。

同時隨時準備讓齊淵停止審訊。

看著對方不斷掙扎的樣子，齊淵笑著說“感覺如何？”

手中卻再次加大元氣。

“噗嗤”

鮮血從鼻子里噴涌而出。

“我說……”

他終于崩潰。

“路線圖是……唔”

聽言，齊淵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

“路線圖……”

副捕頭捂住他的嘴。

“齊捕快此功，在下定會詳盡報上去。”

“天色不早，還是先休息吧。”

副捕頭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些忌憚。

齊淵看著硬生生被掙開些許的鎖鏈，笑著搖頭，轉身離開。

剛才叫囂的眾人紛紛后退，聲音最大那位直接撞在牢門上，臉色滿是倉惶。

數息之后，聽到身后傳來大量喘息之聲。

在門口遇到一名捕快，濃重酒氣讓他停下了腳步。

……

夜晚拿著縣衙發的十枚通脈丹，他卻感覺有些燙手。

衙門里，如今他的天才之名也算是流傳開來。

他深知在這紛亂時刻，不僅要藏底牌，同時也要展露自己的部分實力。

只是相比他的名聲，前幾日逼供的事似乎更讓眾人記憶深刻。

不少捕快遇到他，都故意離他遠一些。

這幾日，吳醒也曾數次發信，言及秦莫又多次偷見公門之人。

又過兩日，正當他準備加練拳法時，地牢門口曾見過的呂捕快出現，要請他幫忙。

“齊捕快，此事就拜托了。”

“無妨，呂捕快不必在意。”

呂捕快告知他，衙門人手緊張，一名送飯衙役生病在家。

所以他希望齊淵能幫一次忙。

身為同僚，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好拒絕。

二人進入地牢，里面陰暗潮濕，傳出陣陣難聞異味。

地牢里牢房大多空置，剩余犯人也無人沖他們叫嚷。

一切靜悄悄的。

齊淵默默抓住劍柄。

正當他思索緣由間，前方的呂捕快突然出聲。

“近日縣城不太平，但在這衙門里，卻是無礙的，齊捕快不必緊張。”

“熟悉了就會習慣的。”

齊淵點點頭。

二人停在了最深處的一間屋子前。

這里的壞境更為惡劣，沒有一絲陽光。

還未進門，齊淵便隱約聽到老鼠“唧唧”的叫聲。

“此人兇惡，曾連殺數人，”呂捕快面露難色，“若是齊捕快心中擔憂，不如還是……”

“無妨。“齊淵抬手止住對方話語，言語中似有些許憤怒。

呂捕快點點頭，率先走進牢房。

與其他犯人不同，此間犯人是由墻上鎖鏈所囚。

四肢都已出現大片的腐爛之狀，幾近破碎的衣服上遍布血色鞭痕。

看到二人進入牢房，那人怪笑一聲，“呂蒙子，又找到新徒弟了？”

呂捕快聞言臉色一沉：“閉上你的臭嘴。”

轉頭看著齊淵，“此人滿嘴胡話，罪大惡極。”

“待會兒我來給他喂飯，就勞煩齊捕頭了。”

說著放下地上食盒，從中端出一碗米飯。

“呂捕快放心。”齊淵一臉正色。

二人左右站定。

呂捕快拿起米飯，直接用手抓起，往對方嘴里塞。

犯人被迫仰起頭。

卻并不掙扎。

齊淵默默看著這一幕。

“咦？”

呂捕頭中途停下了動作，似乎有些驚訝。

齊淵有點想笑，但還是一直憋住。

緩緩出生：“有何不妥？”

對方只是皺緊眉頭，看著齊淵一側鎖鏈。

“呂捕頭？”

見對方不應話，齊淵準備去拍他的肩膀。

手還未落下，只見呂捕頭目露驚懼之色。

焦急大喝“快，齊捕頭，快穩住你那邊的鎖鏈。”

“此人想要越獄！”

收著便要沖向他。

犯人猙獰一笑。

齊淵絲毫不慌，使用魚影步后退一步。

抬腳，踢人，再退，一氣呵成。

呂捕快施施然落入犯人懷中。

表情呆滯。

犯人下意識箍住他的脖子，臉露茫然。

齊淵沉默不言，看著他們。

場面似乎靜止。